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试……
盛柔盯着眼前的男人，鸦羽似的浓睫近在眼前，黑眸微熠，给人一种温柔的错觉。
她一晃神，差点被他勾了去。
“陆绎琛，”她理智往后退，“我们只是协议关系，不要靠这么近。”
理智之余还有克制的清冷。
陆绎琛气笑。
舌尖抵了抵口腔，男人嗓音微沉，“我们就算是协议夫妻，但也是法律上认证的合法夫妻，你是不是忘了这点？”
“我没忘。”盛柔手覆在小腹上，“肚子一直在提醒我，我怎么忘？”
“没忘就好。”
陆绎琛弯腰从茶几下方的抽屉里拿出一本厚厚的书。
“啪！”
硬壳封面触到玻璃桌面，发出一声闷响。
盛柔看去，顿时惊得睁大眼——《国家婚姻法》
盛柔：？？？
“跟你普及一下，”陆绎琛曲起一根食指在红色硬壳封面上敲了敲，唇角勾起一抹痞坏的笑，“夫妻双方有义务履行‘夫妻生活’，我这是受法律保护。”
他特意加重“夫妻生活”四个字。
盛柔非常无语，这是什么时候买的这书？还放在她房间里？
“怎么样，还有什么好说的？”
婚姻法真是个好东西。
陆绎琛唇角弧度加深，像是打了胜仗般，身子松散地往后躺，单手撑在沙发扶手支着头，看盛柔的眼神要多嘚瑟有多嘚瑟。
盛柔看他眼，葱白的手指翻开目录，然后找到某一页，拿起来摆到陆绎琛面前，指着其中几行字——
“婚姻法还规定了，男方不得强迫女方履行夫妻生活，男方有强迫行为的，涉嫌构成强奸罪，会被追究刑事责任。”
“……”
空气凝固住。
陆绎琛唇角的笑也凝固住。
忽的，他伸手抽掉盛柔手里的书，一把扔到垃圾桶，“盗版书，信息不准。”
什么破婚姻法，去他妈的！
盛柔抿了抿唇，很想笑，但还是憋住了。
吃了个大瘪，陆绎琛闷了一会儿没说话，良久，他忽的眼睫一抬，看向盛柔，不甘地说：“婚姻法里说的是夫妻生活，没说亲吻。”
话落，像要证明什么般，他抬手，大掌抚上她的后脑勺，低头要吻下去。
“你必须试试这个桂花糕。”
盛柔躲闪开，拿起一块桂花糕，直接塞到陆绎琛嘴里。
“……”
陆绎琛没亲到人，反而被塞一嘴香软的糕点，他舌尖动了动。
嗯，还挺甜。
心情莫名好起来。
不急，反正人在他这，能跑哪去，迟早得吃上这块肉。
“桂花糕哪买的？味道还不错。”
陆绎琛吃完一块，又拿了一块。
盛柔不禁有些感叹，果然还是兄弟了解兄弟。
陆烨对陆绎琛喜好好像很了解。
这么看来，他们兄弟的感情就算不好，但也不该太差才对。
难道陆绎琛是因为父亲器重偏爱陆烨，心有怒意，才不喜欢这个弟弟？
盛柔不得而知，也不好过问。
她含糊其辞道：“就是逛街看见一家糕点店很多人在排队，尝鲜就买了，没想到还不错。”
“确实不错。”
难得看陆绎绎对一样东西感兴趣，接连吃了好几块。
盛柔看着，想起一个事，“对了，父亲下午来找了我。”
闻言，陆绎琛皱眉，“他还没死？他说什么了？”
“……”
这两父子果然不对付。
盛柔话到嘴边，突然想起陆奶奶叹气的模样，改了话，“没什么，就随便聊了几句。”
“下次他找你你不要理，跟他没什么好说的。”
陆绎琛冷冷地道。
“哦。”盛柔应一声，心说以后陆景泽估计也不会找她。
“还有，下午我也碰到了陆烨……”
听到这名字，陆绎琛眸光一沉，“他找你干什么？”
言语满是戒备。
盛柔有些不解，为什么陆绎琛对陆烨敌意这么重，陆烨看起来是很好亲近的一个人。
“他来老宅找父亲，正好碰上，就随便聊了几句。”
她观察着陆绎琛的表情，忍不住试探问道：“你好像很不喜欢他，我能问问是什么原因吗？”
话落，陆绎琛周身气压骤降。
盛柔意识到什么，在陆绎琛发飙之前抢话：“我就随便问问，你的隐私我没资格知道，你可以不说。”
“……”
陆绎琛一句话卡在嘴边，被噎住。
“陆烨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小我半岁。”
沉默片刻，陆绎琛突然开口，接上盛柔那个问题。
盛柔微怔，“半岁？”
陆绎琛嘲弄勾唇，“很离谱是吧，明明和我母亲在婚姻期内，却和别的女人在外面生孩子。你说这样的人，怎么配当一个父亲。”
盛柔默。
她只知道任菲爱陆景泽到疯癫，最后杀了人又自杀，却没想到里面还有这么一段。
“其实小那会儿我不太懂大人的那些破事，对陆烨也没什么敌意。”
陆绎琛靠在沙发上，整个人懒散随意，说的好像就是小时候一些无足轻重的事，可内容却让人大吃一惊。
“直到有一次姓陆的把陆烨带回老宅，我记得当时老宅有条黄色的小狗，跟我很亲近，见到陆烨却总是恶狠狠地叫，他吓得躲到众人身后，可怜巴巴的直流眼泪。”
“奶奶怕他吓着，就命人把狗关在后院。我半夜起来上厕所，听见后院有动静，走过去看，就看见陆烨用一根细铁丝把黄狗活活勒死了。他当时眼里哪里有害怕，样子比鬼都恐怖。”
盛柔听得心里一跳，不禁问：“你当时没把这事告诉爷爷奶奶吗？”
“说了，但没人信我说的话。”
陆绎琛看盛柔疑惑不解，继续说道：“陆烨真正恐怖的地方不是他杀了那只狗，而是他事后把狗扔到了水池里，第二天所有人都以为狗是自己跑出去淹死的。”
盛柔有些震惊：“他当时几岁？”
“八岁。”
盛柔听得不禁倒吸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