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你不要赶我走，我发誓不会再有下次。”
清虹低着头拉着江宇的胳膊，不敢看他的眼睛，眼底光芒黯淡。
幸好自己一开始没有走错路，理智选择追随江宇。
末世的残忍，人类对同类的阴狠，都远远超出她的认知。
”
江宇没有生气，一个小丫头能做到如此地步，已经超过他的预期。
想起前世那个懵懂少年，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出卖，被算计。
几年时间，九死一生才有丁点长进。
简直就是一个十足的废物。
“整理下物资，只要方便携带的食物和水。”
“会不会开车？
清虹眼睛里的光重新点亮，嘴角笑容灿烂：“交给我，我开车超厉害。”
江宇抬起手，给了她一个清脆的爆栗，算是惩戒。
“以后不能自作主张，这是最后一次。”
“跟着我必须听话。”
如果今天拦下他们的是无法战胜的对手，江宇会第一时间兵解逃走，绝不迟疑。
多管闲事可以，前提你要有足够的实力承担后果。
安宁宁躲在人群里，她早就认出江宇，却没有多看一眼。
她很清楚，站错队会死人。
见尘埃落定，安宁宁鼓起勇气走上前，展现出一个自以为无懈可击的温柔笑容。
“你带我走好不好，我会乖乖听话。”
“以前都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都行，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安宁宁眼泪顺着脸颊流下，大眼睛清纯无辜。
她演技向来很好，榜一金主五星好评认证。
试戏的地点每次都不同，无论何时何地，她都能表现的恰到好处，满足不同金主的喜好。
她记得江宇喜欢纯情的女孩，楚楚可怜的清纯人设她最擅长。
“你认错人了。”
江宇面无表情，不想和她再有任何牵扯。
这种相逢，不如不见。
前世的过往历历在目，他无法想象，一个小女孩的心思可以那么恶毒。
“我什么都听你的。”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那时很合得来。”
“我和你分手是因为妈妈要一大笔钱换肾，我不想让你为难。”
“老爸赌钱输掉了所有积蓄，包括我这些年赚的钱，我真没有办法...”
安宁宁从背后抱住江宇，呼出的热气炙烤着他的心。
最可怕的是那些记忆，他本以为自己早已忘却。
怎么会没有感觉。
安宁宁是他的初恋，曾经那么爱她。
可以为她去死，向她坦诚一切，包括那些最锋利的刀子。
此刻，江宇脑子很乱，那些在安宁宁看来还未发生的事，在他身上确确实实发生过。
等等！
等一下！
有件事不对，江宇明明记得不是换肾，前世安宁宁打电话告诉她的理由是弟弟置换心脏。
好赌的爸，生病的妈，上学的弟弟，破碎的家。
呵呵，安宁宁的命运还真是坎坷。
江宇掰开她的手，揽过清虹，语气平静：“放尊重一点，我女朋友会杀了你。”
清虹也不抗拒，满脸甜蜜笑容，这是拿她做挡箭牌啊。
“喜欢带着就是，就当养个宠物。”
“我没那么小气。”
清虹顺势趴在江宇肩上，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看江宇的反应，两人分手的原因肯定不愉快，多半是被戴了绿帽子。
这种有污点的女人对她的地位威胁有限，不如做个好人。
等江宇厌烦，做个意外弄死就是。
“这种累赘我没兴趣。”
江宇拉着清虹上车，清虹递给他一瓶苏打水，自己也打开一瓶，小口喝着。
驾驶舱有一包没开封的蒜香花生，清虹打开尝了尝。
味道不错，戏也好看。
安宁宁仔细观察对方的反应，和她心里的剧本走向完全不同。
江宇是一个心比棉花都软的人，几个月不见怎么变得如此冷漠。
她从未被人这样无视过。
安宁宁看着江宇的冷漠，他身边女孩鄙夷的笑，眼底闪过一道阴狠的光。
她都这么低声下气道歉了，还要怎样。
按她心里的剧本，江宇此时应该感动的痛哭流涕，主动认错，小心翼翼的宠着她才对。
为什么会是这样，要不要加点筹码。
“江宇，我可以做小。”
安宁宁彻底放下尊严。
清虹水喝到一半，一口气没上来，呛的眼泪都出来了。
“江宇，你前女友怎么这么搞笑。”
“脑残剧看多了吧！”
清虹笑的很没形象，花生洒了一地。
江宇狠狠瞪了清虹一眼，点出了名字，他想无视都不行。
纵身跳下车，来到安宁宁面前，女孩以为他回心转意，伸出手却握了一个空。
江宇并没有打算拉她起来。
“车上的那个女孩叫清虹。”
“她比你漂亮，家世比你好，实力比你强，比你干净也比你听话。”
“带着你图什么？”
安宁宁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熟悉的脸，他怎么会说出如此绝情的话。
想起猎杀队的残忍手段，女孩再次放低姿态：“江宇，我可以做你养的狗，你想怎么样都行。”
江宇脸上浮起冷笑：“做狗？”
“能不能不要侮辱狗，狗可不会背叛主人。”
