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你这是在给老夫难堪！
孔颖达身为太学祭酒，虽然不会做出拉踩数算的事情，但内心其实也觉得数算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是算算数罢了，学得好些的，那些出彩的，没准能去工部的下面当个监工，专门做那种监督盖房的工作。
要么就去跟着李淳风，整日捣鼓那些天文的东西，总之是没什么大用处的。
便是教得再好，学得再精又能如何？
不过当他坐到那学生身旁，看到那学生目光殷切、态度诚恳地听着台上林恒的讲课时，也是不免一愣。
这数算是有什么东西能吸引他们么？
孔颖达疑惑问到一旁的学生：“这上面符号所代表的是什么？”
那学生笑着说道：“是林驸马找来代替问题的符号，就像这个的意思就是一乘一等于二，这些符号都是有相应对照的。”
孔颖达呵呵笑道：“换成符号不也是一样吗？这不是故作玄虚吗？”
学生随之解释道：“不是这样子的，就比如九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写在纸上就是十一个字，但是以这种符号代表就只需要六个9了。”
孔颖达顿时不解道：“为何只需要六个这个......9？”
那学生刚要回答，却发现旁边的学生都翻到下一页了，他也连忙翻过去：“实在抱歉孔夫子，林驸马的讲课进度有点快，我得先听课才行。”
孔颖达点了点头，脑子里则一直记着这件事情。
为何能够表达得如此轻松？
回过神来，发现林恒已经在讲解乘法的竖式，只见他举着一张纸，手里正是那个属实。
“来个简单些的，十一乘十一，错位相乘，结果错位相加，结果就是一百二十一……”
孔颖达当即一愣，乘法还能这么算？
竖式，是某种计算方法吗？
那竖式的计算基础，似乎就是那九九决，而九九决显然只能算一到八十一以内的数字，而这种竖式，却是能算更大更多的数字。
有学生发问道：“那若是三位数的数字相乘呢？”
“继续错位，规律是一样的，但碰到零的时候就可以这样.......”
林恒随即演示，一众学生都听得认认真真。
孔颖达在下面，目瞪口呆。
这说的都是什么？
他学过数算，可这玩意他听不懂啊！
该不会是林恒自己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野路子，教给这些学生的吧！
孔颖达有了这个念头，当即叫停：“林驸马，老夫可否问一句，你这说的是什么？”
几乎是一瞬间，老头感觉四面八方的眼神都到了自己身上。
林恒笑道：“当然是数算了，孔祭酒以为呢？”
孔颖达立刻说道：“老夫觉得你这样以替换之法换掉一些符号，有些悖逆数算的初衷了。”
林恒当即疑惑不解：“何为悖逆？”
“自然是将原本的文字替换成这复杂的图案，将原本需要简简单单去计算的数额复杂化了，你换成这样的符号，谁能看得懂？”
林恒看向在场的诸生：“你们看不懂吗？”
“看得懂！”
众人一齐开口，林恒随之看向孔颖达：“孔祭酒，这些弟子不过是学了一天而已，所以说这个其实不难，只需要记住对应的换位就可以了。”
老头摇了摇头：“老夫倒是以为，此事不可，即便是要教数算，也应当合乎规矩情理，方才不落邪门歪道。”
林恒笑了笑：“那既然如此，孔祭酒可以去找一些学习数算的学生，正好我这些弟子也都学了乘法了，干脆比一比，看看谁更快不就得了？”
有些东西，用事实去印证，往往更有说服力。
孔颖达摆了摆手：“不必麻烦了，老夫也会数算，不如就按你说的看看哪个更好。”
林恒笑着点点头，随即看向学生：“诸位，虽说这乘法竖式你们刚学，但想必对你们而言是没什么难度的，不如就和孔祭酒比一比？”
众人当即有些为难。
和孔祭酒比数算？
他虽是大儒，但本身对于其他课业的了解也是很深的，这才刚学乘法便让他们跟孔祭酒去比，是不是有些太牵强了？
林恒随之说道：“无妨，大家放轻松便可，想必孔祭酒也是来检验你们的学习成果的，难不成你们说听懂了是在骗我？”
当即有人道：“自然不是，听懂便是真的听懂了，如何会骗林驸马？”
“正是如此！”
林恒看向孔颖达，笑容颇有些挑衅的意味：“既然要比，那大家就一起比，所有人完成了我提出的题目才算完成，相反孔祭酒只要比任何人快就算胜利，如何？”
一起来？
众人当即有些迟疑，但随之就是去看手里的书本。
林驸马既然是这么说了，那就是对他们有着强烈的自信，有机会证明自己，他们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孔颖达脸色有些难看，林恒这话说得实在是有点嚣张了。
真当他是泥捏的？
那既然如此，便让他们看看。
一旁的学生问道：“孔夫子，可要纸笔？”
孔颖达轻哼一声：“不必了。”
就让你林恒看看，你那所谓更好的方法，是不是歪门邪道！
见众人准备好了，林恒笑呵呵开口道：“那我可出题了，各位听好了啊！”
老头，连纸笔都不用，待会你就嚣张不起来了。
让你看看领先大唐一千年的数算知识对你来说是怎样的降维打击。
“第一道题，二乘二。”
众人有些疑惑，这不就是乘法口诀上的吗？答案不是显而易见吗？
林恒开口道：“写啊，难不成不会？”
众人听到这话，连忙东西写下来，而孔颖达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见大家都差不多了，林恒又是说道：“那第二道，二十二乘二十二。”
众人一愣，直接上难度了啊！
但根据刚刚规则，他们也是很快列出竖式给出答案，孔颖达微微皱眉，但这点数额对他来说不算问题。
“第三道，二百二十二乘二百二十二。”
老头双眼一瞪，这是在戏弄自己？
这如何计算？
可他看向在场的一众学生，几乎是头也不抬地开始列竖式计算。
他打算凑近看一看离自己最近的学生是在算什么，不承想那学生直接遮了起来。
“孔夫子，我们是在比试，不能偷看！”
孔颖达尴尬一笑：“老夫只是好奇，咳咳。”
这玩意，没法心算啊，若是有纸笔的话......
可他刚刚已经没有要纸笔了，现在去要，难免拉不下脸面。
如此大的数额，心算只怕很难，有算盘的话也能好很多……
林恒笑眯眯地看向一脸蒙逼的孔颖达，缓缓说出了最后一道题。
“最后一道，两千两百二十二，乘两千两百二十二……”
孔颖达拍案而起怒道：“林恒，你是在给老夫难堪！老夫就不信有人能算盘都不用算出这等数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