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敢这么和当今剑尊说话！”牧非凡怒起拍桌。
对于同伴的暴怒，牧尾看不下去，选择了……低下头安静喝汤。
放心，等我吃饭先给你收尸再收碗。
倒是淮生捏着下巴，不小心吐出了心里话，“真没想到你小子的脑袋瓜竟然也能听懂阴阳怪气了。”
牧非凡：“嗯？”
牧非檀对着脑袋时灵时不灵的前任配剑释放出威压，“怎么？想和我打一架？”
被无形的力量压的膝盖一软，牧非凡乖巧的坐回了板凳上，“不，我不想。”
牧非檀：“呵。”
小飞剑的表现让淮生更满意了。
还学会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不错，不错。
吃着羊汤就馍饼，两个被请夜宵的园丁也聊起了他们在课堂上和学生们的趣闻。
说到曾一招打飞八十多个学生的英勇时刻，牧非凡神气地对着对面挑挑眉，“你们难道没什么想说的吗？”
“……有你可真是他们的福气。”牧非檀默默夸赞。
牧非凡嘿嘿一笑，莫名有种得到长辈认可的快乐。
但随即他又将眼神转向了另一位。
淮生吃饱了正犯困，察觉到投向他的眼神，强行打起精神。
刚才他说什么来着，可恶，没听清，先糊弄一下吧——
“哦，是吗，老师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牧非凡：“……”
他默默低下了头，对着手里的饼狠咬一口。
牧尾忍着笑，接上了话，“我们在学堂里给那些小妖们教授修炼之道。”
“原来如此。”淮生持续犯困，张口敷衍，“那你有对象了吗？”
牧尾：“……”
这次笑着的变成了牧非凡，“他可是根八百年的老光棍了，牛都不稀罕啃他哈哈哈哈。”
淮生：“那你有对象了？”
……
牧非凡哈不出来了。
这下，两个八百年份的单身贵族都没了交谈的欲望。
牧非檀抱着怀里像个大番薯一样，开口就噎死人的道侣，忍不住笑了。
可真是端得一手好水，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那你呢！”
牧非凡一口气干掉十张饼，决心扳回一城，“你是做什么的？”有我剑道至尊厉害吗！
小飞剑想要用名声压人的得意劲满的快要溢出。
淮生早已看透一切，淡淡道，“我来自上仙界的偏远地域，职业是断剑人。”
出门在外，身份是靠自己给的。
“锻剑人？”牧非凡一下子竖起了耳朵。
牧尾也投以好奇的目光，毕竟眼前这位看着养尊处优，并不像会辛苦行锻造冶炼之事的。
对于伴侣的信口开河，牧非檀接受良好，只安静地抱着人，往下听对方要怎么编排他自己。
“是折断的断，不是锻造的锻。”
淮生手肘抵在桌面上，两手十指交叉，扬起下巴：
“我的日常工作一般是找到那些能化为人形的剑灵，然后将其生擒，在对方意识清醒的情况下将其一寸寸的折断，让它散尽灵力化为原形，再将这些灵气反哺于天地间。”
一寸寸？的折断？
牧非凡额角登时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声音也结结巴巴，“这，这对于剑灵来说会不会有些冒昧了。”
夭寿啦！
有人杀剑啊！
“冒昧吗？”淮生再次在几秒钟间换了十多个装叉的姿势，“那我只能说一声对不起了，不过，你为什么看着那么心虚的样子，难道你是……”
“不！我不是！”
牧非凡一下子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小公鸡，唰的一下站了起来，引得摊子上的其他食客都投来了八卦的眼神。
干嘛呢这是？好吃到蹦起来？
“我还没说呢。”淮生一脸无辜。
“哈哈，是吗，那你说，你说。”牧非凡讪笑。
看不下去的牧尾一把将人拉着坐下，对沉不住气的小飞剑恨铁不成钢。
淮生偷偷憋笑，努力让自己显得正经，“身为妖界中人，你们应该也很赞成我的说法吧，毕竟只要除掉这种大肆吸收灵力的后天器灵，那些多余的灵气足以让很多小妖成功化形。”
身为狗尾草精的牧尾越听越觉得有道理，“是啊，妖界其实有很多需要辛苦修炼才能化形的孩子。”
“！？”
这就倒戈了？牧非凡看着多年好友赞同的表情，一整个震惊。
“就是说么，我这可是利国利民的环保主义。”淮生笑眯眯地看着犹如风中残烛的小飞剑，“你也这么觉得吧？”
牧非凡哽咽了一下，“我觉得这不能一概而论，就算是剑灵也有好坏之分，如果是好剑的话……”
淮生声音温柔的打断他，“没关系，就算是好剑我也杀。”
牧非凡：“……这么体贴的吗qAq”
“这是我应该做的。”淮生靠在伴侣的怀里，脸上的笑容深藏着恶意，“我刚来这不太清楚，不知二位知不知道妖界可有化形的剑灵？”
一直以来都将妖界视为自己地盘的小飞剑第一次感到了后悔。
他！
当初！
为什么会自私的不准其他剑灵进妖界啊啊啊啊啊——
牧尾并没有在淮生身上察觉到杀气，也觉得以牧非凡的修为不会轻易被发现，遂放心下来，喝着汤看热闹。
“城东的一家法器铺子，老板是个刀灵！”
为了脱身，牧非檀绞尽脑汁，将矛头转向了和他有过过节的可恶刀灵。
好一招借刀杀人啊，淮生对小飞剑刮目相看。
但是，“我只杀剑灵。”他很抱歉。
“……其实偶尔换换口味也无伤大雅。”牧非凡一张浪荡公子哥的脸上满是诚恳。
淮生憋不住，笑出了声，“噗嗤——”
“你笑什么？”牧非凡冷脸，难道这种剑命攸关的事情很好笑吗！
“其实我刚才是骗你的，我真实身份只是一个草药商。”淮生不再逗弄小飞剑。
牧非凡如释重负，“草药商好啊！”得救了qAq
旁边的牧尾疑惑的抬眼，“你此行是来妖界收购草药？”
出于对对方的好感，他已经想好要如何给对方的生意搭线，却又听到——
牧非檀：“对，我们想收购一些年份久一点的药草，尤其是那种七八百年份的珍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