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晚就不该心软，答应芙黎把这只猫胆包天的崽子放进卧室。
戎戎是醒着的。
它醒来还躺在两人中间不动，脑袋还蹭在芙黎的锁骨下方，几乎要触碰到饱满的柔软。
戎邃霎时眯起了眼，浑身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可戎戎却好似浑然无觉，还状似挑衅冲着刚醒的戎邃喵了一声，于是喜提了一场短距离飞行之旅。
戎邃想也不想，伸手拎起，咻——
一个完美的抛物线飞了出去。
小胖猫落地“咚”地一声，芙黎也醒了。
一睁眼就看见一人一猫对峙，她忍不住笑出了声，看了眼时间说：“中午是要吃醋嘛？怎么这么酸呐。”
戎戎见靠山醒了，一下又蹦上床，直接往芙黎怀里钻。
它很聪明，知道芙黎会护着它。
戎邃盯着这只几乎要成精的猫看了十秒，目光移向少女：“我给你三秒时间选，抱它还是抱我。”
“三。”
芙黎抱着猫摸了摸。
“二。”
芙黎挼了挼戎戎的脸。
“一。”
芙黎把猫丢了。
戎戎终究是错付了。
戎邃满意了，他抱着芙黎起床洗漱，安排午餐，处理堆积的消息，有条不紊。
芙黎今天的状态比昨天好了些，起码脸上有了些血色。
吃过午餐，芙黎不出意外地接到了白屿的通讯。
她今天格外乖，当着戎邃的面接起通讯，打开外放，老老实实叫了声：“白会长。”
白屿轻叹了声，完全不管戎邃在旁边，惋惜道：“唉，我还是觉得小岛哥哥好听。”
芙黎弯眸看了眼身边人，心道她家邃邃都快抱着醋缸喝了，不好不好。
“有结果了吗？”她问道。
“嗯哼，我都不用亲自去打听，结果一出沈若馨就来找我了。”白屿收起玩心，“小芙黎，你猜猜结果怎么样？”
白屿的语调轻快，隐隐有些藏不住的意料之外流露。
芙黎想了想，问：“她是不是降级了？”
白屿这下更意外了，“你知道了？”
“猜的。”芙黎对结果没有太意外，解释道：“我去治疗……不对，也不算治疗，我只是抽出了我的变异精神力，那个时候我就发现她精神海缩小了。”
她也很讶异，当时就有在猜测，到了今天才被证实。
“她降了多少？”芙黎问。
“S级降到A级。”
白屿回答后，久久无言，连在芙黎身边的戎邃都对这个情况赶到迷惑。
芙黎像是个迷，一切常理都在她身上变得无迹可寻。
她太特殊，像是一道无解的命题。
“老实说，在这之前我从没听说过有人的精神海能够吸收异兽的辐射能量，甚至化为己用，更没听说过什么人的精神力，能够让其他人降级。”
白屿带着开了眼的感慨语气说：“小芙黎，你是第一个。”
芙黎心想，她连拥有精神力都是第一次，更别提这些奇奇怪怪的现象了。
但是突然之间，她灵光一闪——
“你们说，”她出声，同时扯了扯身边人的衣摆，“我的变异精神力会不会对异兽也有用？”
原理不清楚不要紧，有用就行了嘛。
戎邃没说话，只是用骨节分明的手指将她的手勾了起来，揉捏在掌心里。
白屿那边静了片刻，“我觉得吧，这个情况……是有可能的。”
“哎，阿邃。”
戎邃淡淡应了声。
然后，白屿给出了一个从未有过先例的建议，“你找个机会，带她去试试？”
帝国从未有过，在医疗人员开发成熟度达到满值之前，将人带往边境的先例，但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芙黎已经破了不少先例了，再破一个也无妨。
“等异兽休眠期过了再说。”戎邃没有直接否决。
芙黎等级高，和一般疗愈精神力又不一样，下次换防时带她去试试也未尝不可。
这么一说白屿想起来了，“也对，这几个月都是异兽休眠期，去了边境说不定连异兽影子都看不见。”
“那你们两个最近什么安排？”他问道，转而又想起什么，“小芙黎的开发成熟度有提升了么？”
一提这个，芙黎就想起那可怜兮兮的数值——20%。
但是现在的她，和当时已经不可同日而语，提升必然是有，但要看她提升到什么程度。
反正，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只有21%吧？
芙黎如实告知，白屿又给出提议，让她找个时间去达茜那儿借用设备预估一下。
通讯接近尾声，白屿才又想起来提醒：“小芙黎，哥哥提醒你一句，沈家那位从我这离开的时候，精神状态看起来不是太好，”
他有些严肃，还真有些哥哥的模样。
“阿邃不可能时时在你身边，你自己要小心。”
尽管他并不觉得A级对SS级能有多大威胁，可老话说得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小心点总是没错的。
“对了，贺管昨天来我这问了问你的情况，他说会以你母亲的名义申请解除光脑银行的协议，将那笔生活基金都交给你。”
芙黎懵了：“？”
她还没开口，但白屿的下一句话却不是对她的。
“阿邃，贺管说贺家虽然比不上以前，没法一时之间拿出几百亿，但是你要是欺负他外甥女，就算是帝国的上将，他也会想尽办法让你付出代价。”
芙黎脸上的神色一片空白。
戎邃没什么反应，只是淡声应道：“告诉他我知道了。”
“好了，该说的都说了，话我也带到了。”白屿语调轻松，“小芙黎下次见，拜拜~”
知道戎邃向来不理他，他也不理戎邃，只和芙黎道别。
“拜拜。”芙黎回完，通讯切断。
然而，她这边刚结束，戎邃那边的通讯又响了起来，事情仿佛没完没了一样。
起身去了趟洗手间，出来时戎邃正站在落地窗旁和什么人沟通，芙黎自己去倒了杯热水慢悠悠一口一口喝着。
想起白屿说借用设备的事，她又打开通讯器，给达茜发了消息，又和时知乔约了见面。
两边都确定好时间后，她让小控给她找了个小盒子。
考虑到海克茵晶石的珍稀程度，芙黎没拿太多。
时知乔都98%的开发成熟度了，海克茵晶石说不定能直接让她冲到100%。
她有些出神，连脚步声落在身边了都没察觉。
直到小腹被掌心贴上，一热，她才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