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江湖路难行
“前辈就是铁掌帮的帮主吧？”
白飞看到一位上了年纪的男子在一口盛满铁沙子的大锅里不停地修炼掌法，脸露不屑之色，走上前去开口问道。
“小子，你是谁？”那男的看他很是陌生，收手大声问道。
“晚辈经过这铁掌山下，看到此山形状奇特，特地上山来看一看，哪知道你的手下就动手打人，难道此山是你们的吗？还有，你这‘插沙功’练着手掌不疼吗？”
“小子别信口胡说，师父练的是铁掌功。”一旁一位弟子怒声斥道。
“原来是铁掌功啊，真难听，我看还是叫‘插沙功’更加形象。”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你知道江湖上武功最高的是谁吗？”那男的突然说道。
“我曾听人说，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说的是江湖上武功最高的几人。”
“哼！当年华山论剑的时候，要不是我的铁掌神功还没练成，来不及参加，否则，‘武功天下第一’的名号岂会被王重阳夺去，如今我神功已成，下一回的华山论剑，我会让世人知道谁才是当今江湖中武功最高的人。”
“是吗？可是我也会参加此次的大会，这‘武功天下第一’的封号我也想要呢。”
“现在的年轻人都像你一样狂妄吗？今天我裘千仞就让你尝尝苦头。”
裘千仞摆开阵势，深吸一口气，将全身力道尽数运至掌上，一掌朝白飞拍去。白飞看他来势汹汹，威力还真不一般，但他没丝毫惊惧之心，轻易避开他的手掌，一转身来到他的身后，一拳递出。
“老伯，我看下一次的华山论剑，你老还是别参加了，继续再苦练你的‘插沙功’吧。”
裘千仞没想到他武功竟如此之强，又听他自始至终都将自己的神功叫成‘插沙功’，怒气翻涌，一口热血再也忍不住从嘴里喷出。
“老伯，你太夸张了吧，我才使那么一丁点力气，你就能吐血了，唉，不够看，真的不够看——”
裘千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恨恨地盯着他。
“小子猖狂！”
不知谁大叫了一声，瞬间十几个黑衣人手持长剑将白飞团团围住。
“呦呵——今日铁掌帮竟然要以多欺少了，不过……你们人再多小爷也是不怕——”
话音未落，白飞身形一闪，从一名弟子手中夺过长剑，运转剑身，随手就挽出几朵剑花。
“剑……剑花……”
一名弟子大声惊叫，突觉手腕处一痛，长剑顿时掉落，一阵叮叮声过后，余下的弟子也都是手抓手腕，脸上露出疼痛的神情，没一人手上握有长剑。
白飞心里痛快，大叫一声，运起全身劲力，顿时长剑剑尖处吞吐出半尺光芒，煞是耀眼。
“剑……剑芒……”众弟子惊呼道。
裘千仞武功本是极高，知道挽剑花虽然不易但也不是什么难事，但剑芒，若非剑术极高功力深厚之人极难办到，他虽一生专注掌法不擅用剑，但阅历颇丰，也曾在少年时期看到有人能做到这一点，白飞露出这样一手，令他心灰意冷万念俱灰。
“哈哈，痛快！”白飞大笑一声，劲力一收，那柄长剑顿时断成几截。
白飞身形闪入屋内，一阵肆掠，找到了一本铁掌掌谱和一堆药材，他毫不客气地没收了，又在一个隐秘的地方寻得一张大燕皇帝世系图表，虽不知它有何用处，一并没收了，确定再没有值钱的东西了，他大笑几声，身形闪没。
听着满山那放肆的大笑声，裘千仞嘴里又不要命地喷出几口热血来，碰见白飞这样一个强盗般的疯子，他的神色异常之难看。
离开铁掌峰后，白飞一路西行，这日来到峨嵋山下，看到如此风景秀丽之地，不去观光一番可就说不过去了。
本以为要像上铁掌峰一样大打出手，没想到竟然不见一个人影，白飞心里好奇，待来到一处大厅外，隐隐约约从里面传出声来。
“……魔教以火为圣，尊火为神……自从第三十三代教主阳顶天突然死去，不及指定继承之人，教中左右光明使者，四大护教法王，五散人，谁都觊觎这教主之位，于是自相残杀争夺，魔教从此中衰，这也正是六大派合当兴旺，魔教数该覆灭的时候了。倘若魔教不起内讧，要想挑了这批妖孽，倒也是大大的不易呢。”
“六大派这次进剿光明顶，志在必胜，众魔人即使是齐心合力，咱们又有何惧？只是相斗时损伤必多，各人须得先心存决死之心，不可意图侥幸，心有畏惧，临敌时坠了峨嵋的威风。”
“俗话说的好，‘千棺从门出，其家好兴旺，子存父先死，孙在祖乃丧’。人孰无死？只须留下子孙血脉，其家便是死了千百人，仍能兴旺，最怕的是你们都死了，老尼我却孤伶伶的活着，嘿嘿，但纵是如此，亦不足惜，百年之前，世上又有什么峨嵋派。只须大伙儿轰轰烈烈的死战一场，峨嵋纵然一举覆灭，又岂足道哉？”
“弟子誓决死战，与妖魔邪道势不两立。”
