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季令姝和陆令湘两脸对望，四眼懵逼。
季令姝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陆令湘看，脸上满是狐疑：“不然呢？”
她忍不住扶了下额头，摇头叹气道：“姐姐，我可以问一下，你都琢磨出了什么吗？”
“你没想到我是反派就算了，但我跟你叭叭那么多，又是网恋被甩，又是结婚礼物的，你怎么会以为这是无cp？”
以她姐的敏锐跟聪慧，怎么会get不到自己的意思呢？
陆令湘靠着沙发椅背，面色平静，颇有几分生无可恋的意味。
“抱歉，没接触过，不太了解。”
这题触及到她的知识盲区了，真没反应过来。
难得见陆令湘露出这副表情，季令姝强压住拿手机给她拍一张的冲动，尽量用平静的口吻道：“没事儿，不重要。不喜欢的咱改掉就是了，很容易的。”
她想了下，继续说道：“不然你想想贺二？他可是还没出生就被剧情杀了，现在不也活得好好的吗？”
“所以不要钻牛角啦，没什么的。”季令姝说着，微微倾身，手动帮陆令湘上扬嘴角，挑眉道，“笑一个嘛，别不高兴啦。”
“我没事。”陆令湘抬起手，握住她的手腕，一字一句认真道，“设定是设定，现实是现实。我不会钻牛角尖，你也不要怕，那都不是真的。”
季令姝飞快地眨了两下眼睛，语气轻快道：“我没有害怕呀。那破书说的根本就不准，我又不傻，才不会信它呢。”
恶毒女配也好，改命女主也罢。
她爱干嘛干嘛，谁有心思搭理它啊？
“是是是，我们阿姝最聪明了。”陆令湘笑着捧场道。
季令姝微微一愣，然后抬起双手，在身前比了一个大大的叉：“拒绝捧杀！我可不吃糖衣炮弹那一套！”
“哪有炮弹？”陆令湘望着她，很是认真，“反正，你不要相信那本书，也不要信别的什么人。”
季令姝顺从地点点头，乖巧道：“我明白，外面那些都是不怀好意的坏人，我还没蠢到那种地步。倒是你，千万千万不要想不开，也不要怀疑自己。”
“虽然很多事情都是设定安排好的，但日子是我们自己在过。”她微微倾身，胳膊肘搭在腿上，双手交握托着下巴，一字一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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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其实刚意识到这事儿的时候，我心态真的有点崩。”
“我不相信自己会是书上写的那个蠢样子，所以不断找茬，想要通过和描述不符的现实去否认自己会是恶毒反派的可能性。”
“这两天我仔细想了一下，我之所以反应那么大，不是因为它写的不准，而是它描述的都太准了，我潜意识里在排斥它。”
“我害怕自己未来会变成那样一个不择手段的疯子，可我也知道，如果设定应验，我可能真的会走极端。”
“我不觉得我会因为嫉妒你黑化发疯，但是……如果真有人想利用我做什么，真被逼到那一步了，我能拖一个是一个。谁让我不舒坦，那他也别想好过，大不了同归于尽，谁都别活。”
她停顿了会，见陆令湘听得认真，并未流露出负面情绪，冷静平和，只是眼底隐隐有些担忧，这才放下心来，继续往下说道。
“但我也知道，很多事情从一开始就不一样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未必会那么糟糕。所以刚才我是真的有点害怕，设定好的命运无法被更改。明明已经拐弯跑偏了，又会以什么我意想不到的方式再掰回去。”
听到这话，陆令湘的神情也凝重起来。
她弓着身子，一手撑着头，另一只手自然地垂在腿上，眉眼冷淡，看不出情绪。
季令姝很浅地笑了下，又迅速收敛，变得严肃起来。
“不过，就算真是这样，其实也没所谓。因为不管结果如何，每一步都是我自己走出来的，没有违背个人意愿，糊里糊涂变成什么走剧情的工具人，已经很幸运了。”
“别听我之前跟你说的吓人，其实我自己知道，我就是叛逆期到了看他不爽。数学老师不喜欢我，那是我自己叛逆作出来的，故意考差害他被领导谈话，和设定没关系，也没有被控制。”
“至于原书，它要真那么大能耐，能操控世界，贺二也就不会出生长大。这么大一个bug在这儿，我没什么好怕的，你也别多想。”
“多辱骂世界，少怀疑自己，没必要困在设定里内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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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白了，季令姝其实没那么在乎剧情。
想起来了看个热闹，想不起来就当没这回事。
对着书一点一点捋，日子还过不过了？
她真正慌乱的原因，不过是因为满级女主没有达到她的预期，让她产生了事情进一步失控的不安而已，跟剧情不剧情的关系不大。
不过现在，陆令湘从她这儿拿到了情报，已经具备了她脑补的“满级女主靠着信息差站在最高点俯瞰一切”的条件。
未来会怎么发展，可就难说了。
“我想法很简单，好的可以接受，不喜欢的一概不听。偶尔可能会有点小emo，但不会动摇我挖墙脚搞事情的决心。”
季令姝说着，唇角微微上扬，显然是走出来了，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世界没有那么可怕，我们怎么过怎么活，都是自己的选择，那本书说的不算。你不必怀疑什么，也不必顾虑任何，做你想做的事就好。”
她看着陆令湘，认真道：“不过我还是想折腾一下的，化被动为主动，好好玩一玩。所以姐姐你怎么想？愿意跟我一起搞波大的吗？”
“可以试试。”陆令湘点点头，应道，“你想怎么做？我配合你。”
季令姝思考了下，建议道：“赶在开学之前掉个马甲怎么样？”
“正好我这周六直播，异元科技跟平台都会推荐给流量，可以借直播的热度，趁直播的时候骗小霍给我牵线，要一个大神好友位，送你上个热搜。”
“咱们提前预热炸一炸，后面爆马打脸的剧情应该就走不动了。”
“爆马打脸？”陆令湘十分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啊。”季令姝摊了摊手，“就扮猪吃虎的满级大佬被配角看不起，马甲掉落全网打脸的传奇经历，基本可以概括接下来两年的要发生的绝大部分剧情。”
“书没看完，后面入V了看不了，也不是很想看，不过有目录梗概也够了，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吧。”
季令姝回忆了下，不是很想给陆令湘背那中二味十足的目录，便道：“我怕时间久了会忘，拿本子抄完了，等回去了我给你找，看完那个就等于看了全文。”
“你是当事人，猜剧情应该比我准。回头咱俩再对一下信息，看具体怎么操作。”
季令姝顿了下，转脸看向陆令湘：“还是说，姐姐你想扮猪吃虎大杀四方，满级大佬炸翻全网这样子？”
陆令湘：“……”
在季令姝的记忆里，这是她第一次在姐姐脸上读出嫌弃自己的表情，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我有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