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穹列车，派对车厢。
车厢那扇包裹着棕色皮革的铁门被推开，江凡大步走进来，黑塔伸着懒腰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车厢中央吧台柔和的暖黄色灯光把周围照的透亮，姬子和瓦尔特坐在靠窗边的紫色皮革沙发上，面前的桌上放着两杯看起来只喝了一口的“果汁”。
可可利亚和希露瓦坐在吧台里低头不知道在捣鼓着什么东西，一股百香果混合柠檬和黑咖啡的恐怖味道在车厢里弥漫。
江凡不动声色地从口袋里摸出两瓶罐装的苏乐达放在桌上，人刚刚坐下，抬眼刚好对上可可利亚和希露瓦投来“真可惜啊”的眼神。
坐在斜对面的瓦尔特扶了扶镜框，第一次觉得姜不一定是老的辣，不然他和姬子也没理由成为新饮品的第一批“受害者”之一。
至于另外的“之一”，帕姆直到现在还躲在观景车厢里不敢再迈进派对车厢一步，生怕自己步入冥火大公阿弗利特的后尘。
“折纸大学的琐事已经处理完了吗？”姬子下意识想要抬起手浅浅地抿一口咖啡，却又忽然想到了什么，原本伸手去握杯子的动作一变，把额前的碎发拢到耳后。
“没有，但也差不多了，有忆者和巡海游侠的帮助，过一段时间那些猴就应该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江凡顿了一下，忽然想起那个忍者rappr女孩，“至于解决完睡蕉小猴以后的折纸大学新风貌那就另说了。”
“别担心，那个游侠小女孩携带的模因病毒没那么糟糕，我做了一点小改动，就那么一点点。”黑塔轻声说。
“一点点？是亿点点吧？”江凡在心里嘟囔。
其实这句话不久前他还听黑塔说过，演武仪典开始前黑塔有找过他，意思是问始祖满不满足演武仪典的参赛条件。
因为往届的演武仪典没有机械生命体参赛的先例，江凡显然也有些犹豫。
毕竟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始祖如今的火力配比足够把枪管塞进末日兽嘴里开炮当炮仗点，还能把它当球踢。
所以在仔细地考虑后，江凡还是拒绝了，理由是有失公允。
却没想到黑塔难得据理力争，说自己已经对始祖做了一点小改动，完全符合演武仪典的参赛要求。
抱着没有先例就开辟先例的想法，江凡陪黑塔一起返回了空间站外部的外船舱。
始祖坐在分不清是哪种金属锻造的巨型台阶上，面前是一块十几米长的巨型屏幕，屏幕里运行着一款老游戏《星际猎豹》。
看始祖目前的分数，居然有打破银狼记录的势头。
江凡见到始祖的第一想法就是坏了，他觉得始祖居然有往宅男的方向靠拢，而且这坐姿莫名眼熟，简直和某个小灰毛一样。
他强压下想把星揪出来暴打一顿的冲动，站在始祖身边上下打量着它，想看看黑塔的一点改动在哪里。
嗯……新改造的歼星炮……新改造的外部装甲…新加装的等离子切割锯，还有新加装的“要你命8000”壹万核打击系统。
因为最近演武仪典的事情，其实江凡有一段时间没和始祖碰面了，有聊天也是通过网络传讯。
江凡显然没想到黑塔所谓的一点小改动是这样骇人听闻，不禁脸色一黑，心想绝不能让始祖参赛。
但在黑塔的眼里始祖就像是一个头发稀疏，胡子花白的老管家，每次给它升级换上新装备，都像是修仙归来的大帝给一个凡人老头续命。
即使这个凡人老头已经被它续命成渡劫期，但在她这位大帝眼中还是垂垂老矣，弱小至极，碰一下都会碎掉的那种。
所以江凡才会觉得黑塔嘴里的一点改动，没准最后会震惊整个折纸大学。
“先别管匹诺康尼的事情了，反正也没有在变坏的趋势了。”江凡摇摇头，“来说说翁法罗斯吧。”
“最近我询问了包括螺丝咕姆和阮梅在内的其余几名天才俱乐部成员，她们甚至都没有听说过翁法罗斯这个名字，由此可见翁法罗斯这摊水，远比我最初想象的还要更深。”
江凡思索了一下：“我们最初的几个选项分别是露莎卡、梅露丝坦因以及江户星，翁法罗斯则是后来黑天鹅推荐的目的地。”
“就考虑列车目前的燃料问题而言，翁法罗斯无疑是眼下的最优选择。”瓦尔特轻声说，“连阿基维利都未曾开拓的世界，如果成功，燃料问题就能解决。”
“嗯，在今天看来，阿基维利未曾涉足的世界是个罕见的概念，但对于当初的列车，这几乎就是日常，触碰世界的边际本就是开拓的含义。”姬子点点头。
“我觉得这件事还要从长计议……”江凡喝着苏乐达神情严肃。
黑塔低着头小口小口地喝着苏乐达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她直勾勾地盯着窗外闪烁的星体，瞳底酝酿着某种情绪，仿佛暴风雨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