说完转身离开，不想再看她一眼。
走出十几米外，江宇停下脚步，眼中有些挣扎。
转过身，表情瞬息万变。
脸上愤怒失落散去，双眸中的迟疑转为冰寒，嘴角微微扬起。
气质完全变了一个人。
安宁宁见他回头，心中再次燃起希望，挤出一个自认为无懈可击的甜美微笑。
江宇右手抬起，画出一道蓝色符文，冰箭凌空出现。
“嗖！”
破空声响起，身后传来安宁宁的惨叫声，女孩被冰箭穿透肩膀，死死钉在树干上。
寒意封住伤口，一时半刻并不会死去，也不会太痛。
只有冰冷、恐惧和等待死亡的绝望。
没人比江宇更清楚那是种什么感觉。
围观的十几个女孩噤若寒蝉，呼吸都不敢大声，纷纷低下头
“能不能救救我们，你走了我们会死的。”
其中一个女孩强忍着害怕，跪在清虹面前，不停地叩头。
江宇的冷血她看在眼里，求他，还不如求神几率大一点。
清虹犹豫，不知所措。
性格再理智又如何，十几条人命，不是小猫小狗，怎么装作视而不见，。
她不敢表态，江宇的警告就在耳边，再犯错她也会被撵走。
清虹眼神落在江宇身上，不敢说话。
“你可以选择和她们一起留下。”
“我不拦着。”江宇说完钻进装甲车，清虹不敢迟疑赶紧坐上驾驶位。
清虹无法理解他的想法，不解道：“就这么结束了？”
“你和她牵扯那么深，要么收下要么杀了，总得有个结局吧。”
江宇没有回头，心情渐渐平复，眼眸还是没什么温度。
“在末世，被人一刀杀死是最好的结局。”
“有点奢侈。”
“刚才打斗声音很大，血腥味会传出几公里，一阶丧尸速度不快，听觉嗅觉比人类敏锐十倍。”
清虹转头，对上江宇漠然的眼眸，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
这么做跟把她凌迟有什么区别。
两人之间到底多大仇啊？！
之前发生过什么事，她问都不敢问。
望着远去的汽车，安宁宁彻底绝望，她的美貌，她的身体，第一次这么一文不值。
“喂，你不会后悔吗？”
清虹从后视镜看着车外，安宁宁绝望的挂在树干上，呼救的力气都没有。
远处树林里传来丧尸嘶吼声，听动静数量恐怖。
十几个女孩四散逃走，多半活不了几天。
清虹心里负罪感有一点，但是不多，她可没有做救世主的觉悟。
想着安宁宁从此以后不会再出现，心里又莫名开心。
她不喜欢这种对手。
清虹记得老妈说过，改变一个男人的喜好和品位很简单，回忆不行。
回忆里的人和事会自带完美滤镜，永远无法改变，后来者很难匹敌。
甚至本人来都不行。
“闭嘴，专心开车。”
江宇靠在座位上，闭上眼睛，眼前一幕幕过往恍若隔世。
清虹还在聒噪：“真没想到，原来我在你心里这么完美。”
刚才的话她听得清清楚楚。
江宇被她烦的头痛，伸手捏着她的下巴，恶狠狠的说道：“再废话信不信我现在就吃了你。”
清虹挺了挺胸前的丰满，眼神挑衅。
“我身上的味道自己都觉得恶心，你有兴趣的话随意。”
“本小姐怕你不成。”
江宇无力的揉着太阳穴，感觉头更痛了......
汽车改装的不错，窗户钢筋焊死，四周安装挡板。
一阶丧尸力量有限，被汽车碰到飞出很远。
小心躲避废弃的汽车，速度保持每小时三十公里已经是极限。
太阳落山，光线昏暗，清虹靠在座椅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中，偶尔睁开眼看看窗外，一脸茫然。
太阳落山，汽车开出公路，停在一栋别墅边上，别墅大门紧闭，院子里没有丧尸的影子。
清虹打着哈欠，跟在江宇身后。
别墅位置偏僻，没有被人搜刮过的痕迹。
简单收拾完房间后，清虹用纸擦着身上的血迹，脸色黑的吓人。
“要不要洗个澡？”
江宇的提议充满诱惑，让人无法拒绝。
“怎么洗，又没水。”
清虹狠狠地揉搓着脖子，磨的通红，地上卫生纸铺了一地。
低头闻了闻，还是满身的腥臭味。
人的血，丧尸的血，异兽粘液夹杂着不知名的排泄物。
不要说清虹，他自己都有点快扛不住。
江宇走进浴室，画出一道清水符，符文成型，清水喷泉一般涌出，灌满浴缸。
离火符坠入水中，不多时，浴室里热气蒸腾。
别墅的浴室大的夸张，足足上百平。
清虹站在门口傻乎乎的看着江宇表演，第一次知道异能还能这样用。
关好门，冲洗干净身上的脏东西，女孩全身泡在热水里，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
眼睛时不时瞟向玻璃门，她没有上锁。
小丫头的表情三分紧张，三分胆怯，四分期待。
可惜，江宇跟死在外面的一般，没有半点动静。
不是，他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这也能忍得住？！！
腹诽完，清虹心神彻底放松下来，开始思考怎么把这份安全感绑在自己身边。
无数电视小说的情节萦绕在脑海，每一帧都超纲。
某个快着火的小丫头把发烫的脑袋埋进水里，‘咕嘟’‘咕嘟’吐着泡泡，拿不定主意。
主动献身这种事有点危险，弄得好是情调，弄不好就是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