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脚是为我父亲踩的。”
张震再次发出一声惨叫，眼神中充满了浓浓的恐惧，他凶狠了半辈子，没想到今日遇见了比他更狠的人。
“啊，我杀了你。”
见到父亲如此凄惨模样，张宏眼中血红，他怒吼一声，抡起手中的棒球棍，对着王小凡冲去。
“滚！”
王小凡抬头，如同野兽般凶狠的眸子中布满暴戾，他喝声中夹杂灵力，将冲来的张宏震的两耳发鸣，竟有血丝自耳中流出。
他呆呆的站在原地，身体剧烈颤抖，下一刻，双膝一软，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先前的一瞬，他看到的并不是一个青年，而是一个来自地狱的嗜血修罗，那恐怖的眼神令的他灵魂战栗。
众人心神俱颤，方才王小凡的怒喝，将他们也震的不轻，甚至双耳都出现了短暂的失聪。
他们面露骇然，身体不由后退几步，甚至不乏胆小者，裆下竟湿了一片。
这些人的神情王小凡自然无暇理会，此时的他沉浸在复仇的快感之中。
五年的隐忍，五年的折磨，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害了他的父母，必须得用鲜血偿还。
“饶了我吧，我给你钱。”
此刻，张震才从痛苦中回神，他从这个青年的眼中看到了浓浓的杀意，他丝毫不怀疑对方不会取他性命。
“饶了你？”
王小凡森然一笑：“五年前，你们可曾饶过我父母一命，可曾放过我兄妹一马。”
至今，王小凡还深深地记的，在五年前的那个黄昏，对方将他与小沫拦在告状的路上，狠狠的折磨。
并以小沫的性命威胁，再上告，他见到的将是小沫的尸体。
因此，只有十五岁的他，只能将所有的痛苦与仇恨咬碎咽下肚子。
也就在那个黄昏，他跪在父母的坟前起誓，这血债终有一日会如数讨回。
“这一脚是为我母亲踩的。”
再次抬起一脚，狠狠的踩在张震最后一条腿上，伴随着后者一声凄厉的惨叫，一道咔嚓声响起。
剧烈的疼痛使的张震双眼充血，他躺在地上无力的惨嚎，四肢呈一种诡异的姿势扭曲，已经完全没了知觉。
王小凡的四脚，不仅仅踩断了张震的骨骼，连同神经一同摧毁。
“你该庆幸，这里有一种名为法律的规则护了你一命。”
王小凡吐出一口唾沫，然后跨过瘫倒在地浑身颤抖的王宏，对着后院而去。
自他进入院子的那一刻，他就察觉到了老黄的气息，虽然微弱，但至少还没有被杀害。
见王小凡信步走来，其余众人大惊，竟不由自主的为其让开一条道路。
“我杀了你。”突然，又是一声怒喝在王小凡身后响起。
张震的老婆何荣拿着菜刀自屋中冲出，对着王小凡的后背砍去。
跨出的步伐陡然停下，王小凡猛然转身，他一巴掌抽出，“啪”的一声，落在了何荣的脸上。
这一巴掌，王小凡并未留手，他至今还清楚的记得，五年前，这个何荣曾抽过妹妹一个耳光。
一巴掌落下，何荣身体直接倒飞出去，撞在了一侧的墙上。
她的整个脸颊扭曲，口鼻中喷着鲜血，脸上五指手印高高隆起。
她“哇哇”的乱叫，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清楚。
王小凡随意瞥了一眼，并未再多理会，他这一巴掌，对方的脸骨粉碎性骨折，而且，连喉中的发音器官一同损伤。
越过众人，王小凡进入后院，顺利找见了老黄。
但当他看到老黄的那一刻，眼中瞬间涌上了一层血气。
老黄的命虽然还在，但浑身伤痕累累，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鲜红的血液流下，将原本黄色的牛毛染成了血红。
看到了王小凡，老黄“哞哞”叫了两声，想要挣脱束缚，但四肢都被铁链锁死，无法挣脱而开。
王小凡快步上前，双手捉住铁链，一声轻喝，铁链应声而断。
做完这些，王小凡给老黄检查了伤势，但所幸，都是些皮外伤，他知道，定是老黄反抗才遭到了毒打。
牵着老黄来到前院，那被张震请来吃席的狐朋狗友早已没了踪影，只留下这凄惨的一家。
张宏的老婆抱着孩子刚刚探出屋门，正好迎上了牵着黄牛出来的王小凡，她见识了王小凡的狠辣，被后者的目光盯着，身体一颤，摔倒在了地上。
随意看了一眼，王小凡并未理会此人，冤有头，债有主，没必要牵连无辜的人。
就在他要走出大门之时，身体顿了一下，他转身看向张震：“我叫王小凡，五年前被你打的那个太白村少年。”
声音落下，王小凡拉着黄牛迎着夕阳而去。
“王小凡，王小凡……”
王震轻轻呢喃，最后终于从记忆深处寻到了这个名字的主人，他双眼无神，嘴中不断喃喃：“是他，是他，是他回来寻仇来了……”
这一路上王小凡慢慢悠悠，任由老黄的性子走，因此，短短十来里的路程，王小凡擦着天黑才走回太白村。
安顿好了老黄，王小凡进入屋中，眼前却不由一亮。
一个下午，被破坏的不成样的屋子竟被收拾的整整齐齐，连打碎的窗户玻璃上都糊上了报纸。
“你回来了。”看见王小凡，柳丽丽欣喜道。
她连忙上前，捉住对方的手臂，俏丽的眸子中依旧残留着担忧之色。
“你没事吧？”
“没事。”拍了拍对方的手臂，王小凡心中微暖，他安慰道。
“哦，小凡回来了，怎么样了，那张震没有为难你吧？”李凤英与杨三也从里屋走了出来，冲着王小凡问道。
“没什么事，老黄也被我牵了回来。”王小凡回答道，并未说将张震打成了残废。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王小凡平安回家，杨三夫妇心中悬着的石头落了下来。
黑子也躺在墙角的垫子上高兴的叫着。
晚饭，只是很随便的野菜配米饭，还是李凤英做的，但柳丽丽却吃的有滋有味。
夜，已经深了，杨三与李凤英带着虎子回家了，只留下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傍晚之时，柳丽丽从三婶的口中了解到了王小凡一家悲惨的命运。
早逝的父母是被恶霸残害，告状的少年却遭到毒打，并以妹妹的性命威胁。
为了妹妹，那个十五岁的少年只能妥协。
这一刻，她的心都快碎了，俏丽的眸子不知何时变的朦胧起来。
“小凡，今后，所有事，我们一起承担。”她在心中喃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