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也顾不得什么时候未到，直接将人搂进怀中，轻声安慰。
“痛苦是一种本能，是你无法控制的……我们慢慢把它消化掉，好吗？”
“我不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我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这些问题的答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就是你。你不会因为某些外部原因，变得不是你。”
陆星洲用十分坚定的语气，肯定着顾思竹的存在。
顾思竹躲在陆星洲的怀里瓮声瓮气地说：
“我知道我的亲生父母死了，但我从来没想过，了解他们的过去。我这样，是不是很不好……要是我早些了解……”
“没什么不好的，再多了解，也没办法更改既定的过往……”
“我享受了他们犯下错误带来的美好生活，这难道不算……共犯吗？”
顾思竹斟酌着，还是说出了那两个字。
“思竹，你喝醉了，脑子是不是也有点糊涂了？”
顾思竹委屈。“我怎么了？”
“且不说你当时只是一个小小的婴儿，只有生存的本能，没法思考，也没有自主行动的能力……你难道觉得，白娇娇说的，都是真的吗？”
顾思竹只觉得脑中一激灵，她不可置信地问：
“你是说，她在那种情绪不稳定的情况下，还在说谎？”
“大部分都是真的，只有一些，存疑。”
顾思竹抹去眼角风干的一丝泪痕，人瞬间清醒了不少。
她从陆星洲怀中离开，在原地转圈，大脑飞速运转。
很快，她便得出了结论。
“我亲生父母……没有故意调换。”
陆星洲补充：“他们愿意打工培养白娇娇做补偿，又怎么会是那样的人。”
或许他们是真的有一个在大医院工作的亲戚。
但那也只是，想给未出世的宝宝，一个好的出生环境。
他们若是故意调换，想见亲生女儿，大可以偷偷去见。
又何必让白娇娇得知这件事情的真相。
所以，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他们是在同一时间，知道的这件事情。
“这只是猜测……”
尽管顾思竹已经信了七八分，但所有事情，都要讲究一个证据。
不然，她跟那些总是恶意揣测自己的黑粉，有什么区别？
“我会安排人调查。”陆星洲承诺道。
“谢谢。”
顾思竹真心实意地道谢。
不仅是谢谢他愿意为了自己安排调查。
更是谢谢他今晚的开导。
若是陆星洲没有跟过来，那她可能会陷入无尽的精神内耗。
那是一种……很可怕的状态。
陆星洲：“我们之间，可以不必说谢谢。”
谢谢二字，实在过于客气，显得有些距离。
*
另一边。
顾思竹虽然离去，但闹剧还在继续。
白娇娇头发乱糟糟，脸上全是被打出来的红痕，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狼狈。
她眼神狠厉地看着她右手边的两个男人，冷声问道：
“为什么，不帮我？”
“你能不能别闹了。”顾思朗的耐心快要告罄。
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胡搅蛮缠起来，是这般令人头疼。
“所以……你们还是向着她是吗？”白娇娇喘着粗气，不甘地说道。
“我要是向着她，就不会让节目组关闭直播，你现在的丑态会所有人看见。”
白娇娇一哽。
她的确得承认，自己敢放开了闹，就是仗着有顾思朗在。
“那徐翎呢，你为什么不帮我。”她转换了质问对象。
她心里憋着一股火，总要在某个人身上发出来。
但徐翎眼底一片寂静，脸色也犹如死灰，看着没有一丁点儿生气。
火，似乎没办法在这里烧起来。
他冷声开口：“我为什么要帮你，我跟你有什么关系吗？白小姐。”
白娇娇睁大眼睛。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以前的确喜欢过你，但我们，并没有确认关系，不是吗？”
徐翎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没什么温度的笑。
白娇娇说过，想在《恋爱进行时》最终选择时，再确定他们‘男女朋友’的关系。
这是仪式感。
所以，他们现在，的确什么关系都没有。
“徐翎！”白娇娇怒吼道。“你敢跟我说这样的话？”
徐翎闭上眼睛，良久才又睁开。
“我受够了……真的。”
不管什么，他都受够了。
“哥——”白娇娇立马向一旁的顾思朗告状。
“如果那三巴掌还没让你清醒，那我现在就把你带走送进医院，这个节目，你也别想着参加了。”
顾思朗也受够了。
他来这里，不是专门给白娇娇收拾烂摊子的。
白娇娇缄默片刻。
她总算意识到，自己如今的行为，好像有些超出众人能容忍的‘界限’了。
她向来是一个能屈能伸的人。
于是，她选择低眉顺眼地道歉。
“哥……对不起，给你惹麻烦了。”
“你知道是麻烦就好。”顾思朗表情缓和了些。
但想想后续要处理的事情，他就头疼。
这样的事，可千万别来第二遍了。
“徐翎哥哥，我……我也跟你说声对不起……这两天我情绪有些不稳定，时常对你说些奇怪的话，你一定吓到了吧……对不起，你别介意。”
徐翎沉默以对。
关海在桌子的那头小声跟丁哲吐槽。
“？这姐是去哪里学过变脸吗”
丁哲笑笑：“你们演员不都是这样的吗？”
关海连忙闭上嘴。
他瞬间听懂了丁哲的言外之意。
他是在说，白娇娇在演戏。
或者说，她一直都在演戏。
“徐翎哥哥。”白娇娇站起身，走到徐翎旁边，对着他鞠了一躬。“对不起。就算你现在不喜欢我了也没关系，你也可以去接触其他嘉宾，我会等你。”
紧接着，她又走到丁哲和关海面前，同样鞠了一躬。
“对不起，给你们看笑话了。我以后绝对不会再情绪失控，还请你们……不要排斥我。”
关海紧张得没有说话。
丁哲倒是回应了。
“没关系，不会。”
白娇娇感激地看了丁哲一眼，随后又走到杭天荷跟甄舒那边道歉去了。
关海拧了一下丁哲的胳膊，不解地问：“你干嘛接受她的道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