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黑历史被活着的死对头翻出来攻击自己的滋味，谁体验谁知道。
季令姝被气得脸都青了，骂骂咧咧输出了足足十分钟才放下手机，起身离开书房。
客厅里放着电视，是一档脑力综艺。
外婆左手边坐着大女儿季闻兰，右边坐着小女儿季聆兰，舅妈夏茵坐在侧边，几人笑语晏晏聊得热闹。
她姐陆令湘和只比陆令湘小一个月的表姐傅未漓坐得一个比一个端正，表姐手里甚至还拿着纸笔，偶尔抬眼跟陆令湘嘀咕两句，不知在做什么，反正不像是认真看电视的样子。
而另一边，下学期才升高一的表弟季之砚正在陪外公下棋。
季令姝犹豫了下，直觉两位卷王姐姐正在讨论的大概率不是她爱听的东西，果断跑去外公那边围观战局。
两分钟后，季之砚被嫌他菜的外公轰下棋桌。
半小时后，季令姝在老人家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出了门。
弯月如钩，夜风微寒。
季令姝被吹得一个激灵，忍不住双臂环拢，下一秒，她身后传来陆令湘的声音。
“外套穿上，别受了凉。”
见她发愣，陆令湘索性直接上手，把外套给她披上，声线清冷，却掩不住话里的关切：“不加衣服，冻感冒了有你难受的。”
季令姝“哦”了声，一边整理衣领，一边问陆令湘：“你什么时候拿的？”
以她姐过冬连秋裤都不用穿的抗冻体质，夏天出门还用带外套？
陆令湘只是清清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明明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季令姝被看得有些心虚，难得老实下来，没敢狡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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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明天还有直播，季令姝终于有了一点女明星的自觉，回云廷后没浪多久，就老老实实上床睡觉，一夜无梦睡到天明。
第二天一早，她刚吃完早饭，便被经纪人高玉接去公司，为晚上的直播营业做准备。
季令姝一边咬着吸管喝牛奶，一边听高玉叮嘱她直播的注意事项。
见她明显在走神，高玉话音一顿，声调猛地拔高：“小季！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季令姝回过神，露出一个略带讨好意味的乖巧笑容：“听到了听到了，晚上直播我肯定好好表现，多秀操作少说话，保证不骂人！”
高姐面无表情地盯着她：“骂完再跟我狡辩，说你骂的都不是人？”
“……”季令姝心虚地移开目光。
老话说，最了解你的人往往是你的对手。
霍寻常不算她的对手，但确实足够了解她，且相当不配合。
出门前，她刚在飞信问候过他。
看霍寻常那样子，大概是真的想把她打成“水煮灰太狼”，以报昨晚她回家后，拿陆令湘的号开房间杀他的仇。
想到这，季令姝忍不住叹了口气，出声问道：“高姐，万一我直播表现很差，拖后腿了怎么办？会不会被骂得很惨啊？”
大概是因为天澄出面协调改了时长，直播安排也从排位改成了下本。
异元科技那位空降的盛唐大小姐是懂网友想看什么的。
五个人挑战十人本，神秘嘉宾让他们直播时随便拉两个，可以说是非常任性了。
看乐子的网友是高兴了，季令姝却很愁。
甲方指定的副本是本月刚推出的周常副本毒瘴森林，对控场解状态的木系玩家要求极高。
季令姝倒不担心打崩了挨网友骂。
但大庭广众的，她丢不起害队伍团灭的脸。
“放宽心，人家五个职业选手都打团灭了，谁会指望你们过关？网友就是想看他俩死副本里。”高玉回头瞥了她一眼，语气很是随意，“秀操作是专业选手的事，你正常发挥，做好表情管理，别被截黑图。”
“毕竟咱是靠脸吃饭的女明星，脸在江山在。难得营业一回，认真点。”
高玉回完信息，又回头对季令姝说道：“有不喜欢的恶评当没看见就行，房管会禁言。你控制一下自己，别跟黑子吵架，注意形象知道吗？”
季令姝：“……”她就知道会这样。
季令姝木着张脸，语气平静得毫无波澜：“我连霍寻常都能忍，还怕黑子？”
高玉看了一眼她手里被捏扁的牛奶盒，半晌无言。
谢谢，更不放心了。
这表情，这动作，看着就不像是能忍的样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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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霄战队的合约签给了星海直播，队长Loki更是星海直播平台人气最高的游戏主播，直播间挂的公告下面已经有了三万多条留言，十分热闹。
季令姝做好造型，一个人待着看了会儿评论，又用工作人员的同属性小号玩了几把，结束对局时，已经是七点四十三。
季令姝退出账号，一边跟着工作人员往准备好的直播场地走，一边忙里偷闲地看群聊记录。
大概是因为周六的缘故，几个朋友难得都在线，聊得挺热闹。
【翘爱做梦：快开始了快开始了，姐妹们看直播吗？有新鲜的橙妹可以吸！】
【棠平睡觉：同！我已经准备好录屏看喷子怎么死了！】
【青不清醒：？笑得，你好恨他。】
【枝想发疯：我比较恨毒瘴森林，现在就去下软件围观。】
【翘爱做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也想看他带妹翻车，让橙妹骂死他！】
【翘爱做梦：小霁怎么不在？喷子副本挨虐不看吗？】
【青不清醒：她前两天说想画新稿来着，应该是在忙吧。】
【棠平睡觉：没事儿，我录屏发给她就是了，保证不错过任何一个精彩的击杀瞬间。】
窥屏的季令姝：“……”
那可真是谢谢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