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主播庄白慈完成支线“阿普的变化”进度20%，请继续加油！】
欢快的系统音在庄白慈脑中响起，证实他的想法正确。
庄白慈继续思考。
如果是这样，那么阿普怎么找到尸油的？
伯勒医生那边仍在继续交谈。
“那边团队在制作新型毒药，效果似乎并不如意，每次回来都给这么丑陋的尸体。”厨师发了句牢骚。
“好在四维人赠予的技术好用，能快速保持尸体的新鲜程度萃取出油。”
伯勒医生一说起四维人，脸上的神情全然是向往。
“这油中的毒素还能进入病人的身体里面。”厨师笑道，“听说最近的解药研制效果不错？”
“只是少部分。”伯勒医生叹口气，“不知道是不是个人体质，整体来看仍旧不理想。”
庄白慈明白为什么饭菜这么难吃了。
所幸他没有吃，不然会要恶心反胃一辈子。
伯勒医生聊着便往里面走。
庄白慈两人继续跟上。
工作人员后台还有一间密室，那儿是小型的加工厂。
庄白慈看着都快要碰到天花板的大漏斗，里面透明黄色尸油在里头往下滴落，一层层过滤后，落入池中成了黄色凝固油。
里面或许加了某种香精，散发出一股香味。
即使这样，也遮挡不住庄白慈对尸油的生理厌恶。
庄白慈虽然喜欢疯狂，不代表他还能接受变态。
尸油为什么难吃？
一是有细菌，二是人体的朊病毒抗体起了作用。
易冰同平常一样，他面色不改，看到身旁人紧皱眉头，便关心说：“要不要走？”
庄白慈摇头了。
刚刚他看到这个大型的提取用具时，脑海的系统提示音又出现了，进度条直接增到80%，但不是100%。
说明这些还不是阿普昨晚看到的全部，他需要继续查找出来。
庄白慈环顾周围，四周并没有像手术室一样的地下室木门。
按理来说，地下室是护士运输玩家的主要途径，这个加工厂肯定也是一环节之一，难道木门不在这里面？
他盯着那两个Npc，弯腰走到他们的视线盲区，最后停在大池子边。
大池子是圆弧形状，造型有点像室内游泳池，而尸油形成半凝固状态，随着新的尸油进入，慢慢升高。
庄白慈用手沾了沾尸油，尸油池和尸油随着他的动作拉出细细的丝线。
同普通的动物油颜色深了不止一些。
他又抬头看向顶上的大漏斗，漏斗的尖端对准一块突出的铁板，铁板顶上有什么，庄白慈看不到。
阿普是不会因为只是看到这个就有些发疯了，且一般人也不会把这些油往尸油上想，能让阿普直接指认是尸油，很有可能是……
庄白慈思考的差不太多，便对一直跟着他的易冰说：“我们回去。”
易冰点头。
在伯勒医生背对门口的时候，他们偷溜出去。
再次回到长廊。
庄白慈没有顾虑的因素，他直接打开手电筒，照向长廊墙壁。
是壁画。
简单夸张的线条铺满整个墙壁。
主体大部分是精神病院内的医生们和一双眼睛。
壁画内容从铁门方向开始，从天空中的巨大的眼睛现身，到精神病院和眼睛在商量什么，最终双方签订了某项东西。
“那双眼睛就是他们所说的四维人？”庄白慈仰头看向在天幕之上的巨大眼睛，壁画对于眼睛描述并不清晰，只是简单得做个描绘，很像是小孩子画的眼睛，看久了有种被盯上的错觉。
庄白慈思绪放空，他不知为何想起了小原副本：“我上一个副本，虽然打通了100%隐藏剧情线，但我还是有一些疑惑没有解开，比如里面的真假校长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比如里面石先生的来历。”
里面的石先生看起来只是个对副本进度毫无帮助的路人Npc，只是那份同样为附属的档案袋让他心存疑惑，他到底是谁的附属？
庄白慈在里头并没有找到，到现在也依旧推测不出来。
易冰听罢，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她望向壁画上的内容。
系统到底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对于一个副本你不用这么在意。”
易冰含蓄提示。
“知道太多，并没有多大好处。”
“你怎么就知道我知道太多会没好处？”庄白慈笑起来。
易冰转头看向虚掩的铁门。
“该回去了。”
易冰试图转移话题。
“你似乎在躲避。”庄白慈察觉到对方的异常，反问。
此话一出，周围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庄白慈如今十分敏感，他对于易冰一下就警惕起来：“话说，你一开始不是说见过我吗，哪里见过？”
“我也不记得了。”易冰看着突然咄咄逼人的庄白慈，她回答。
“那你就是靠着莫须有的直觉接近我？你对我太好，我没有任何好处给你，你为什么这么做？”
庄白慈步步紧逼。
易冰无法答上，可他的注意力不在问题上：“你要发病了，情绪不对。”
庄白慈感受到了，可他怎么也冷静不下来。
庄白慈顺着墙坐在地上，他眼前时不时出现幻觉。
偶尔回到那次的下雪天，怎么也抓不住往前走的李姨，或者是诡丽的血色天空下，看不清相貌的校服男生。
庄白慈心中不安，又因为怎么都想不起来而抓狂。
易冰看着庄白慈的模样，知道是副本对他开始有了影响，便坐在庄白慈身边。
“庄白慈，我问什么你都要配合我。”易冰声音沉稳，“你现在的状况很糟糕，需要开导。”
“你的情绪为什么会变动这么明显，是有什么影响因素？”
易冰和伯勒医生问法方式差不多，给人的感觉却截然不同，前者给人莫名的安全感，后者更像是探测他心中的薄弱处。
可能是现在精神状态太差，庄白慈竟然真的相信了易冰。
“很多。”
庄白慈弯腰，后背的蝴蝶骨凸显出来，他回答。
“你为什么会有这些因素？”易冰语气放轻。
“是我祸害了李姨，我确实不该让她陪我逛夜市。”
庄白慈声音低哑，听着让人悲伤。
双相情感障碍主要表现在于一会儿暴躁易怒，一会儿会沉默抑郁，情绪变换大。
“这不是你的原因，庄白慈。”易冰疏导他，“你只是个受害者，你让她陪着没错，你这是明显的受害者有罪论。”
庄白慈沉默。
“我记得你有说，你失去了一段记忆。”易冰继续说，“我没有探知技能，不过我会点催眠，可以帮你试试。”
庄白慈腾地站起来，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不用了，谢谢。”
“我能忍受，先回去休息吧。”
庄白慈走了几步：“今晚的事情最好忘了，对你我都好。”
他侧目看易冰，眼神冰冷：“要是你说出去了，我管你是第几大神，我都会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