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看你亏钱，比我赚钱还爽！
卢思齐面色阴沉，五指紧攥。
原本的二十份传单，全部都是发到了自己人的手里，现在竟然凭空变出了这么多份！
“去查一查，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搞鬼，和我卢家作对，真的想死了不成！”
随从得令之后立刻去办，约莫傍晚的时候，随从回来，看脸色显然是不好。
卢思齐连忙问道：“查到了？是什么人？”
随从说道：“我们的人在长安城的各个街道都调查了一遍，发现在今天中午，有人在延兴门和通化门发放我们家酒楼的传单，听说他们手上有很多。”
闻言卢思齐怒道：“不可能！我们不是只印了二十份吗？哪里来的这么多？”
“况且纸张的价格如此之高，哪里有人会免费发放！”
随从忙说道：“暂时还没调查到，但现在可以肯定的是，那些人发放的传单和我们所发放的一模一样，根本看不出差别。”
卢思齐不由得开始思索。
大唐虽然有造纸术，但造纸的价格高昂，一张纸的价格就达到了五六百钱，只有世家和贵族能用得起，一般的家庭根本无力消费。
可现如今，光是这些传单加起来都有二三十贯了，如何是正常人能搞得起的动作？！
他不由得想到了林恒，想起了今天他那一副有恃无恐的表情，不由得皱起眉头。
难不成是他，借此来搞垮自己的生意？
可这般大的开支，他一个田舍郎如何能够负担的起？
而且那么多的传单，这么短的时间就算是抄都抄不过来。
卢思齐不再想此事，继续让人调查，随即询问店里的掌柜道：“今日的收支如何？”
掌柜连忙道：“东家，今天来的七成的客人都是靠着传单不花钱的，我算了好几遍，咱们店里今天亏损了三十贯......”
卢思齐长长呼了口气：“此时我会尽快解决，去问问店里那些从天然居过来的伙计，看一看那水煮菜到底什么名堂......”
三十贯，对他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可做生意这么多年来，他哪里是亏损过的人，心中自然是不服气。
卢思齐冷哼一声道：“不管是谁的手段，反正我天上客的名声也传播了出去，即使那林恒有了新的菜式又能如何！”
“反正我们至少能与那林恒分庭抗礼，届时优惠力度再加大，就不信他林恒垮不垮！”
随从讥笑道：“那林恒不过也不过是一介田舍郎而已，如何能比得过卢家，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东家谋略高明，长安无人不知，必然能将天上客做成长安第一酒楼！”
......
第二天上午，来到天上客的卢思齐，再度傻眼。
楼里已然是爆满，而门口却已围满了上百人在排队。
而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一张天上客的传单！
“到底是怎么回事！”
卢思齐脸都黑了，可他的怒吼显然是盖不过正在议论的人群。
“这天上客可真大方，我昨天都来白吃了一回，把店里最贵的东西都点了个遍，一分钱没花，今天打算换换口味。”
“世家什么时候也这么慷慨了，这辈子也是第一次见。”
“哈哈，不管他，反正世家有钱，吃他的就完了！”
想白吃白喝世家的东西，这些贱民想得倒美！
卢思齐满脸怒气正准备赶人，立马就被随从拦了下来。
“东家，不能啊，若是真的把他们赶走了，可是会有损世家等脸面的啊！”
“难不成就看着这些人白吃白喝！”
见卢思齐怒火攻心，随从也是连忙说道：“此事绝对有人作梗，我会尽快找出此人，但现在若是赶走了他们，卢家的名声可就一下子臭了啊！”
卢思齐努力克制自己的怒火。
他忍不住开始思索，若是自己真的这样做，天上客乃至卢家在长安的名声一下子就会臭，是一定的事情。
范阳那边的人必然会来问责，严重的话，这长安当家人的身份都不一定能坐稳。
卢思齐尽可能地保持平静，压抑住了赶人的想法。
恰好此时，林恒走了过来。
看到这么多的人，林恒脸上露出羡慕之色，大为震惊。
“卢掌柜好手段，才开业两天就这么多人捧场，若是这般的话我这天然居肯定支撑不了几天了，还望卢掌柜高抬贵手啊！”
见到林恒，卢思齐立刻狠狠瞪着他：“林恒，别跟我说这背后搞鬼的人是你！”
林恒一副错愕表情：“卢掌柜的太看得起我了吧，那么多传单哪里是我能负担得起的，我这店还要不要做生意了？”
卢思齐愤然离去，留下林恒在那里偷着乐。
“卢掌柜啊，有在下帮你做宣传，不愁你不出名啊，就不用客气了哈！”
王伯那边，每天造纸五千张是没什么问题的，而且成本极低，一张纸只需要两文钱。
而印刷这边，一天一万张都不在话下，成本也不过是墨水和雕版。
看着别人亏钱，简直比自己赚钱还要开心啊！
卢思齐刚到酒楼没坐下一会，就有世家的人来传信，说崔家人要见他。
他的脸色顿时又垮了下来。
崔家府邸内。
“卢思齐！你在搞什么鬼，就算是为了宣传也不用这么做，你难道是傻子不成！”
“我今日才得知光是昨天就亏了三十多贯，今日白吃白喝的人更多，难不成要把我们这些人投进去的所有钱都赔光了你才高兴！”
崔洪开口，示意众人安静。
“世孙，关于天上客的事情，你是不是应该跟我们解释一下？”
闻言卢思齐连忙道：“此事并非我所做的，是有人在背后搞鬼，大肆为那些贱民发放传单，动作很大！”
此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
王家王少禹不解道：“那纸张我也看过了，是上好的纸张，在长安起码要五六百文一张，即便是有人搞鬼，如此大的投入岂是一般人能做得了的？”
“能动用这么多纸在这件事情上，想必来头极大，绝非是那林恒所为。”
一人忽然开口道：“难不成是陛下要保林恒？”
此言一出，众人解释沉默下来。
若真的是陛下，那可就麻烦了。
崔洪摇摇头：“如此多的传单，就算他有纸张，可如此多的传单抄写也需要大量的人工，且传单上的文字、图画皆是完全一致，根本看不出差别，便是陛下来了也没法做到这种地步。”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