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魔界入口会移动，那你是怎么找到的？”
“看来元东流还真是一点不和你们说啊。”七厥闻言发笑，不知出于什么心思给她解释：“一般修士想要进入魔界的方法无非两种，一种是堕魔，另一种就是伪装成魔族，混进魔族的队伍里跟着他们进魔界，魔族天生就能感知到魔界入口，哪怕远在千里之外也能知道位置。”
方景秋低垂着头打探道：“所以你是堕魔后才进来的，对吧？”
七厥又笑了，面对着方景秋张开双臂，无数的魔气喷涌而出，他问道：“你觉得我如今这修为是怎么来的？”
“堕魔可是要有心魔，而且堕魔后的修为最多只能到凝元，就是个金丹实力，这点修为够做什么。”七厥的语气中带着嫌弃说道：“当然想要修为高些，自然也有法子，只要忍得住恶心，挑个天赋好的魔修把他的经脉放进自己身体里，又把其他魔修体内的金丹掏出来吃下去，只要这样就能把修为堆高。”
方景秋一想到那个场景就忍不住干呕，她苍白着脸质问道：“虽说他们是魔修，可也是人啊，你是怎么下得去口的？”
听到这话，七厥嗤笑道：“有什么下不去口的，其实魔修的金丹就和妖丹的味道差不多，我当修士的时候妖丹都能吃下去，怎么金丹就不能吃了？”
“那是人啊！你这和吃人还有什么区别，七厥你现在究竟还是’人‘吗？”
一瞬间七厥的脸色就阴沉下来抓起方景秋的衣领怒道：“我怎么就不是人了？这本来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他既然败在我手上，那不论我想对他做什么都是可以的吧？包括你，只要我想，立马就能杀了你，大不了就是重新找个肉身。”
七厥的神情逐渐疯癫，渐渐的面容扭曲，脸上的纹路就像是活起来一样，随着他狰狞的表情而动作。
方景秋震惊的说不出话，七厥现在疯狂的已经超出她对于“人”的认知，不，或许七厥现在就只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怪物。
见到她面上露出恐惧的表情，七厥满意的笑了笑，说道：“回去吧，早点完成仪式你也能早点解脱了。”
……
师徒三人在路边的茶摊坐下歇息，正等着小二上茶的时候，安文生眼尖，一眼见到远处正往这边走来的方易秦，他用胳膊碰了碰姜慕慕，奇怪道：“快看，那不是球球她哥嘛，怎么也下山了？”
姜慕慕白了他一眼反问道：“有时候我真的挺怀疑师兄你有没有脑子，球球被抓，方师弟这个做哥哥的难道不心急吗？怎么只许你下山找人，不许他下山找人啊？”
嘎嘎从岁霖怀里冒出头来嘲笑安文生道：“哈哈哈，安傻子，你是傻子！”
听到它说话，邻桌的人都朝这边投来好奇的目光，岁霖立马对嘎嘎施了禁言术，所以一旁的人只见到一个抱着白色胖鸟的高冷仙君，理所应当就觉得刚刚的公鸭一般的声音是这个岁霖发出的。
安文生用手指戳着嘎嘎的脑袋低声训道：“不是都跟你说了，在凡间不要随便讲话，到时候被有心之人盯上我们可不去救你。”
嘎嘎拼命扑腾着翅膀抗议，只可惜被其他三人无视了，抗议无效。
恰巧方易秦此刻也见到了三人，刚准备抱拳行礼，岁霖就示意他免了。
“你是何时下的山？”岁霖问道。
方易秦接过姜慕慕倒的茶水说道：“大概在长老你们下山后几日我也辞了师尊出来找秋秋。”
姜慕慕看见方易秦手上拿的东西问道：“方师弟手上拿的是什么，可否给我们看看？”
他点点头，把手上拿着的纸张展开，三人看到纸上的东西不由得面面相觑，安文生面色难看的问道：“你这上面画的不会是球球吧？”
方易秦难为情的挠挠头，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你这段日子不会就是靠这几张画的人畜不分的画像在找球球吧？”
“……其实这些已经是我请画师画的最好的画像了。”
安文生扶额叹息，忍不住吐槽：“就画像上这鬼样子，哪怕有人真的见过球球，也会说没有吧？”
岁霖说道：“行了，阿生你给球球哥哥画几张。”
闻言，安文生从储物袋里拿出纸笔，不过寥寥几笔，方景秋的神韵便跃然纸上，方易秦看着这一切，眼睛都在放光，谁知道他这些天一度不愿意承认纸上那个丑八怪是自己冰雪可爱的妹妹，如今能得到和方景秋相似度这么高的画像，简直要开心坏了。
半炷香的功夫，安文生提起纸轻轻吹干，将画递给方易秦，骄傲道：“好了，这画好好保管，否则你可找不到第二个能把方球球画的这么传神的人了。”
方易秦目不转睛的盯着画看，是越看越喜欢，郑重道谢：“多谢安师兄，此画我一定好好保存。”
岁霖轻抿一口茶，问道：“接下来你准备上哪里找球球？”
说起这个，方易秦也为难：“不瞒长老，我之前偶遇一个小丫头，她照顾过秋秋一阵子，只是从她和她家人那里也没得到过什么有用线索，我听说越州边境会有一个小秘境，那里会聚集很多散修，准备去那里碰碰运气。”
岁霖思考了一下，说道：“秘境那里未必有线索。”
“那也得去试试，如今什么消息都没有，万一去参加秘境的某个修士能知道呢。”
“也罢，你拿着这个，若有任何消息将此符烧毁，不论多远，都能和我有一刻钟的时间传递消息。”岁霖从储物袋里拿出一沓符咒放在方易秦面前说道。
方易秦眼角抽了抽，收下了符咒，直到今天他才真正知道方景秋送人符咒一沓一沓送是跟谁学的。
岁霖放下手中的茶杯，把嘎嘎放在肩膀上站起来说道：“耽搁许久我们也该走了，你自己多保重。”
两人站起来同方易秦道别后，追上岁霖的脚步，待离得远些问道：“师尊为何不让方师弟和我们一起走？”
“提出来他多半是不愿的，更何况我们估计没法在宗门外待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