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庭云不由自主的心动了。
女儿和公司的前途相比，他更倾向于公司，他甚至只是迟疑了两三秒，便同意了。
当天晚上，方潼就抱着骨灰，和厉司琛离开了方家。
司机看着后面的两个人，都是无精打采的，一时间，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话打破一下这个冷凝的气氛。
就还挺可怕的。
过了好一会，方潼才嗫嚅着说了一句，“厉司琛，谢谢你。”
厉司琛像是听到了什么稀奇的事，忽的凑过去，“你说什么，声音太小了，没听到。”
“……”司机此时都觉得厉总的行为有些欠揍。
方潼看着他凑过来的半张侧脸，可能他自己也没有注意到，耳尖和脸颊，因为还没有彻底散完的药效，还是粉色的。
和他的适配度莫名的有些高。
方潼低咳了一声，说，“谢谢你。”
这次厉司琛听清了，女人温软的话吐露在耳边，热意刮过，心狠狠动了一下。
他偏头与她对视，最后有些头疼的靠回去，低声说，“送回家，方潼，你今晚住我那边，我明天和你去给咱妈挑墓地。”
方潼怔了一两秒，耳尖慢慢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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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两人都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厉司琛还有些不舒服，不过起来后喝了方潼煮好的粥，舒服了不少。
厉司琛看了她一眼，问，“什么时候醒的？”
“比你早一个小时。”
“吃完就去墓地。”
骨灰不可能一直都放在家里，所以这次方潼没有拒绝厉司琛，她给医馆请了假，和厉司琛去了南山。
这一片山上都是墓地，厉司琛早就安排好了，墓地很贵，相对的安保措施也很好。
方潼感激的看着他，“多谢了。”
厉司琛幽幽的看了她一眼，“从昨天到现在，你说的最多的话，就是谢谢。”
“就没有别的话要说？”
方潼摇头，却问，“为什么忽然对我这么好。”
可能是为了逗她，也可能是为了看她的反应吧，厉司琛脱口而出，“奶奶不是说让我当你哥哥，你可以叫一声哥哥听听。”
方潼眨巴了一下眼，然后很乖巧的叫了一声，“哥哥。”
厉司琛脚步趔趄了一下，差点被这一声送走。
他舔了舔后槽牙，“这个时候你倒是听话。”
方潼嘟嘴，真是阴晴不定啊。
不过看着他帮她这么多的份上，她没有怼他。
就在这时，厉司琛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低头看了眼，是苏芷柔打进来的。
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厉司琛的表情一下子就紧张了，对方潼说，“医院出了事，我过去看一眼，你自己打车回去？”
方潼咬了下唇，点头，“你去吧，刚好我在这里再陪陪我母亲。”
厉司琛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看到什么嫉妒的情绪。
在他的身影消失在山林中后，方潼才苦笑了一声，她在他心里，永远都不是那个A选项。
永远都是被丢下的那个。
方潼拍了拍自己的脸，看到自己母亲的遗容，在想起李美云和方蕊在方家那趾高气昂的态度，她就忍不住的嗤了一声。
这口气，她真的咽不下去！
她目光闪烁了一下，打了个电话出去，“喂，是狗仔吧，我有件事，想要跟你们说一下。”
……
恰逢周六日，方潼没有去医馆，而是回了老宅陪老夫人去了。
老夫人还以为她又被厉司琛欺负了，扬言要给她做主，她还给老夫人解释了好久。
老夫人确定他们夫妻没有在闹什么幺蛾子，这才放心，又看着方潼说了会贴心话。
“感情是可以培养的，那个苏芷柔哪里都配不上司琛的，等他以后看清苏芷柔的面容后，他就会知道你的好了。”
“这个苏芷柔也是，缠谁不好，非要缠着司琛！”
老夫人哼了一声，看的也明白，“这臭小子也是，怎么看不出那是个小白莲呢。”
方潼还挺意外的，老夫人竟然知道什么叫小白莲，看样子平常也没少上网啊。
方潼拿出手机看了眼，她在家门口装了个监控，中午的时候，方蕊就来了她家了，他表情还挺着急的样子，敲了会门，没有人理会，她才给方潼打了电话。
方潼接了。
“方蕊，有事吗？”
“是不是你给狗仔说的那些事。”方蕊声音明显颤抖，显然是已经快要被气疯了。
方潼淡淡站在廊下，懒散的问，“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是不是你给狗仔说的我妈妈在找生子的药方，是不是你说的，我妈就是因为怀了我，以为是个男孩，所以才嫁给了爸爸！”
方庭云是有些重男轻女的，可是偏偏他有两个女儿。
这也是让方庭云比较崩溃的事情。
这件事被狗仔知道后，她和李美云的手机都要被打爆了。
每天都在应付这些人和事，两个人焦头烂额，再加上此时方氏集团出了些问题，又闹出这事，方庭云也在家里发了火，对她们母女二人，没有以前那么爱护了。
方潼冷漠的开口，“不是事实吗？既然是事实，为什么不能让大家知道？”
“我这次只是简单的教训一下你们，别在招惹我，不然，我会让你们后悔！”
方潼轻飘飘的语气却莫名的带着狠意，方蕊想起昨天晚上被她用玻璃碎片抵着脖子的感觉……
死亡近在咫尺。
她一时不敢说话，方潼直接挂了电话，冷嗤了一声。
老夫人的话这时从身后响起，“是谁惹你了啊。”
方潼回头时笑看着老夫人，道，“没有，只是一个垃圾电话而已。”
方潼的脾气一向都是好的，她这么说，无非就是不想让老夫人担心而已。
老夫人也没有拆穿她，让她在家里吃了饭，晚上准备离开的时候，厉司琛回来了。
方潼一怔，福至心灵的叫了一声，“哥，你回来了？”
厉司琛闻言，差点左脚拌右脚的摔倒在地。
她有毒吧？
老妇人闻言，不由嗤了一声，那表情仿佛在说，让你闹离婚，媳妇变妹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