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她边喊边摸着自己的屁股，心里对自己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都没有死感到意外。
掉落的地方有灯。
倒不用像之前那样只能在黑暗中摸索，一不小心还有可能摸索到不该摸索的物体。
“这是什么地方？”
“你是什么人？”
同苏九九疑惑声响起的还有另外一道比较稚嫩的女娃娃音。
前者扭头一看。
只见她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个看起来只有四五岁，长得粉粉嫩嫩跟年画娃娃一样的女娃娃。
身上的衣服干干净净，脚上的鞋子一看也不是普通人买的起的。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苏九九与小女孩对视的瞬间。
前者灵魂感到了恍惚。
“你为什么不说话？”小女娃见苏九九不说话，便把自己背着的小挎包甩到了后面，自己抱腮蹲在了苏九九的面前。
“…”苏九九看着眼前这突然冒出来的小妮子，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慌张。
她想开口说明自己为啥在这的原因，可要开口的瞬间又担心自己说错话。
“你是哪里不舒服吗？”小妮子见她不说话，又开口问了句。
对苏九九完全没有陌生感。
反倒是苏九九有点胆怯，生怕自己会把她惹哭了。
那么小小的一团，万一真哭了，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把人哄好。
“我…不小心迷路了。”苏九九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隐瞒一部分。
没想到这话一出来，蹲在她面前的小妮子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你也迷路了？你这么大也会迷路？”从她的声音里能明显听到喜悦。
不知咋地，苏九九在这一瞬间感觉到了羞愧。
抬手微捂住自己的脸，“这个…小朋友，迷路能人大人小没有关系。”
“什么意思？”小妮子蹲着有些累，她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苏九九。
心中有些意动。
可想到家教老师平时的教导，她还是忍住了坐在地面的冲动。
她蹲下的行为本身就违反了家教老师的要求，要是真被老师知道了。
老师肯定会很生气。
一直是老师眼中乖宝宝的小妮子并不想让老师为她感到不高兴。
“意思就是，方向感这种事情是每个人天生的能力。如果天生没有方向感，那么无论多大的年纪都会经常迷路。”
苏九九说完，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希望小妮子相信她说的话吧。
好在对方年纪小，并没有怀疑她话里的意思。
“哎，这么说，我长大也还是会迷路？”小妮子闷闷不乐。
“不出意外应该是的了。”
“啊——那我长大也太蠢了。”小妮子突然埋怨。
她前一秒刚说完，后一秒苏九九九打了个喷嚏。
“哈欠——”
小妮子听到她打喷嚏，猛然眨了眨眼睛，突然来了兴趣。
“姐姐，是不是有人在说你坏话？”
“说我坏话？”苏九九也眨了眨眼睛，“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她得罪的人可不少。
一大一小完全不知道此时此刻她们脸上的表情就跟复制粘贴一样。
“对。我每次打喷嚏的时候，老师都是这么…哈欠——哈欠——”小妮子本想解释给苏九九听，谁料自己一句话没说完，也跟着打了两个喷嚏。
随之她站起来揉了一把鼻子，奶声奶气地控诉，“我又打喷嚏了，肯定是二哥哥在背后说我的坏话。”
“你二哥哥为啥说你坏话？”
“因为他喜欢大哥多一点，又不喜欢大哥和我玩，所以总之暗搓搓在背后骂我。”小妮子童言无忌，什么话都往外说。
她什么感觉苏九九不知道，反倒是苏九九听到这话莫名感觉有些凉嗖嗖。
“姐姐，你有哥哥吗？”小妮子吐槽完自己的二哥哥还不忘问一下苏九九。
后者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有一个，就是脾气有些暴躁。”
“坏哥哥都是这样的。”小妮子气鼓鼓地开口，脸上的表情也十分生动形象。
小拳头握得紧紧。
这要是她口中的二哥哥在这里，怕不是得挨上她的小巴掌。
“你迷路多久了？”苏九九怕她自己气坏自己，连忙转移了话题。
窄小的房间只有一大一小对视。
“不记得了，但是我知道哪里可以离开这里，就是我个子太矮了够不到开关。”别看小妮子年龄小，但说起话来那叫一个条理有序。
“带我过去？”听到有离开的地方，苏九九那叫一个激动。
天知道她自从掉进泥房子之后有多绝望，她还以为自己再也离不开那里了。
这会听到有方法离开，不激动才奇怪。
“不远的。不过你要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大哥说只能跟知道名字的人走。”
小妮子这些话出来，苏九九顿时哭笑不得。
这要是她大哥，不揍她一顿才奇了怪了。
“我叫苏九九，你可以叫我九九姐姐。”
“九九？你这名字真奇怪。”小妮子歪了歪脑袋。
“怎么奇怪了？”从来没听过别人说自己名字奇怪的苏九九反问。
她其实也想知道这个小妮子为什么觉得她的名字奇怪。
“你不知道九儿吗？她的下场不好，你叫九九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小妮子实话实说，但听出小心翼翼。
她说完之后还上手拉了一下苏九九的衣角，“姐姐，你要是觉得这话不好听，你就打我一巴掌好了。”
“…”苏九九说不出话。
敢情这小妮子走的是我说我的，你打你的。
你会因为说的话感到不高兴？
不好意思。
你不高兴归你的事。
有本事就打我，没本事就生闷气好了。
苏九九越看她越无奈。
她倒不是不敢，好吧，是真的不敢。
“姐姐，你怎么又不说话了？”小妮子等了一会，又歪了歪头问道。
苏九九倍感无奈。
“你叫什么名字？”
“我吗？”小妮子指了指自己。
“不然呢？”苏九九有气无力，唠嗑那么久套了她那么多话。
这会连自己叫啥都不乐意说了？
“我叫苏鹊，你可以叫我小鸟。”苏九九刚这么想，小妮子就兴高采烈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苏鹊？小鸟？”
苏九九重复这四个字。
她感觉很熟悉。
可刚往深处想，脑袋就跟被人打的西瓜一样，随时都有可能裂开。
“嘶——”苏九九双手抱着自己的脑袋，企图用这种方式缓解疼痛。
可怎么用力都无济于事。
正当她脑子因为疼痛隐约要冒出什么东西的时候，小妮子突然上前一脸紧张地抱住了苏九九。
“九九姐姐，你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稚嫩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更奇怪的是，当苏九九感觉自己被那个温暖的小怀抱环绕的时，脑袋的疼痛也确实消失不见了。
她缓了一口气。
抬头，笑着对小妮子开口，“小鸟，不哭，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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