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旋在空中的巨龙仍是没有意识,可北荒因为巨龙出现而雷雨交加,地脉震动。
在江儒碰到巨龙之前,云知玄抓住了她的手臂。江儒反应迅速,转身就掐住了云知玄的脖子。
“碍事…”
五指收紧,云知玄逐渐喘不过气来。纵使体内有磅礴的精灵之力,可那不是一个凡人之躯一时半会能承受的,更不可能一下子掌握运用。
各色光芒在江儒身边爆破,她仍是死死捏紧云知玄的脖子,目光狠毒。
“上次被你钻了空子…这次,你可没那么幸运了!”
云知玄呼吸不过来了,嘴唇发紫,眼瞳涣散。而巨龙只是无意识地穿梭在风雨间,双目无神。
在云知玄心脏停止的那一刻,江儒松开了手,将云知玄从五百米高空扔下。
要…要死了吗…
云知玄绝望地闭上了眼。风声在耳边呼啸,如同无常鬼差来收割灵魂的镰刀声。
“找到你了。”
她坠入了一个柔软的怀抱,那是一道无比熟悉的气息。她惊讶地努力睁开双眼,眼角滑落一滴泪。
“温…浔…”
她躺在那温暖炙热的怀抱中,眼前是那张时不时会想起的脸,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黑衣男人身旁黑雾缭绕,雷电都要避他三分。他怔怔望着怀中的女子,眼角泛红。
天中黑云翻滚,雷电如银色的利剑一般往北荒劈下。温浔身后的魔道十将是大气也不敢出,不知该怎么做。
江儒看见这一幕,迅速反应过来,朝巨龙冲去。而还未等她移动一步,银色的电弧将她全然包裹,雷声就如愤怒的怒吼。
她抬头,正对上温浔那双泛红又冷漠的眼眸。
金伶儿率先出手,朝江儒袭去。随后九人紧跟其后,各种兵器朝江儒掷去,瞬间就夺了她的性命。
天空阴沉,温浔含泪轻轻吻上云知玄额头,将自身修为一点一点度给云知玄。
“楼主…我来带你回家了…”
【鸢岐城,魔殿】
豪华巨大的寝宫中,云知玄从柔软的圆床中慢慢醒来。
床边笼罩着层层红纱,遮挡了灯光。熏香淡雅,似乎是熟悉的雪锦花香。
伤口处理过了,衣服也换了舒适的款式。只是…云知玄动了动左手,铁链晃动发出“铛铛”声。
“大人醒了!!快去禀报尊主!!”
红纱外有两个长方体一样的东西冲出门外。云知玄皱眉,再次试图挣脱手铐。
温浔还怪好的,还知道在手铐和手之间垫一层布。
云知玄冷笑。铁链上加了法阵,她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
“姐姐!!”
金伶儿第一个进入房中,一进来就想抱云知玄,可半路想到什么又收回了手。
“姐姐,你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经脉顺畅吗?要不要叫人过来再看看?”
“这是什么意思?”
云知玄晃了晃左手的手铐。这手铐将她牢牢锁在床上,哪里都去不了。
“这…”
金伶儿垂眸。
“这是尊主的意思。”
“温浔?”
云知玄想起她昏迷前的最后一刻。见到温浔那张脸的一瞬,她失去了理智,忘记了温浔该有多么恨她,忘记了书中写好的结局。
可现在想来,温浔为什么要救她?是想亲手杀死她吗?还是要她承受一遍他承受的痛苦?
“我明白了…”
云知玄放下手,眼神落寞。
“那龙娇呢?就是那日在空中的那条巨龙,她去了哪里?”
“噢,那条龙在北荒盘旋了九日,将北荒破坏得差不多了。昨日终于恢复人形,来到了这里。放心,我们把她当客人相待。”
云知玄松了一口气,但又马上紧张起来。
龙娇为什么会来到魔殿,难道温浔看上了她的龙骨?
“我能见见她吗?”
“不行。尊主说了,不让你见她。”
云知玄一把握起金伶儿的手,强迫她看向自己眼睛。
“金伶儿,你告诉我,他想要做什么?”
“我不知道。”
她抽出手去,起身离开。
此后一直无人再来。有时红纱撩起,云知玄会看到门外的两个“侍卫”。它们不是人,而是两个站立的石狮子,一个拿着尖枪,一个拿着大刀。
见云知玄在打量它们,它们会含羞地别过脸去。云知玄本想跟它们聊天解闷,可那两块石头就装作没听到。
实在太无聊了,云知玄只好靠做梦打发时间。
彩云梦境多了一位来客,是那位白色的精灵族长。它似乎与塔拉已经成为了朋友,云知玄进来时,它正在与塔拉聊着什么。
“知玄来啦!”
塔拉又大了一圈,眼睛也变得炯炯有神。精灵族长飞上云知玄脸颊边,亲了一口。
三“人”先聊了一会天。听精灵族长分析,云知玄体内的精灵之力被人封印了,但这封印留了一个小口,引导力量缓缓流出,让云知玄逐渐适应。
“对不起,那时我没考虑到你能不能承受…”
精灵族长头上的花朵耷拉下来,云知玄伸手揉了揉那柔软的脑袋。
“没事的,现在不是活过来了吗?”
但想到温浔对她的软禁,不免就有些担忧。
“精灵,我要什么时候才能完全掌握这道力量?”
“不知道噢,现在我只是个幻象,没有能力了。”
精灵摇摇脑袋,似乎又开始自责,云知玄连忙转移话题。
她让塔拉造出一副扑克牌,教其他两只生物打起斗地主。
“对七!”
“对…这个怎么读?对K!”
“不要。”
“对二!”
“炸弹!!哎?我赢了!”
塔拉眯了眯蛇眼,眼前造型精致的扑克牌悬浮在空中,就算它没有手也能玩。
“怎么又是你赢啊?是不是偷看了?”
精灵头上的花朵又耷拉下来,接着它又好像想起了什么。
“你跟我都是农民吧?那我也算赢诶!”
花朵又挺立起来,它高兴地在小本本上记下得分,可发现自己还是最低分。
“来,下一局下一局!”
云知玄摸了一把牌,顿时眼睛亮了。
王炸,对二,顺子,这牌绝了啊!
再摸三张地主牌,竟然还凑了个炸弹!!
正在她得意之时,忽然感觉到梦境外有人在触碰她的身体。
“是那个男人哦。”
塔拉吐着信子,解释道。
顿时云知玄就醒了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温浔的手。
四目相对,情绪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