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的罗焦，一想到楚凡闫宇丁淑仪他们因他而死。
便有一种是自己杀了他们三个人的负罪感。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罗焦低着头，不敢去看张天宝，连询问都不敢大声。
张天宝坐在罗焦床边，翘着二郎腿，见到罗焦此刻的样子。
从衣服兜里拿出一个金镶玉的烟盒，打开拿出一支香烟。
丢到罗焦双腿盖着被子上，又拿出打火机丢过去说道。
“没有为什么，如果你真想要一个答案，那就是咎由自取。”
罗焦颤抖的伸过手，拿了两次都没有把香烟拿起来。
张天宝见状，探过身将烟和打火机一同的拿回来。
点着后，把香烟送到罗焦嘴边的时候，两人的眼神终于对上。
罗焦眼神有些空洞的看向张天宝蠕动嘴唇问道。
“咎由自取？”
张天宝见到罗焦此时的样子，知道他抽烟也冷静不下来。
于是又把烟拿了回去，自己抽了一口，吐出烟雾说道。
“没错，这个世界上所发生的一切，都是有因才有果。”
“如果他们能大度一些不与你计较，也就不会设局害你。”
“如果他们不设局害你的话，也就不会惨遭反噬而送命。”
罗焦眼神空洞的注视着张天宝，似乎在等他继续的说下去。
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减轻自己心中的负罪感一样。
张天宝看懂罗焦的心理，忽然觉得罗焦的心理太脆弱。
似乎有些配不上他的女儿，想当年他的女儿。
可是有过身带三把刀，捅伤五女三男的勇猛战绩。
但眼前的罗焦，反倒是因为仇人的死亡而心理崩溃。
这让张天宝看着很不爽，于是他决定给罗焦上一课。
“小子，我再和你说一遍，昨晚的事情你不用担心。”
“更无须自责，他们是自己寻的死路，怪不得别人。”
“你以为刘斌被我当众打脸，他会甘心情愿的忍下？”
“他刘斌也称霸一方的人物，所以你给我记住了。”
“当你足够强大的时候，杀人和杀鸡没什么区别。”
张天宝说到杀人和杀鸡没有区别的时候，罗焦身体一颤。
因为他想起楚凡捂着眼睛，满脸是血在地上打滚的画面。
见到罗焦身体发抖，张天宝微微皱眉，有意的放缓语气。
“当然，我不是教唆你以后也去杀人，但是你要记住。”
“恨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你若不狠，只能苦忍。”
“你的每一次忍让，都会助长一次你仇人的嚣张气焰。”
“长久下去，对方会变本加厉的折磨你，就像昨晚一样。”
为了能帮助罗焦解开心结，张天宝没有急着往下说。
给他一段时间去思考自己的话，等他把手中的香烟抽完。
起身走到茶几那边，将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
顺势坐到沙发上，看向病床上低着头的罗焦继续道。
“你越是软弱，他们越是狠狠的欺负你，还拿你取乐。”
我是软弱吗？罗焦看向自己还在发抖的双手。
扪心自问的同时，抬头看向对面坐着的张天宝。
自己被楚凡戴上狗带，像一条狗一样被楚凡踢打的情景。
此时在脑海中映现出来，于是罗焦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是啊，昨晚就是因为他和冯婉凝两人的软弱才会被欺负。
若不是他害怕爷爷会处罚他，若不是冯婉凝害怕星途。
他们也不会到那里去给万芝琪赔礼道歉，不去也就不会被欺负。
心中有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罗焦的眼神也微微发生变化。
之前眼中不知所措的空洞眼神，渐渐的恢复些精神。
注意到罗焦眼神上的变化，张天宝直视着罗焦问道。
“你好好想想，你昨晚为什么会戳瞎那个人的眼睛？”
面对询问，罗焦先是摇摇头，接着又木讷的回答道。
“因为他们要献祭冯婉凝换投资，又是我害的冯婉凝。”
“所以我当时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让冯婉凝离开。”
“献祭？呵呵。”张天宝被罗焦的用词给逗乐了。
立刻纠正罗焦说道：“那不叫献祭，是以物换物的游戏。”
“你以为这个社会，真的只是你看见的表面那样和谐吗？”
“小子，我说你稚嫩都是高看你了，你还处在天真的阶段。”
“这个世上所有的奇迹，虽然闻起来都有一股努力的味道。”
“但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你努力就能达成目标的。”
“因为在这个社会的背后，是一个巨大的交易市场。”
“而努力只能让你过上小康的生活，小康生活懂吗？”
罗焦注视着张天宝，又一次开窍了，只因张天宝刚才的一句。
一句这个社会的背后，是一个巨大交易市场的话。
让罗焦情不自禁的想起，当年他自己被受罚的事情。
于是他的眼神越来越清明，渴望继续听张天宝说下去。
因此用力的点点头回应道：“懂。”
罗焦眼神上的变化，换来张天宝赞许的笑容。
他那种渴求知识的眼神，饶有兴致的又回到罗焦的床边。
近距离的看着罗焦的眼睛说道：“你若要想大富大贵。”
“首先要努力的赚到入场券，赚到人家看的上的筹码。”
“这样人家才愿意带你玩，好比你刚才提到的冯婉凝。”
“在昨晚的那个局上，她就是于占春表姐手上的筹码。”
“是被用来换取刘斌对她投资的筹码，相反也一样。”
“刘斌手中握着的投资权，就是交换冯婉凝的筹码。”
“而你则是另一场交易中的筹码，我这么说你懂吗？”
罗焦沉默几秒，想着楚凡在地上打滚的时候向万芝琪的质问。
明白自己是楚凡，或是楚凡背后的欣姐，与万芝琪之间的筹码。
想通这一点，罗焦看着张天宝，再次用力的点头。
张天宝拍拍罗焦的肩膀，满意的说道：“孺子可教也。”
“这样好了，为了验证一下你是不是真的听懂了我的话。”
“下面我给你出一道题，你好好想想，想好了再回答我。”
“你昨晚亲手打断于占春的双腿，让他落下一辈子的残疾。”
“虽然我有视频约束他不敢乱来，但并不能保证他不恨你。”
“那么问题来了，以你现在的能力，你要怎么做才能让他不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