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秒的愉快荡然无存，郑卉的表情凝滞了几秒钟，笑不出来也仍旧佯装笑脸，“移民?你要移民?”
郑卉音量拔高了好几度，整个人表情呈现出一种别样的酸涩，回头一看餐厅的郑母，两人对视一眼。。
显然，郑母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事儿。
阮莳清点点头，漂亮的模样懵懵的，“嗯，就跟我提了一次。”
说让她和卞析予一起去国外。
郑卉垂眸咬了下唇，脑子里有所思量，询问道，“去国外干嘛?”
“其实国外也没那么有意思，而且你都在国内生活这么多年了，国外的好多习性都跟国内天差地别，你过去后会不适应的。”
阮先生疼这个女儿，只要阮莳清说不去，阮先生就不会逼阮莳清去的，郑卉知道。
阮莳清还是那个想法，她爸爸去她就去，之前网络上有个词汇叫妈宝男，她觉得自己就是爸宝女。
阮莳清没回应，毕竟还没确认呢。
“莳清，卉卉，吃饭了。”
郑姨来叫人，餐桌上也已经上了饭菜，飘香到阮莳清鼻息里，勾着她肚子里的饿虫。
阮莳清往后一看，甜甜答应，“来了～”
不过餐桌上只摆了一个人的碗筷，柳姨解释着，“先生今天晚上也不回来吃饭了。”
又是应酬，她爸爸这些天都快赶上这二十年来的应酬了。
“柳阿姨，你能再瓮一盅银耳汤吗?”
柳阿姨摆放着餐盘，立刻笑着答应，“好的。”
阮莳清坐下的时候看到了站在一旁的郑卉和郑阿姨，还有柳阿姨和管家伯伯。
“一起吃吧。”
都是相处了这么多年的人，阮莳清也没想跟他们客气。
“好。”
“不了。”
郑姨和柳姨给了不同的答复，两人互看了一眼，神色一瞬间皆有些不对。
柳姨找补后转身离去，“我还要去炖汤呢。”
郑卉坐在了阮莳清身边，又冲她妈笑容洋溢，“妈，帮我拿碗。”
“好嘞。”
管家也看了一眼已经坐下的郑卉，还有去厨房拿碗筷的郑芳，没说什么，兀自走开了。
也不是偏要说什么主仆有别，而是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太反客为主了。
餐桌上，郑卉给阮莳清夹了一块鸡翅，阮莳清立刻道谢。
“莳清，听说你之前去参加陈舒的生日了?”
郑卉是认识陈舒的，在阮家，怎么都会认识一些名流商贾。
阮莳清吃饭很慢，细嚼慢咽的，每一个动作都闲适优雅。
她不太习惯饭桌上说话，她爸纵容是纵然，但也有规矩，食不言寝不语，这种最基本的还是养成了。
所以她此刻只点了点头。
郑卉靠得阮莳清很近，都快凑到阮莳清位置上来了，“听说他们还带你去了墨色?”
阮莳清抬眸，卷翘的羽睫轻动了两下，解释原由，“是我自己要去的。”
好多年没人邀请她一起去庆祝生日了，当时陈舒问了她，她还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后来又听说他们要去墨色。
她知道墨色算是一个会所，她没去过，但平时总能听见他们说去墨色玩儿，她也想去看看，就跟着去了。
陈舒当时还觉得诧异，委婉的劝了她两句。
随即，郑卉眼里涌现出担忧，开始怨责叮嘱，“那种地方你怎么能去呢，又乱又没什么好玩儿的，太危险了。”
因为贴得近，郑卉的手顺理成章的挽上阮莳清的细瘦的胳膊，面色为难，“莳清，你以后还是不要和他们来往了，你要想去哪儿吃饭逛街我陪你一起去就是了。”
“那种地方鱼龙混杂，也不是什么好人，你也不想让阮叔叔担心吧?”
阮莳清耳根子软，不甚在意的点头，继续小口小口的吃着碗里的粥。
郑卉盯着阮莳清的侧脸，面部轮廓线条走向柔和又细腻，在头顶的水晶灯照耀之下，美得宛若仙灵。
“对了，莳清，我给你看看我们在国外拍的照片吧。”
郑卉给她看了一些旅游照，又划到了另外的照片，平淡的恍然‘哦’了一声，“这是我朋友他们送我的毕业礼物。”
毕业礼物?她没有给郑卉准备也，毕业好像确实要送礼物。
阮莳清带着郑卉回房间的时候，木质玻璃窗是敞开的，而阮莳清记得清清楚楚，她走前一定是关了窗的。
难道是柳姨她们打扫房间的时候开的?
可一瞅见她床头柜上的西装外套，阮莳清就倒吸了一口气。
郑卉笑呵呵的往前走，“你随便送我一个礼物就行了，不用太贵重，代表一个情谊就行。”
眼见郑卉要进入衣帽间了，阮莳清立刻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惊叫了一声，“卉卉。”
郑卉的手已经放在门把手上，推开了一个缝隙了，回头疑惑的望着阮莳清，然后径直走入。
“怎么了?”
阮莳清立刻跟上。
衣帽间很大，各种衣服鞋饰、名牌珠宝罗列在八十多平的房间内，香水的清淡气味儿杂糅在一起，却并不难闻，与少女身上自带的沁香有些相似。
比人还高的落地镜镶嵌在墙体里，装修片黑白简约，因为本身那些东西就已经很华丽了。
阮莳清笃定顾妄是在这里，她将目光落在那几个大衣柜里。
衣柜很大，藏一个顾妄还是绰绰有余的。
“莳清，这个好漂亮，你什么时候买的?”
郑卉已经走到了珠宝区，小心翼翼的将一串华贵到有些夸张的项链拿在手中。
项链上的珠宝钻石颗颗分明，最小的都足足有两克拉，最中间的那一颗是粉钻，白里透粉，被工匠纯手工打磨得精美。
在明灯下，闪着各种碎光，夺目绚丽。
正是阮莳清上次生日佩戴的那条项链。
阮莳清立刻致歉，“卉卉，你选一个其他的吧，这个是爸爸送我的生日礼物。”
她爸爸买下这条项链的时候，是今年三月份，阮家那时候还没出事儿，作为二十岁的生日礼物，自然比以往的首饰都要贵重一些。
郑卉笑得娇丽，“我就是觉得漂亮，阮叔叔眼光真好。”
阮莳清如今只想打发了郑卉出去，毕竟房间里看似两个人，实则还有一个见不得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