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令湘再三跟季令姝保证明州大学不是什么非法组织，绝对不会采取非法手段，强制要求学生入学时，某会议室内，几个二十多岁的青年面面相觑，互相使眼色，愣是没一个敢吱声。
沉默了快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坐在主位的男人才撩起眼皮，开了金口。
“你刚才说，明大的招生电话被当骗子拉黑了？”
“是啊。”贺言祁笑着耸耸肩，满脸都是幸灾乐祸，“听他们的意思，好像是开陌生来电拦截了吧，换号也打不进去了。”
说着，他勾唇笑了下，对上骆清淮的目光才稍稍收敛，假作正经道：“小朋友警惕心很高，有防诈骗意识，这是好事对吧？”
主位上，骆清淮沉默着一言不发，情绪不明。
右坐第二个位置的青年则笑着附和，脸上也是看乐子的喜悦：“明大这两年是越来越飘了，看到个好苗子就想薅，合该有人杀杀他们的威风。”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医学院情况特殊，不能一概而论。”又一人接话道，“医学组织抱团严重，审核也越来越严，想快速打入核心，只能走这条路。”
“我不明白，陆小姐离医学组织只差一张明大的通行证，为什么要放弃回国。她一走了之倒是潇洒，我们前面做的岂不是白费功夫？”青年眉头紧皱，神情有些不满。
“明大实验室颐德班今年进了六个，济生班有二十八人入选，怎么会是白费功夫？”贺言祁挑了下眉，正色道，“向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么多年咱们都等过来了，还急这一时半刻吗？”
不等向慈开口，贺言祁又道：“陆小姐会被看中，那是她自己的本事。星盟没帮上她什么，反倒是沾了她的光，互惠互利而已，挟恩图报就过分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向慈侧头看了一眼骆清淮，表情仍有些不甘，“我只是觉得可惜，陆小姐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为什么要放弃？”
骆清淮弓身坐着，双手交握，颇有兴味的模样：“凭什么不能？”
“人家本来就是华国人，回国念书，有什么不对吗？”
“但是……”
“别但是了，想想这烂摊子要怎么收拾吧。”看乐子的青年抓了抓头发，又是烦躁，又是无语，“Lucifer招的什么人才啊，他是活不到明年了吗整这出？明大的脸都要被他们丢完了，掉不掉价？”
“行了，看个笑话就好，让他自己头疼去。”贺言祁做了个打住的手势，继续说正事。
事情谈完，手下人员领了命令纷纷散去，会议室里只剩下贺言祁跟骆清淮。
等其他人都走光了，贺言祁的状态瞬间放松下来，又变成副吊儿郎当的散漫样。
他接了两杯水，将其中一杯放到骆清淮面前，幸灾乐祸道：“采访一下，现在心情怎么样？”
“不怎么样。”骆清淮凉凉地扫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有事说事，没事就滚，别在这碍眼。”
“哎，我在这里待会儿怎么了？”贺言祁充耳不闻，大咧咧地在旁边坐下，翘着二郎腿，姿态那叫一个悠闲。
他仰头喝了半杯水，神情总算正经了些，认真问道：“话说回来，陆小姐那边你真不打算管了？不怕她被什么学长笼络过去？”
骆清淮扫了他一眼，淡声回道：“她有分寸，用不着你瞎操心。”
贺言祁却没这么轻易放过他，又问道：“是是是不操心，那小侄女咱要查一查吗？”
贺言祁笑着，“小侄女”三个字咬得很重：“Jason做事再蠢，也不至于被人当骗子吧？”
闻言，骆清淮扯了下嘴角，好笑道：“防诈骗意识很强，是好事？”
“是好事啊，够我笑他们一年了。”贺言祁道，“不过这事真的有点古怪。谁家好人嚷着要学黑魔法啊？”
“随口说说而已，你还当真了不成？”骆清淮说着，从椅子上起身，边走边道，“有空琢磨这些没用的，不如赶紧去查清楚，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
“医学组织慢慢来，星盟和山海的合作绝不能出现问题。”骆清淮回过头，给了贺言祁一个警告的眼神，“同样的笑话我不希望在星盟重演。你明白我的意思，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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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陆令湘的劝说下，季令姝最终还是消了去派出所举报的念头。
她告完状，又神秘兮兮地叮嘱徐景弈：“景老师保密哦，别让我哥知道了。”
徐景弈点了点头，陆令湘则面露疑惑：“为什么不能让他知道？”
季令姝转着笔，瞎话张口就来：“怕他嫉妒我，没沾到蹭金大腿去明大的福分呀。”
“没有的事。”陆令湘先是否认，神情有些歉意，“给你添麻烦了。”
季令姝只笑了下，没说话。
她从躺椅上跳下来，一脸洒脱道：“无所谓，黑魔法会诅咒不让人休息的缺德家伙。”
闻言，二人神情都有些无奈。
徐景弈整理好书桌上的资料，又拍了好几张照片，笑着对季令姝说道：“明大的教学条件和资源确实很强，这个机会很难得，你考虑考虑，别冲动做决定。”
季令姝回了他一个笑容，诚恳道：“没冲动，真不去。”
她思考了会儿，给出一个理由：“算命的说过，十三州的风水跟我八字犯冲，那地方克我。”
“蓝星又不是只有明大一个学校，在哪上都一样，干嘛想不开？嫌自己命长啊？”
“阿姝。”陆令湘叫了声，神色有点冷。
似乎是察觉到气氛不对，徐景弈也忙出了声，一脸无奈地看着季令姝，笑着摇了下头：“这种胡话可信不得，不要……”
“封建迷信。”
异口同声地说完这四个字，季令姝一下子就乐了。
她笑了好半天，才一本正经道：“好的我知道了，下次肯定找个有正规证件的道士给我算总行……”
话还没说完，手机突然震了起来，消息提示响个不停。
季令姝低头一看，居然是好一阵子没联系的郑芊芊。
【郑芊芊：澄妹你快去看微博！娱乐圈大地震，见证历史的时候到了！】
【郑芊芊：[路人丙]公关通稿写好了吗？想不出来我帮你们编一个？@盛艺娱乐@陈泽仁】
季令姝往下扒，发现是一组长图，足足十八张，难怪手机响得跟地震一样。
她还没仔细看，郑芊芊又发信息道。
【郑芊芊：震撼死了！】
【郑芊芊：我之前有听说这家伙表里不一玩得花，没想到这么炸裂。他属八爪鱼的吗，龙傲天小说看多了搁这选妃集邮呢？】
【郑芊芊：好牛的时间管理，好强的化妆技术。他这换头大法能不能教教我？哥们入错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