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
陆悠然话音刚落，秦烨手里的杯子就摔桌子上了。
秦烨慌忙的抬起头，对上的就是她平静的眼睛，为什么没有心里话？
“你什么意思？”
“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
“我什么意思？”
“……”
陆悠然没有再回答了，她觉得再回答也不过是不停的循环这一个问题罢了，没有什么意义，不如安静会儿，让他想明白再问。
秦烨也明白她的意思，在陆悠然安静以后他也安静下来，不过很快就意识到问题所在，“是季杰跟你说什么了。”
不是问句。
“是也不是。”
说完陆悠然就笑了，她一直都在让别人有话直说，不要拐弯抹角的，怎么到她这里反而说话变得吞吞吐吐了？
既然她不喜欢别人说话拐弯抹角，那她也不能，“我早就想和你说这个事情了，不过一直没时间。”
“说什么？”秦烨冷笑一下，“分开吗？因为我没有钱吗。”
听着秦烨讥讽的话不满的皱起眉，转头看他想让他好好说话的时候，就看见他充满悲伤的眼睛。
“不是……”嘴比脑子快【完蛋！】陆悠然还在怪自己的时候，一瞬间很明显的感觉到秦烨眼睛都亮了。
咳，清了下嗓子，陆悠然重新侧过身，确保秦烨看不见她的眼睛后这才开口，“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是觉得你没有进厂的本事，你还是安安稳稳的种你的地吧。”
陆悠然话说的很难听，但秦烨并不在意，就连陆悠然不让他看眼睛这个举动都没有太大反应，要知道要是往常的话他早就制止了。
没办法，谁让他现在满脑子的都是陆悠然刚才那句“不是”呢。
这句话的魅力真的是太大了。
小小的激动了下，秦烨也很快的回过神，想直接问出原因，但他经过前面几次的问答，他觉得直接问陆悠然是不会回答的，“那你知道我哥为什么让我种地吗？”
“你不都猜到了吗。”不出秦烨所料，很自然的把问题抛回去。
“我想听听你的答案。”秦烨表示：我不接。
陆悠然想了下，觉得这个事情早晚秦烨都会知道的，提前说出来也没什么，“1970年秋，会有工农兵大学名额。”
此话一出，秦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秦俊生觉得以陆悠然家里的背景，这个工农兵的名额肯定是她的。既然早晚都要离开，那就不要投入过多的感情。
陆悠然一直没听见秦烨的回答，头偷偷偏过去了点，刚好用余光可以看见他的样子。
不过秦烨正低着头，看不见他的神情。
见状陆悠然就直接背过去了。
她能猜到秦烨在想什么，包括秦俊生的，不过事实好像不太一样。
关于工农兵名额这个事情，在只知道沈詹雅是重生不久之后就和她聊过。
只知道上辈子这个名额谁都没有给，至于原因，她们都不清楚。
不过重点不是这个名额，而是在大家知道这个名额不久，知青点的知青都陆陆续续的出事了，除了几个人。
具体是谁沈詹雅没有说，估计是怕她打击报复，毕竟她还得当个“好人”呢。
这也是她不让秦烨去厂里的原因之一，万一他去了，背后的人又有其他的想法怎么办？
为什么说背后的人呢？
陆悠然和沈詹雅复盘了好多次，都觉得以陆红然的智商，做不出这么复杂的计划，所以背后一定后人指点，她不过是替罪羊而已。
陆悠然来的时间短，她一直没想明白，直觉告诉她是知青点的人，但沈詹雅却没有头绪。
事情就这么放着了，没想到被秦俊生的“种地”又拍了出来。
“你……吗？”
就在陆悠然陷入沉思的时候，隐约好像听见了秦烨说话的声音，转过头，“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秦烨深呼一口气，紧张的问道，“你会走吗？”
“不知道”陆悠然耸了下肩，“我可是文明守规矩的人，我当然服从组织安排啊。”
说的很官方，但是秦烨感觉很受伤，她连骗他都不愿意骗一下。
看着他难过的样子，陆悠然也不打算再逗他了，“我其实想找你帮我几个忙。”
秦烨瞬间抬起头，“你说！”
“噗——”
“你笑什么啊！”秦烨不满的撇了撇嘴。
“你真的太可爱了！”陆悠然又觉得这个形容不够准确，“你知道吗，要不是你会说话，用两条腿走路，没有尾巴，我会真的觉得你是一条狗。”
“你喜欢狗？”
陆悠然愣了下【我是这个意思吗？】“喜欢啊。”
“我也喜欢你。”秦烨笑得很开心，不管你是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这个意思。
【嗯——？我是这个意思吗？】“我知道。”陆悠然笑了笑。
看着陆悠然笑的这么开心的样子，突然觉得好像要是现在陆悠然拿把刀捅他，他都觉得很荣幸，“你刚才不是说有事找我吗，什么事情。”
“我想让你帮忙找几个人，‘观察’一下所有的知青，除了华华，因为华华现在还是一个人上下班，她需要有人保护，而不是‘观察’。”
秦烨是多聪明的一个人啊，很自然的就知道这个“观察”是什么意思，“嗯，没问题，需要每天给你汇报一下吗？”
“需要！”
“所以这才是你让我种地的真实原因吧！”
“才没有！真实原因我刚才已经说了！”【怎么和他面对面了？】陆悠然赶快侧过身，“你，你不要胡思乱想，你就，你就找人帮我观察一下知青就可以了？她不了解现在的行情啊！
想了下还是开口问道：“需要我付多少的工钱啊？”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凳子被装地上的声音；话音刚落，人就已经到门口，。
秦烨打开门，留下一句“你真的没有心！”就直接离开了。
这……
陆悠然觉得有点眼熟，是不是跟岳华华离开去沈詹雅家的场景差不多？
他生什么气啊？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不给钱怎么知道人家会认真办事呢？
唉，男人可真难懂！
陆悠然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谁还能有她命苦啊！
感慨完才起身前往沈詹雅家去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