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她怎么能这样做？还是个人嘛！”
虽然同为男人，彭越没认为张良亏了什么，但瞧着自家主公如丧考妣的样子，仍义愤填膺地安慰道。
张良苦恼地揉着额头：“是啊！这样一来，局势就更乱了。我也没想到，她的动作竟然这么迅速，真叫人猝不及防……”
即使知道这样不好，彭越仍悄咪咪地问了一嘴：“明珠夫人鼎鼎大名、艳名远扬，主公与其第一次相见，她便主动投怀送抱。不知这个中滋味……可有什么特别之处？”
张良回想了一下，摇摇头：“彼时我神志不清，又急于出走，可惜啊……没来得及仔细感受。”
这就跟被迫那啥一样，过程都是一种煎熬，怎么可能享受呢？
说话间马车已到家门口，彭越将人送进门后，便回了官舍歇息。
小院寂静，一灯如豆。
尽管房舍朴陋狭小，此处却寄托了自己最真挚的情思，是乱世中唯一的避风港湾，意义非凡。
深呼口气，张良叩响门扉，一人匆匆而至，开启铜门。
来人一袭鹅黄色素净裙裳，秋风吹拂下，不仅未显单调，更平添几分清浅迷离。
惊鲵视角。
看着昔日半大的小孩子，如今已长成丰神俊朗的翩翩少年郎，且还有继续成长的趋势。
像是养育多年的“小丈夫”，终于有了独当一面的本领，自己这个做夫人的，也有一种与有荣焉的骄傲。
“戍边三年，武功也没有落下，这很好！”
她不是外向的人，想了半天，便以武功为切入点赞赏道。
戍边的时候，张良和焱妃住在一起，二人平时除了双修，也会做些切磋武功之类的正事。
因此若按罗网的级别，张良现在的武功已算是杀字级的高手，和几年前对阵黑白玄翦的卫庄相同。
面对惊鲵的肯定，张良心不在焉，笑了一笑，看向另一人。
三年过去，张言也三岁了，此刻跟在惊鲵身边，颇有礼貌地行了一礼。
“见过哥哥！”
听见对方的称呼，张良暗中松了口气，幸好没被叫爹。
不过才三岁的孩子，连记忆都没有，他并不太放在心上。
扫了一眼屋内，他问：“焱妃去哪了？”
“说是阴阳家有召，要回去一趟。”
连招呼都没打就走了，显然事出紧急，张良点了点头，随着母女二人向院里走去。
到了门口，张良突然弯下腰，对张言道：“言儿，哥哥要和娘亲说些重要的事，你今晚去隔壁房里睡好不好？”
张言被教的很懂事，尽管依依不舍，但见张良表情严肃，噘着小嘴想了一想，便跟着侍女乖巧离去了。
进去之后仔细将门阖上，张良才一个转身，猛然搂住惊鲵。
被这一手震惊不浅，惊鲵诧异的同时，又有奇怪：“这是怎么了？”
认识的这些年，张良一直表现得像个正人君子，因此惊鲵并没视对方为登徒浪子、把人废了，反是任由其抱着，柔声询问。
张良抱了好一会儿，深嗅了几次自佳人脖颈处散发的清香，才沉痛开口，将今日遭遇说出。
若说这世上他最信任的人，除了血亲，那自然是最初相识的惊鲵无疑了。
“什么？她还是个人吗？”
惊鲵听罢，发出了和彭越相同的质问。
张良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一说到此事，巨大的悲痛又漫涌上来，本已平静下去的心情再次变坏。
遥想当时清醒的时候，他那悲愤惊异的心情，简直想找根面条上吊。
于是怀着失去清白的沉痛，他又将惊鲵搂的更紧了一点：“姐姐，我不干净了，我对不起你！”
惊鲵闻言目光更柔，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像在哄孩子一样。
“怎么会呢？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最好的～”顿了顿，“那人如此嚣张，待会我便入宫与其好好说道说道。”
面对这番霸气护夫的言论，张良十动然拒：“不，明珠夫人身为夜幕首脑之一，背后势力不容小觑，我不愿姐姐以身犯险。既已失去祖父的关爱，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于是惊鲵打消了此念，又关心道：“可是你……还好吗？”
张良在她怀中点点头：“我的确很伤心，如果姐姐真的想帮我的话，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你说。”
“我想要你。”
“……”惊鲵不说话了。
摸不准对方是怎么个意思，张良又继续加码卖惨：“事到如今，只有姐姐能帮我了，如果你真的心疼我，就请答应我吧！”
看着怀里的少年，惊鲵陷入沉思。
作为一名罗网高级别的杀手，她虽然从小学习琴棋书画、武功剑法，却只被当做完成任务的工具，从未被当做人看待。
直到眼前人的出现，给了她一个新的选择。
尽管此人动机成谜，也不知如何认识的自己，但是对方铺就了一个崭新的前程，让自己摆脱前半生那无趣冰冷的生活，重获新生。
平心而论，她是该感谢的。
罗网教会了自己顺从和听话，这个特性直到现在仍然伴随，烙印进骨血里，无法抹除。
想通之后，她看张良的目光更加柔和，且带着不可言说的情愫，似春波荡漾，使人沉醉。
这道眼神不同于以往，是真真正正把张良当做自己的夫君来看待。
等了片刻，张良小心抬头，观察对方的神情。
“好，你先躺着，我去灭灯。”
惊鲵柔缓道，还摸了摸他的脸颊。
梦寐已久之事，如今一朝实现，张良简直要被惊喜砸晕。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失身的好处，早知道这么简单，就该早点失身博同情嘛！何必又要苦等三年呢？
边想着，他边听话地走向床榻，宽衣解带，静等佳人的“临幸”。
惊鲵吹熄烛火，来到张良面前，见其准备就绪，不禁柔柔一笑。
这一笑风华绝代、柔情万种，是张良所没有体会过的风情。
他深深地凝望着对方，喉结不自觉滚动。
红烛帐暖，双身重合。
一室旖旎，被翻红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