“所以你当时为什么没有咒那位巡海游侠吃子弹的事情？”
白发狐人屈着腿坐在椅子之上，大大咧咧靠着椅子，脸上的表情带着一点浅笑，透露出一股雷厉风行之下的潇洒随性。
她低头掰着手里的橙子，好奇的询问自己身旁的同僚，“感觉你肯定不会放过这种机会。”
“因为波提欧和我相处的时候根本没有机会吃子弹好不好，要么骂骂咧咧要么可可爱爱，被我气得就差上天了，还吃子弹呢……”程澈低声说着，手里捧着一个小碗，里面放着一枚软柿子，用小勺子舀着慢慢吃，“我要是见过怎么还能不咒？”
说到这里，程澈微微叹了口气，“什么时候结束啊，波提欧之前说邀请我喝酒的，酒里面泡子弹的那种。”
飞霄：？？？
飞霄的耳朵都忍不住抖了抖，表现出自己满心的疑惑。
她侧着头看着程澈，难以置信，“你自己就不能找一枚子弹泡酒喝吗？况且那……也不好喝啊。”
子弹能有什么味道？
金属被酒液弄得潮湿之后散发出的奇怪气息吗？
“所以才说想试试，说不定是那个子弹经过了什么特殊的处理呢。”程澈低声说着，又从桌子下的纸袋之中找出一个保鲜盒，打开了放在桌上，“吃吧，我早上出门前洗的。”
飞霄看了一眼保鲜盒之中保留一截枝干剪下来洗的干净的紫红色葡萄，又看看下方热热闹闹正在进行赛前介绍的擂台，一时之间竟然有点分不清自己这是在参加比赛还是在郊游。
飞霄叹了口气，将剥好的橙子用小刀切成小块放进餐碟之中，“你可真是一点都不在意形象啊。”
谁家将军大庭广众之下郊游……
算了，景元都大庭广众之下睡觉睡得寰宇皆知了，也没什么影响。
“形象可以不要，但水果得吃，吃不够量的话皮肤干燥衰老加速手指起倒刺什么的……”程澈靠着椅背，平静的投喂自己，看不出半点儿情绪波动，“今天波提欧对卢卡诶，我还挺期待这场比赛的，要不然我这会儿就应该待在房间里一边吃水果一边追剧。”
“所以你选择让景元回去睡觉睡醒加班，让你方便占据这一整张桌子进行野餐？”飞霄脸上带着随意的笑，靠在椅子之中撑着下巴，“不过我也很期待巡海游侠的战斗，虽然都是追随帝弓司命的脚步，但是风格还是有点不一样的。”
主持人叽米中气十足的声音回荡在整个竞锋舰上，通过各种设备转播到了宇宙之中的每一处，充满情绪的声音总能调动观众的心情，观众席上的欢呼声接连不断的响起，排山倒海一般朝着擂台上的两人涌去。
“不，是因为暂时不太想和景元玩脑子，毕竟他刚刚拿我背锅。”程澈瞥了一眼飞霄，懒散道：“你懂吧，受害人被救之后第一时间不会想要见到凶手的。”
飞霄：？？？
飞霄的耳朵又抖了抖，频率加快甚至带着些许震惊。
飞霄难以置信的看着程澈，“你？受害人？”
景元胳膊都黑了啊！
到底谁才是受害人？！
看不清楚的话要不要抬头看看她的耳朵有没有在掉毛呢？
“不然呢？我都背锅了我还不是受害人？”程澈抱起自己的保温杯，拧开盖子给面前的两个水杯倒上茶水，“等我消气我再邀请他和我一起看比赛吧。”
飞霄：……
到底是谁几次三番重复自己并没有生气的？
飞霄似乎已经绝望，根本不想反驳程澈这翻脸不认人的态度，只是淡淡叹了口气后撑着下巴眯着眼睛观看比赛，视线从腰扭的让人担心腰椎的波提欧转移到那个坚韧却略显稚嫩的少年身上，“景元说不定有多开心今天不用出门当吉祥物坐这里了，但是我还得出来。”
程澈又看了飞霄一眼，不走心的推了推面前的茶杯表示安慰，转过去继续盯着擂台。
擂台之上，狂傲的牛仔扭着腰，金属的身体散发出一股冰冷的光芒，此时正扭出一个令人腰痛的弧度，手中举着一把简单的枪支。
波提欧高高的抬起下巴，声音像是发癫的瓦尔特遇到了奥托一样显得更加情绪不稳且暴躁，“小子！看在咱们也算有点转折亲的份上，给你一个认输的机会，你的拳头可没有我的子弹快！”
闻言，卢卡挠了挠后脑勺，“转折亲？”
他不记得自己家有这种亲戚，也不记得雅利洛六号有这种亲戚。
“去他个呜呜伯的，你这个小子还挺天真？！开了眼了。”波提欧像是枪支瞄准镜准心一样的眼睛闪烁着光芒，枪支绕着手指转动两圈，“无名客！懂吧！老子看在无名客的面子上给你认输的机会！”
“可我要赢，虽然不自量力但我还是要说我要赢。”
卢卡上前一步，蓝色的眼睛之中透露出一股坚定，“你可以打败我，但我不会认输。”
波提欧：……
真是一只超级犟的小可爱啊！
波提欧咬了咬牙，尖锐的牙齿在此时呈现出不近人情的冰冷，“你这个小可爱听不懂我的话是吧？我要是没有这个欠喵的联觉信标我高低要瞧瞧你那可爱的脑壳问问你到底是不是脑子里都装了一些欠喵的小可爱！”
认输啊！
不认输难道真的打吗？！
他倒是无所谓，但是卢卡这个小可爱会死啊！
“啊？”卢卡眼神清澈至极，闻言抬起手挠头，脸上浮现一抹不好意思的笑容，“波提欧先生，你……你说的我听不懂。”
波提欧瞪大了眼睛，欲言又止的看着卢卡。
遇见过程澈那种自动翻译的，遇见过丹恒那种脑子自己转变粗口的，遇见过星那种你懂我懂心知肚明的，也遇到过银枝那种说自己夸得好听的，但是这种听不懂的……
解释吧，感觉自己的联觉信标让自己解释不清楚。
找人解释吧，有一种带坏单纯小孩的感觉。
但……
波提欧的目光转动，挪到了站在擂台边缘教练席上的行。
灰发少女举手，“波提欧骂人呢！”
卢卡更困惑了，“骂什么了？”
骂……小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