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您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问，小的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镶着金牙的摊主点头哈腰就好像是一个狗腿子一样，哪里还有之前那高傲的模样。
“很好，说说你都知道什么吧。”
金牙松了口气，好歹眼前的这位不是那种嫉恶如仇的人，要不然恐怕自己这条小命就真的没了，不要以为鬼就不会死，已经死过一次的他可不想再死一次了。
他绞尽脑汁梳理了一下自己心里的情报，瞟了方鹤翎一眼，心里想着这位爷到底最想知道的是什么。
看见方鹤翎脸上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他一咬牙连忙开口：“这位爷，您也知道阴曹地府由来已久，谁也不知道这个世界存在了多长时间，
二位现在所在的地方是酆泉地狱，故老相传阴曹地府一共有九重地狱，分别是酆泉地狱、衙泉地狱、黄泉地狱、寒泉地狱、阴泉地狱、幽泉地狱、下泉地狱、苦泉地狱和溟泉地狱，每一重地狱都有一位强大的阎罗王掌控。”
九泉吗？
方鹤翎若有所思，他倒是听说过这种说法，老人们不是经常会说九泉之下死不瞑目吗，东煌的神话传说有很多的版本，但最耳熟能详的还是玉皇大帝、太上老君等等，而他所了解的阴曹地府的统治者应该是十殿阎罗才对。
哦，好像还有一种说法统治阴曹地府的是酆都大帝，另外也有人说统治整个阴曹地府的是后土娘娘。
这时旁边有一个游魂突然插嘴进来：“不过我倒是听说过去整个阴曹地府包括九泉地狱都是由酆都大帝掌控。”
“什么酆都大帝，那都是传说，你没看到那些庙里的酆都大帝神像都被拆掉了，也没见他跑出来惩罚那些人呀。”金牙忍不住反驳道。
不过方鹤翎忽然想起来，这酆都大帝好像是传说中中天紫微帝君的化身之一，那这个所谓的酆都大帝应该也是跟修仙者们一起离开这个世界了，那在祂之前统治阴曹地府的神明又是谁？
还有这个金牙嘴里统治九泉地狱的九个阎罗到底在哪里？
“等等，你们还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死的吗？还有死之后都发生了什么？”方鹤翎忽然发现了一个古怪的地方，连忙问道。
“我是大概两百多年前被人碰到山贼被人撕票才死的，死亡之后就一直待在这里没有离开过。”金牙如实回答道。
方鹤翎转头看向其他的游魂，他们一愣，但看到方鹤翎眼中的凶光顿时不敢再继续装聋作哑起来，连忙回答起他刚才的问题。
“我大概是在三百年前。”
“我是一百多年前……”
听到这些游魂的答案，方鹤翎心中忍不住升起一丝凉意，要知道几百年前灵气还没有复苏，这些游魂根本没有诞生的条件，他们应该在死亡之后消散在天地间才对。
可这些游魂居然都说自己是几百年前的人，难道之前都是九条麻衣在骗我吗？
就算是没有灵气，人的灵魂也会变成鬼物。
不过现在想这些显然没有什么意义，他强行按住内心的震惊，继续问道：“继续说。”
看到眼前这位大爷的脸色变化，金牙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他生怕这位大爷突然翻脸要将他们这些孤魂野鬼打得魂飞魄散。
在听到方鹤翎的命令后，他连忙点头继续说道：“您之前也看到了，这里是酆泉地狱宣武市场，来这里的大部分都是一些像我们这样的孤魂野鬼，其中也有一些恶灵，对我们而言活人的气血还有灵魂都是滋补的良药，如果能够生吞一个活人足够我们成为更加强大存在。
不过因为阴曹地府的规则，我们无法前往阳间，但最近这几天却不一样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断地有活人进入酆泉地狱当中，酆泉地狱中一些强大的存在猜测阴曹地府已经跟阳间连接到一起，他们正在寻找能够前往阳间的通道。”
“通往阳间的通道……”方鹤翎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如果这些家伙真的能够前往现实世界的话，那可就麻烦了。
“你说的那些强大的存在大概有多强？”
这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游魂们面面相觑，他们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只有金牙思索了片刻说道：“我们这些阴魂大概分为游魂、恶灵、凶灵、罗刹，听说传说中还有更加强大的鬼神，但我们毕竟只是最底层的游魂，所见过的最强者也只有凶灵而已。至于到底有多强我们也不清楚。”
凶灵吗？
方鹤翎喃喃自语，虽然不知道这些家伙的话是不是真的，但想来这里应该不会有太强大的存在，因为他来到这里的时候并没有感受到太强大的气息，至于那所谓的凶灵没有实打实交过手，他也不清楚到底谁更强一些。
“爷，请问您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如果没有的话能不能放小的们一条生路？”金牙见方鹤翎正在沉思，忍不住胆战心惊的问道。
他的眼神飘忽，一双眼珠子总是忍不住向另一边瞟，似乎是在等待什么东西。
“不要着急，我还没问完呢，你们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们。”方鹤翎嘴角噙着笑容，他自然不会没有发现这家伙的小动作之所以放任不管只是想要放长线钓大鱼而已。
该死的，怎么还没来，那家伙到底在干什么？不会睡着了吧……
金牙心里着急，额头上忍不住露出冷汗，这个活人的眼神实在太可怕，他感觉自己好像就要被融化了一样。
忽然，地面咚咚咚的震动起来，一个粗犷的声音从市场内部传了出来：“懒鬼们，该交摊位费了，乖乖地把钱拿出来，不然的话可就不要怪本大爷不念旧情了，几十年的交情了，我可不想……”
一个身材高大，挺着大肚腩，手里拿着大砍刀，嘴里不停吐着黑色液体，好像屠夫一样的的大胖子忽然出现在方鹤翎的视野中。
这胖子看到方鹤翎两人立刻咧开嘴笑了出来：“今天可真是个好日子，居然有两个大活人来到这里，金牙，这是你送给老子的礼物吗。”
该死的蠢货，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没看到我的处境吗，真的要被你害死了！
金牙忍不住在心里破口大骂。
他连方鹤翎的眼睛都不敢看，他几乎可以想象出自己的下场了，但他还是强笑着抬起头：“爷，您不要误会，我可什么都没有做……”
“放心，你还有用，我不会杀你的。”方鹤翎似笑非笑地说道。
但金牙听到这话心里却凉了半截，那要是自己没有利用价值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