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牺听完后不知该做什么反应，愣了几秒后，脸上露出了开心的表情。
“谢谢。”
“有人告诉过我，凡人的赞赏不能当真，他们每个字都带着心机。”
“我不信。”
“我不是不信凡人的心机，我只是不信天神的坦诚。”
江宇闻言略微尴尬，他不止每个字，就连每个动作都带着心机。
没有恶意，纯善意。
一个青鸟已经够他头疼的了，他是真心不想让凤牺对自己产生敌意。
半点都不行。
“心机当然有，我又不是圣人。”
“塞外省局势混乱，货物供应时常中断，最久一次延误了半个多月。”
“乱世艰辛，半个月不知会有多少子民付出生命。”
“他们每个人都很好，我一个都舍不得。”
江宇的话没有半个字虚假，他珍惜追随自己的每一位幸存者。
路边的商贩，厂房里的工人，田地里的农民...
每个人，哪怕在卑微，同样有他存在的价值和活下去的权力。
凤牺赞同的点点头，看向少年的眼眸中多了几分柔软。
沉睡前，她珍惜每一位子民，哪怕拼上性命也要庇护他们周全。
苏醒后，未曾有丝毫改变，反而更坚定了自己的原则。
九州大地上留下的她的传说，亿万年过去，未曾抹去色彩。
她知道自己没有白白牺牲，她救下了那些可爱的人们。
那些人，同样没有忘记她。
这就够了。
“不找了。”
“恒我不在这里就算了，我没有时间去做这些安慰自己的小事。”
“喜都需要我，我不能离开太久。”
“离开前，我还是要谢谢你，代表喜都所有幸存者谢谢你。”
“我可以用自己的神格保证货物的质量，哪怕大雪封山，也不会延误一天。”
江宇闻言松了口气，失望有点，但不多。
岁月无垠，来日方长，人可以贪心，但不能贪婪到不知死活。
“嗯，我会帮你留意恒我的消息。”
“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告诉我她的特征，我认识的古神还是蛮多的。”
“留点心，总能寻到痕迹。”
凤牺犹豫几秒，表情先是迟疑，接着自嘲的笑了笑，自己都觉得自己无聊。
担心恒我？
别闹，那个死丫头战力爆表，身边还有一位战力更恐怖的保镖贴身守护。
与其担心恒我，还不如担心下不小心唤醒她的倒霉蛋。
羿杀人需要理由，恒我不需要，看她一眼都是死罪。
广寒出来的家伙不知经历过怎样的过往，一个比一个心理变态。
平心而论，恒我算是广寒仙子中情绪最稳的.....
疯子。
“恒我？”
“她和大多广寒仙子一样，白发白瞳，神辉清冷。”
“整天摆着一副要死不活的臭脸，眼神冷的能冻死人，声音更冷。”
“每次和她呆久了，我都忍不住想要冬眠...”
凤牺说着说着，不知想起了什么有趣的过往，‘咯咯咯’笑了起来。
见少年看着她，赶紧干咳两声止住了傻笑。
什么上位者、帝王、神女等等等等，这些狗屁职位真不是正常人能干的活。
啊——
心好累。
江宇听完后细细想了想，才发觉这货说的全是废话。
恒我那些所谓的特征，跟一个头、两只胳膊、两条腿有什么区别？
白毛白瞳，可以说是古神标配皮肤。
回忆前世出现过的古神，白发白瞳占一半，红发赤瞳、蓝发蓝瞳占一半。
其他配色凤毛麟角。
高冷？
哪个女神不高冷，子献、烛火、宵明，不熟的时候冷的像块冰。
哪怕是感情决堤的那一刻，她们都能保持人设不崩。
“有没有不那么废的废话？”
“你自己听听自己说的话，这些特征真能找到恒我我直播吃了她。”
摸透凤牺性格，江宇也不再拘束，说话随意了许多。
凤牺尴尬的笑了笑，再次取出刚才那根金色羽毛。
没有完全听懂少年的话，至少能听懂他的不满。
仔细想想，自己做的确实有些离谱。
“这是金乌尾羽，恒我送我的礼物，里面有她留下的烙印。”
“嗯——”
“太远不行，我记得相距三五里内，金乌尾羽就会发光发烫。”
“喜都的状况不太好，短时间内我不能离开。”
“金乌尾羽你先拿着，先说好，只是借你，不是送。”
江宇伸手接过，感知着上面的气息，微弱到几乎不可察觉。
有痕迹，能量却早已散尽。
“那块五色石...”
凤牺不解的看着少年，随即恍然，她很少与人接触，说话做事自然没有章程。
“恒我的事听天由命吧，五色石算是送你的谢礼。”
“我知道这份契约喜都占了不小的便宜，塞外的人若是找你麻烦，它能救你一次。”
“它不贪心，一滴血就够了。”
凤牺说完，在五色石前凌空画出一道符文，轻轻压进石块之中。
江宇凝聚锋利划破指尖，滴入鲜血。
嗡——
能量涟漪荡开，五色石认主，化为能量融入江宇体内。
与此同时，脑海中浮现出一段简短的信息。
[ 补天（残骸）：一次性异兵，寄主死亡后被动激活，瞬间恢复至全盛状态。
规则类异兵，激活后清除寄主所有负面状态。]
这——
江宇内视补天的属性，久久回不过神，先是惊喜，随即化作恐惧。
昆仑纪元，远远比他想象中恐怖。
百倍，千倍，万倍。
不要忘了，凤牺送他的仅仅时补天的一块残骸，完全体不知要离谱到什么程度。
青鸟，西王母最宠爱的弟子，曾经与羿、恒我、凤牺并肩作战的存在。
实力和底蕴，只强不弱。
要不要再多试探一些天宫的秘密，江宇犹豫了。
他真的害怕，怕引起凤牺的警觉和防备，从而对他和琴岛产生敌意。
不试探，错过这次机会，未必会有下次。
“有件事我很好奇，曾经的曾经，你属于哪个势力？”
“凌霄，昆仑，还是广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