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进行中的试验，杨肆康的表情十分严肃。
这是他迄今为止在这个世界做的所有和游戏有一定关联的准备之中第一个没有什么底气的行为，也是一次有些仓促而冒险的行动。
在β实验场中，所谓的心智觉醒是一个相当抽象且概念化的事情，并且这正是β实验场的指挥官的特殊之一——只要在他的身边，就会自然而然出现心智觉醒的现象，提高实力的同时增强对于mEtA化的抗性，降低mEtA化的风险。
在破晓冰华的活动中，奥斯塔和安洁的交谈就有提到一点：对于心智魔方有着独特适应性的人。
能够影响心智魔方及所有心智魔方造物，即便是在离开后，其造成的影响也会被保留，而长时间跟随在其身边则会自然而然走上心智觉醒的流程。
虽然游戏中将这个环节弄成了舰船等级满100级之后使用心智单元进行提升等级上限的操作，但在没有等级概念的现实中，这是一个相当抽象化的事情。
而他，杨肆康不是β实验场的指挥官那种具备独特性的人，所以这一概念光靠自然发展的话极有可能在他这里一辈子都不会出现。
他需要心智觉醒，所以必须人为构成这一要素，然而这件事情在没有‘助手’这个特殊的人的前提下，就连安洁也没找到成功的方式，仅存在于安洁的理论中，直到安洁发现了助手的特殊……
嘀嘀嘀的警报声在建造室内响起，杨肆康瞬间回过神来，而两个明石已经麻利地按照预案操作起来。
船坞内处于进行中的程序被中止，预设的保全系统同步启动，与此同时产生问题的进程被保存起来。
船坞里本来还在有一下没一下忙活着的金布里直接被弹飞了出去，好在紫布里和彩布里十分精准地接住了她。
这意料之外的情况让两个明石和杨肆康都忙碌了起来，而这也意味着他的尝试失败了。
“唉，果然没有那么简单啊。”
杨肆康从建造室离开回到船坞里，两个舱体旁边的仪器已经自行弹开，里边的心智单元有着明显的过载和损伤痕迹，烫手的温度和已经有所熔化又重新凝固的质感也证明这些单元已经失去了本该有的用处。
不过考虑到试验已经以失败告终，那么它们是否保存完整也就不怎么重要了。
这些心智单元被杨肆康重新放回那个小推车上，在他将其装好后，舱体里的两人才缓缓醒来。
“唔，感觉好像做了个奇怪的梦，可是又想不起来是什么梦了。”
鞍山一边说着一边从舱体里起来，旁边的长春也赞成地在那里点头。
“你们俩都做梦了？”
杨肆康微笑着问道，两人一起点头。
“不过，我完全想不起来梦里有些什么。长春呢？”
“我也想不起来，但是做了个很奇怪的梦，这个印象倒是非常的清晰。”
长春说完，杨肆康心头微微触动，微笑着对两人说道：
“做梦有时候不就是这样嘛。辛苦了，今天的实验结束了哦。接下来请跟明石去做一下检查，然后就可以自由活动了。”
送走两个导驱，杨肆康带着小推车回到了自己的实验室里。
自制的心智单元的损坏程度检测、结构扫描等一系列的操作过后，杨肆康看着结果，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
“这是彻彻底底失败啊。”
整个心智单元没有任何一个地方还是完好的，这表明从一开始整个心智单元的设计就无法容纳他想要的效果。彻头彻尾的失败都有点不足以形容，这更像是从出发时的方向就选择错误，于是怎么做都只是在错误的方向上一路狂奔。
失败的结果在意料之中，否则以他的自信也会做那么周全的保全系统以保证万无一失了。但这样惨败的结果还是会让人有些气馁，杨肆康挠了挠头，把这些报废掉的心智单元扔到了一个空着的盒子里。
“心智觉醒，真是个麻烦事啊，可是又不能不做。唉……”
想办法解除舰娘的心智魔方中的限制以及心智觉醒，这二者在他看来是有必要同步进行的。心智魔方的限制让舰娘更加稳定，不容易产生mEtA化的情况，但是会让舰娘的出力受到限制，从而变得更弱。
而心智觉醒能够对抗mEtA化的影响，毫无疑问这两者的对冲对于非方案舰的舰娘来说是有着独特的意义的。
只是，现在两边的研究在他这边都不怎么顺利，本以为心智单元的尝试或许会稍微顺利点，可没想到居然最后只是浪费了时间，毫无收获。
“指挥官，鞍山和长春的检测有些意外的情况，您现在有时间过来看看吗？”
“意外情况？”
“是的，没有风险，但是有些有趣的反应。您要现在过来看看吗？”
英格拉罕的声音比较轻快，听上去她似乎心情还不错。杨肆康想了想，回答道：
“我马上过来。”
离开实验室，来到英格拉罕她们所在的检查室，杨肆康刚过来就看到英格拉罕、夕张和明石凑在了一起。
看到他过来，明石直接跑了过来：
“指挥官，鞍山和长春的舰装输出功率变强了一点喵！”
杨肆康心头一喜，不过还是谨慎地先过来查看了一番。
检测的结果十分清晰明了，不过在看完过后，杨肆康的那点兴奋感迅速退去。
“先看看情况吧，之后的检测时多留意一下。明石，这个事情交给你了，反正你也经常会检查她们的数据的吧？”
“没问题喵，不过指挥官看上去似乎不怎么兴奋？”
“不确定的结果无法作为成功的案例，这点轻微的变化我觉得更像是一点偶然的附带产物。”
虽然结果让人喜悦，但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过来人，杨肆康的理智更胜一筹。
越是这种在失败过程中产生的似乎正确的结果越是需要警惕，尤其是在碧蓝航线的世界，不同的变化会导致同样的力量提升，但其实际结果的不同意味着后果有可能截然相反。
他可不希望自己做着做着实验，哪天突然发觉鞍山和长春在他手里正在往mEtA化的方向狂奔不止……尽管她俩现在都是改造后的舰船了。
至于为什么选择鞍山和长春，理由也非常简单。
杨肆康的舰队虽然在实战方面不缺少经验，但以游戏的角度来说的话他是无法保证自己的舰娘们已经达到了‘100’级，但鞍山和长春不同，她们在东煌有着足够长的时间、足够多的实战让她们一定是达到了那个界限的。
就像是她们能够直接在布里的帮助下连续突破三次，而杨肆康舰队里不少舰娘现在都只能突破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