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次了。
上一次她也这么和别人说。
看来她是真的不喜欢他了。
陆北霆自讽勾勾嘴角，吐出两字。
“是吗？”
江晚棠看到陆北霆时，目光仍不由自主的追逐着他的身影。
可是在看到他身旁的江思萱时，眸光瞬间暗淡下来。
即便发生诸多事宜，纵使她多次犯错。
陆北霆依旧会毫不介意的原谅她，一再的坚定选择她。
这份感情是她曾经最为想要，却求而不得的。
可是如今她不想要了。
她坚定的回答。
“是的。”
“陆北霆，东西我都给你了，离婚证什么时候可以给我？”
陆北霆心中窝火，语气冷骇。
“已经安排人去处理了，即便有手镯，也需要十天时间，到时候我派人拿过去给你。”
“呵。”
她冷笑一声，不屑的目光落在江思萱身上。
“看来你也没有那么重要。”
要是陆北霆尽全力施压，这十天是不可能会存在的。
江思萱向来高高在上，被她讽刺时冷不丁的勾唇。
“确实不重要。”
“不过是能让你抽十袋血，替我代孕罢了。”
“你倒是挺重要的，不然我到哪儿去找这免费的移动血车和生娃机器呢？”
她反击的话很轻，却如一拳重击砸落在江晚棠和陆母的身上。
陆母一直久居老宅，对于两人的事漠不关心。
可她听见了陆北霆的所作所为，恨铁不成钢的扇了江思萱一巴掌。
“陆北霆，你还真和你那个爸一样尿性！”
“你就算再不喜欢棠棠，也得看在你们这些年青梅竹马长大的份上，护她周全吧？”
“你看看你做的都是什么事！”
“哪有丈夫把妻子逼到这个地步！”
“就算古人宠妾灭妻，也做不出这么没有良心的事！”
江思萱捂着半边脸，泪水涟涟。
“北霆哥哥，我，我……”
“别天天咯咯咯咯在那里叫，母鸡还会下蛋呢，你屁都不是！”
陆母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怒吼。
“就算全世界的女人都死光了，我也不可能让你进我陆家门！”
陆北霆冷冷的看了两人一眼。
“既然如此，我们就走了。”
言罢，直接挽着江思萱的手就离开。
江思萱临行前还回眸挑衅的看了江晚棠一眼。
江晚棠轻飘飘一笑，眼中并无任何情绪。
不爱了，所以无所谓了。
若说之前还有一些犹豫和迟疑，现如今就是完整的洒脱。
她可以接受他不爱她。
也可以接受他把那些年，她对他的所有的好，回馈给别人。
甚至已经可以心如止水的看着他，和别人恩爱不疑。
因为被他真诚的放在心上过，所以他不爱是什么模样，她一清二楚。
而她，是求爱的。
是需要爱和回应的。
既然得不到，就干脆利落大方的松手。
自我坚持了这么多年，已经足够对得起彼此。
就此停止，也不落遗憾。
她收回视线，对着陆母轻轻点头。
“无事的话，我也离开了，再见。”
旋即就抬脚往外走去。
陆母脑袋一阵眩晕，身子晃悠两下，伸手挽留道。
“棠棠，别走，就当妈求你。”
江晚棠眼底复杂，回眸正视着她的眼睛。
“伯母不必如此，强扭的瓜不甜，更何况我的身份容貌确实配不上陆家。”
“我爱得坦坦荡荡输的，输了也绝不拖泥带水。”
“这件事到此为止吧，等时间一到，陆北霆给了我离婚证，我们就两清了。”
陆母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听完她的话，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江晚棠赶忙冲上前去掐人中急救，不自觉搭脉时，眼底的情绪汹涌。
乳腺癌，晚期。
也就这两个月活头了。
她情绪复杂的把人抱了起来，询问紧随其后而来的家庭医生。
“伯母的病，你知晓多少？她知晓多少？”
家庭医生很是错愕，喃喃。
“只剩一个多月了，我和夫人都知道。”
江晚棠抿唇再度深问。
“那陆北霆呢？”
家庭医生低下了头。
“这些年夫人和少爷的感情并不好，他不希望少爷知晓此事。”
母亲病重，身为儿子却毫不知情。
陆北霆这个儿子做得也挺失败的。
江晚棠讥讽的勾了勾唇角，目光落在了陆母苍白的脸上。
算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不要去揽他人的责任，去做吃力不讨好的老好人。
她正想离开，陆母幽幽醒来，第一时间就呼唤道。
“棠棠。”
“你知道的，我没几天日子了，离婚的事你能不能再等一等？”
“喜欢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一下子就不喜欢了呢？”
“你再给你们彼此一次机会，好吗？”
江晚棠回眸，正视着她的眼睛。
“我不是一下子就不喜欢他的。”
“我是在这5年里，每一次电话都打不通的时候，每一次需要帮助，都找不到他的时候，慢慢不喜欢他的。”
“而且，这么多年他都没有喜欢上我，我还给彼此什么机会呢？”
“给他把我伤得体无完肤的机会吗？伯母，我不是孩子了。”
陆母神色心虚，却是坚持道。
“这么多年那臭小子是没有对你有什么表示，可是身为婆婆，我自问自己做得问心无愧。”
“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让我好好的过完这段日子？”
至少在她死前，能让陆北霆夫妇的感情状态维持不变。
这样下到下面，也能有所交代。
江晚棠见她步步紧逼，忽而重重松了一口气，神色认真。
“这么多年您对我好，是因为我是陆家的儿媳妇。”
“是因为我很懂事，不惹事，是因为娶了我能为陆家博得一个重义的好名声。”
“在您的心中，您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所考量的，而不是单纯的为了我江晚棠这个人。”
“所以无论换成是谁，您都会那样做。”
“而这些年您和陆奶奶对我所有的好，我都已经报答了。”
“当初陆奶奶重病不醒，是我为她寻来鬼手神医的特质药丸。”
“后来她几次三番需要急救，是我拜托鬼手神医给她动手术。”
“包括您当年头疼，周身是病时，也是我偷偷求的医师，为您寻来各种药。”
“陆北霆公司多次出现财务危机，更是我求助朋友们出手。”
“这些桩桩件件的功劳，我从未与任何人开口说过，今日与您直言，也只是想告诉你，我不欠你们陆家任何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