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聊着呢，崔言忽然停了下来，神色警惕，
“刚刚是不是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没有。”
冒灵摇了摇头，“你幻觉了吧？”
如果路过的是大运，他们已经转世投胎了。
“真的，好大一坨东西飞过去了...”
崔言警惕地看了看周围，最后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继续之前的话题。
“刚才聊到哪了？”
“鬼天帝要杀我...”
那就顺着鬼天帝杀冒灵往下说。
冒灵振振有词说道，
“鬼天帝要杀的不是灵尊吗，我既然是个冒牌货，为什么还要杀我！”
“多稀奇啊...”
崔言懒洋洋答道，“我还是个冒牌魔主呢，还不是人人喊打？”
“要不这样，咱俩换一下身份？”
冒灵殷勤说道，
“哥，我来当一个假的魔主，你去打鬼天帝...”
看得出来，这家伙自从知道自己身份之后，甚至变得识时务了。
“也不是不行。”
崔言若有所思，“你打灾天帝？真的假的？”
冒灵：？？？
冒牌的灵尊打鬼天帝，冒牌的魔主打灾天帝...那还不如灵尊呢！
换个屁啊换！
换来换去，死的更惨了！
你什么身份卡，也配和我换身份？
崔言看向冒灵，认真问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想会死这件事？好好活着不好吗？”
冒灵如实答道，“一旦知道自己未来会死，我就不想活了。”
“那就别活了。”
这是崔言能够给出的唯一答案。
他往后退了一步，周围的空间扭曲，冒灵身前多了一个人影，啊不，鬼影。
鬼天帝来了...
“桀桀桀——”
冒灵神色有几分不屑，单凭一个鬼天帝想要杀自己，未免有些太小瞧自己了！
鬼影后走出一个人影，和鬼天帝勾肩搭背，不忘提醒道，
“哥们，哥们，别这么笑，容易挨刀。”
“咳咳。”
鬼天帝收拢了笑意，看向冒灵，“活够了吗？”
看着和鬼天帝并肩而立的猛人，冒灵显然老实了许多，怯生生说道，“我能说没活够吗？”
“能啊。”
鬼天帝感觉莫名其妙，“我只管问，你只管答，想那么多干嘛？”
如果一个问题问出来，只允许人们回答标准答案，那这个问题又有什么意义？
鬼天帝还没有那么灾天帝...
冒灵多了几分底气，“还没活够！”
“哦。”
鬼天帝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冒灵连忙喊道，“等等！”
“怎么，你改主意啦？”
鬼天帝回身，喜笑颜开，“这会又活够了？”
冒灵：......
活够是不可能活够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活够。
冒灵只是觉得莫名其妙，问出了自己心底的疑惑，
“我还没活够，你就不杀我了？”
“对呀，你还没活够，我杀你干嘛？”
鬼天帝觉得冒灵才是莫名其妙，自己干嘛要杀一个还没活够的人？
“那个...你不是说，不杀灵尊，誓不为人吗？”
“我又不是人！”
鬼天帝理直气也壮，恨不得贴脸问道‘我是不是人？我是不是人啊？’
既然不是人，那誓不为人，有什么问题？
“可你不是说...”
冒灵感觉自己那么多年鬼天帝的宣传片全白看了，真正和鬼天帝打交道，瞬间进入阿巴阿巴的状态。
“那是灵尊，你又不是灵尊。”
鬼天帝两手一摊，无奈说道，“你以为这段时间我很闲吗？”
“我尝试了九种，整整九种方法！”
“都杀不死灵尊...”
甚至灵尊自己都配合，鬼天帝依旧无法杀死对方。
冒灵只不过是一个冒牌货罢了，有人盯着，让他别闹出太大的事，一切都在可控范围内，这就够了。
冒灵还不死心，“可如果我永远回答活不够呢？”
“其实...也挺正常的吧？”
鬼天帝仰头看了看天空，沉吟许久，憋出来这么一句话。
“啊？”
冒灵看了看鬼天帝，又看了看崔言，怎么感觉你们内部口径都不一样啊？
“活不够这种事...很正常啊。”
鬼天帝跳上旁边那人的肩膀，伸了个懒腰，“今天吃了饭，明天还要吃饭，今天的日子是过，明天的日子也是过...”
“人生就像一边加水一边放水的游泳池，池子永远装不满，水一直在流，逝者如斯夫，时间就是这流水...”
鬼天帝点了点头，总结道，
“活不够不是病，活够了才是病。”
后者，大多数都已经死了。
你都活够了，你还不死，那你不还是没活够？
合理！
逻辑学最满分的一集。
冒灵若有所思，“我没病...那我为什么一定要死？”
既然鬼天帝都认可自己，那自己又为什么要死？
鬼天帝两手一摊，“你如果能打破自身寿元的限制，我没意见。”
想活下去？
和这方天地去说吧！
天道如此，你要逆天而行，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冒灵气笑了，“可我一旦打破自身寿元限制，灾天帝又要杀我。”
“灾天帝要杀你，你找灾天帝说去啊！”
鬼天帝奇了怪了，“我长得很像灾天帝吗？”
灾天帝的事，你和我鬼天帝说什么？
难道我天帝之首就能管到灾天帝了？
冒灵这一次彻底沉默了。
如今，净土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
诸天万界有一个游戏规则，所有生灵都必须遵循，越强者受到的限制越多，甚至往上走还要燃烧寿命。
等到寿元将至，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想要活下去，都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就算你打破了一切桎梏，群星为之黯淡，下一刻登场的就是灾天帝...
绝杀，无解！
“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
冒灵低声喃喃着，他甚至没有注意到鬼天帝的离去。
而对于崔言来说，祂已经不需要跟着冒灵了。
未来的岁月里，冒灵不会对外界有任何危害，反倒是冒灵自己，会陷入那个死循环之中，无法自拔。
1600亿年后...
寿元仅剩一天的冒灵，看着星辰大海，眼神之中闪过决绝。
“我不信...群星黯淡时，你真能归来！”
“就算你回来了...”
“杀了灾天帝，我也能活下去！”
......
（上一章写的比正文还累...好歹写出来了，睡觉，好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