“无耻小徒，你偷听够了吗？”
“自己话这么多，我也不想听呀！”白飞心里想道。
“晚辈实在是无礼之至，无意间听到师太如此凛然大义的训辞，忍不住就听了下去，晚辈这就拜见峨嵋掌门。”
“你是何人，到我峨嵋派做什么？是想随我六大门派一起进剿光明顶的侠义之士？还是魔教派来的奸细，想打探我六大派的动静？”
“师太别误会，我并不是您口中什么‘魔教’，师太还请放心。虽然我自命为侠义之士，但是我并不想随你们去打那个‘魔教’！因为我觉得战争这种东西能避免就避免，像在我的国家中，就因为战争这东西弄得人心惶惶的，更何况你身为一派掌门，应该为你的徒弟着想。要是我，可舍不得让这些美貌的小尼姑送命。”
“大胆狂徒！念在你非魔教之徒的份上，快快离去，免得我后悔，动手要了你的命。”
白飞觉得她甚是不可理喻，但也不想和一群尼姑一般见识，向厅内的一群小尼姑扫视了一眼后，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这一日，白飞来到高升客栈准备歇下脚，顺便打听一下江湖上有什么消息。
“小宝兄，又见到你了！”
白飞看到客栈门口处上次见到的货郎小宝又在那兜售物品，忙上前打招呼。
“呀，是兄弟你啊，还真是有缘啊，今天又想买点什么啊？”小宝一见是他，乐呵呵说道。
“小宝兄有什么好的介绍吗？”白飞看了担挑一眼说道。
“现在生意难做啊……不过，我还真有一样好东西，看能不能入兄弟的法眼……”说着，他从担挑上捡起一本秘笈递给白飞。
白飞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五毒秘传”四个字。
“这是我前段时间在西南边高价收罗来的，兄弟如果看得上眼，我就便宜处理给你——”
白飞正要询问，只见客栈内走出两位年轻女子，径直走到小宝身旁，那年纪稍大一点的开口道：“走吧，今天说什么也要跟我回去！”
“小宝兄，她们是……”白飞询问道。
“这是方姐姐。”小宝指着另外一位少女又道，“这是屏妹妹。”
顿了一下，他靠近白飞在他耳边轻声道：“她们都是我的婆娘。”
白飞看她们俩长得也算秀美，为他高兴。
“相公，你就跟我们回去吧，姐姐们都很想念你。”那年轻一点的少女道。
“我货还没卖完呢，跟你们回去，还不知道要受什么折磨呢，我可不干——”
“我们又没有说要你把货卖完才能回去，上次是因为你把东西亏本贱卖了，我们才……我们才……”那年纪稍大的少女怒道。
“哪里贱卖了？我是和这位兄弟一见如故，才便宜卖给他而已。”小宝一脸不悦道。
“哦，原来是卖给这位公子了。”那年纪稍大的少女看向白飞，见他一副茫然呆愣的样子，心里暗暗冷笑，接着说道，“这位公子，你也知道，我们家里人多，几个小丫头又要抚养，上次小宝这混蛋自己倒贴了几百两银子把东西卖给你，你看……你看能不能……”
“住嘴！你这女人，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小宝大声呵斥道。
“我……我……我这还不是为了这个家——”
那年纪稍大的少女还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大声说话，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反驳。
“再说了，这些东西都是我一个人辛辛苦苦收罗来的，又没有用你们的银两，我想怎么卖是我自己的事，何况这点小钱又算得了什么。”小宝心里头生气，但见她如此模样，声音转轻道。
“小宝兄，我看这本秘笈很是珍贵，我出五百两银子买下了，还有，我总算与小宝兄有缘，这里是三百两银子，算是给几个孩子的一点心意。”白飞开口道。
“兄弟，说实话，这秘笈……”
“那就多谢这位公子了。”那年纪稍长的少女打断他的话，一把接过白飞手中的银子说道。
“这婆娘，真是……”小宝叹了口气道。
“你说什么？”那女的向他瞪了一眼道。
“方姐姐，我们回去吧。”那年轻少女拉着她的手道。
“哼，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那两位女子向前走了几步，见他没跟上来，那年长的女子回转身子，说道：“怎么，还不舍得回去？”
“兄弟，谢谢你了，莫怪，莫怪——”说着，从担子上胡乱拣了一些药材包成一包递给白飞说道，“这点东西兄弟一定要收下，算是小宝我欠你的，兄弟，还是那句话，有缘再见吧。”
看着三人消失在转角处，白飞摇了摇头，迈步走进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