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飞机回去的路上，冯素仍然拒绝相信刚刚发生的一切。
自己好不容易帮李斯争取到了试镜机会，结果他一上手，直接引爆了演艺公司社长的桃色新闻？
公司已婚理事也牵扯其中？
那张照片不大，信息量直接拉满。
也不知老头出于什么心态，竟然把那么重要的照片就放到皮夹子里。
冯素还想帮忙把社长送去医院，却被其他人拦住了。
尤其是崔理事。这个傲慢的女人已经快崩溃了，哭着求李斯赶紧走，这辈子不想再看到他。
李斯一时心软，没用手机上的照片备份敲诈一波。
她够可怜了，隐私暴露，婚姻破裂，还得应付聚在医院门口的上百个娱乐记者。
那场面，跟丧尸围城似的。
当天下午，三人匆匆离开韩国。回国的飞机上，李斯终于把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素素姐，你怎么突然就让我去试镜啊？”
冯素似乎预料到了这个问题，答得飞快：“因为感觉你变了。”
“变了？”李斯疑惑。
冯素挥手拒绝了空姐的免费饼干，豆芽则毫不客气的抓走一大把。
她捏捏豆芽的脸，然后才回答：
“年初那会儿，你给人的感觉就突然很奇怪嘛。”
“眼神凶凶的，总是买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又对什么都提不起劲，戏也不爱拍。”
年初，李斯刚来到这个世界。
那会儿犯罪模板对他的行为影响很大，一直到最近才慢慢好转。
“但你又开始研究剧本。”她指的是那个小本子。
冯素笑得很开心。
“我还以为你放弃表演了。之前演那两个电影一直没精打采，别人都说是我逼你去的。”
李斯缓缓收敛表情，坐在椅子上沉思。
自己见到那个剧本时，虽然只是粗略了一遍，却立刻被它吸引住。
跟参演《水晶湖杀人狂》或者《大盗枪声》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激动。
豆芽咔嚓咔嚓吃饼干，她习惯把最喜欢吃的留到末尾，好好享用。
吃到最后，草莓饼干躺在手心。
豆芽郑重的拆开包装，然后眼睁睁看着李斯嗖一下把饼干抢走，扔进自己的嘴里。
“我，我跟你拼了！”
豆芽扑到李斯身上一顿喵喵拳。
李斯嚼着饼干，不管豆芽怎么打都一动不动。他突然开口：“我要拍电影。”
豆芽停下手上动作，担忧的看着他。
我下手有那么重吗？直接把李斯打傻了？
还是冯素能懂李斯的意思：“你就那么喜欢这个国际大盗的故事？”
得到肯定的答复，冯素咬起了手指。
众所周知，这个世界上有两种许愿机。一种在童话里，另一种叫爱你的素素姐。
所以冯素沉吟许久，缓缓开口：“其实…..也不是不行。我可以试试，别抱太大期待。”
豆芽愣愣看着冯素。
以她对冯素的了解，这基本意味着事情能成。
“素门。”李斯虔诚的双掌合十。
冯素羞的一巴掌呼在他脑袋上：“滚啦！”
……
这世上有些父母，答应孩子的事情从来都做不到。
他们最喜欢许下各种空头支票，最后却得意的说：“你还小，这个东西不给你是为了你好。”
最终结果，就是孩子越来越沉默，越来越不爱交流。于是他们就到知乎之类的地方提问：“我的孩子为什么那么叛逆？”
素素姐永远是这种人的反例。
一下飞机，李斯和豆芽回家休息，冯素却又不见了踪影。
直到两天后，她疲惫的回来了。
“拉到投资了。”她说。
冯素给李斯看合同，有三家投资公司在合同上联名签字，投资总额是六千七百万。
这笔钱拿来拍特效大片或许不够，但普通商业片绰绰有余。
素素姐一进门就四仰八叉躺在沙发上，连动一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剧本和演员，你自己想办法。哦，还有导演……呼呼……”她睡意朦胧的嘱咐了几句，很快陷入梦乡。
李斯把冯素搬进卧室，拉上窗帘。
豆芽拿出温热的湿毛巾，给冯素擦了擦脸和手，这样能舒服一点。
“你有什么想法？”她问李斯。
李斯默不作声，拿起了电话。
第一个接到李斯电话的是刘劲声。
“喂喂，别逗我笑了。我确实档期是空着的，但你知道我参演一部电影要多少钱吗？你们的电影投资额连一亿都不到。”
“艾雷岛威士忌？等等，我头有点晕，你从哪里搞到的？这种酒全在私人收藏家手里，根本不流通。”
“从韩国人手里敲诈的是什么意思？你别骗我，除非给我照片。”
“……李哥，这部电影我演定了！跟酒不酒的没关系，主要是觉得剧本不错。”
第二个接到电话的是田导，他刚拍完《大盗枪声》，正在新加坡度假。
“导演？国际大盗？哈哈，抱歉李斯，我对这种故事不太感兴趣，但我可以推荐一些认识的导演给你。怎么让他们加入就是你的事了。”
“真的假的？刘劲声也参演？你是怎么说服……呵呵，给我画饼是吧。我不信，除非给我看聊天记录。”
“……李哥，剧本发给我看看。我现在就回国，有没有影帝参演无所谓，主要是欣赏你这个人。”
第三个……
不知过了多久。
李斯家的卧室。
冯素这一觉睡了好久，她终于睁眼，感觉肚子快要饿瘪了。
厨房里隐隐传来吵闹的声音，她揉着眼睛爬起床，穿着睡衣推门出去。
一定又是李斯和豆芽。
他一点不给小姑娘起表率作用，家里越来越闹腾了。
冯素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又吃了块饼干。肚子舒服多了，她一把拉开厨房的门：“吵什么！”
厨房里，刘劲声嘴里叼着鸡爪子，和冯素愣愣对视。
“刘，刘劲声？”
冯素慌了。
怎么一觉起来，刘劲声跑到了自己家？
穿越？绑架？
她正胡思乱想呢，李斯端着盘炒花生出来：“啊，素素姐你醒啦。刘哥这是花生米，你先喝着，我再去炒盘下酒菜。”
“够了够了，这不还有肘子么。”
另一个人站起身，冯素看过去，发现那是国际上都赫赫有名的田导。
三个人围成一桌，唾沫横飞，指点江山。豆芽单独有个小桌子，小口小口吃炒面。
冯素闭上眼。
起猛了。
不然怎么一觉醒来，影帝和国际导演一起跑到家里蹭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