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
“在穿身的前一刻，我有一段时间身处梦魇之中，我在大学的教室里上课，应该是历史方面的，就有这么一段记忆。”
“同样看不清脸？”
“看不清，连大学什么名字都没有看清。”
秦源顿了顿，“你的每一次梦魇都能找拾一点记忆，这已经是个好消息，慢慢来，等记忆再拼凑完整一点。”
许珊珊知道现在不能操之过急，相比之前，已有很大进展，对未来更是充满信心，比了个胜利的姿势，“等待时机，等待真相大白的一天。”
许珊珊此刻的表情表达的是日漫少女满脸昂扬的斗志，反映到包春花的脸上，疲软娇嗔。
秦源抽回了目光，用手理了理额头的碎发，“你这次又是什么身份？”
“说出来你都不信。”许珊珊叹了口好大的气，“我这次是洗脚妹。”
“什么？洗脚妹？”
“你就说学校外面那条小吃街里面，是不是有些灯光粉红的店，那都是稍微不太正经的洗脚店，包春花就是在里面工作的。”许珊珊想了想，道：“她是一个可怜人，家里排行老小，老家是个小山村，来大城打拼，自己省吃俭用，还要每月寄钱给家里的哥哥、父母。她工作住宿的环境很差，三四个人住在一间破旧的房间里，不上工的时候就给客人洗脚，来洗脚按摩的也不是有钱人，给的小费不多，有时候穿得少点，小费才能多点，就是，就是稍微要牺牲点。”
“牺牲点？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许珊珊迎上了秦源疑惑的目光，解释道：“我醒来已经是中午，跟着姐妹唠嗑，套取信息，才知道昨天春花为了多赚点钱忙到了半夜，一晚上帮八九个人按脚。你看我手上的老茧。”
许珊珊将手掌摊在秦源眼前，本是雪白粉嫩的双手，布满了老茧，有细微的皲裂的皮肤，有起皮长泡疑似感染的伤口，手掌上描绘着艰辛的故事。
秦源整理了思绪，站起身来，对许珊珊说道：“你要不换件衣服吧，这种衣服吃饭不舒服。”
许珊珊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坐下之后裙子的侧开叉露出了更多白花花的大腿，身材是饱满凹凸，衣服确实露的有点多，“我发誓这真的是她最保守的衣服了，那我穿一件你的t恤吧。”
秦源给许珊珊留了换衣服的空间，自己出了房门。
苏杨将菜上齐了，手里捧着热乎乎出锅的汤，“让一让，让一让。”一碗汤放下，热汤烫手得不行，他忙摸摸耳垂子降降温。
三人坐下之后，许珊珊开门出现在了大家的视野里，透过冒着热气的热汤，只见包春花套着秦源宽大的t恤直至膝盖上侧，虽然衣型宽松，衣下若隐若现的身材没有可以刻意露出反倒更显得韵味十足。
苏杨：怎么换了衣服？还换了贴身的衣服，这，这，真不好说。
王阳：源哥哥只跟我分享过衣服，怎么和这个女人这么关系，这么亲密。
两人目光齐刷刷扫到了秦源身上，三分质问七分疑问，秦源不明所以地接收下目光，“咳咳，吃饭。”
“源哥，你感冒了？”
“有淤痰......”
“我天天跟源哥你睡，难道是晚上我抢你被子，感冒了？”王阳的话语在宣示着主权，喂，你谁啊，我天天都和秦源同吃同睡，我们的关系比你要更亲近。
许珊珊暗骂这白眼狼，平日里对他这么好，换了一副皮囊就认不出，等下次换回来好好教育教育。
“没有。”秦源并没有领会出话中之意，以为王阳单纯关心。
苏杨咬着一块肉肠，“阿姨，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在哪里见过她？
我这个身份不是陌生模式？
“哪......哪里见过我？”许珊珊紧张着咬着筷子。
苏杨又给自己夹了一块肉肠，放在碗里，“学校后面的小吃街上。”
你不会点过我的钟？--“哦？我在吃小吃吗？哈哈哈。”许珊珊皮笑肉不笑。
“是抢我的小吃，明明我先来付了钱，刚出炉的蛋饼，你仗着你跟老板熟，抛了个媚眼，全买走了，害得我又等了一锅。”
“额......我不记得了。”还好不是点钟，“下次我去，我请你吃。”
“江瑶说等下要过来。”苏杨没前没后地穿插着一句。
王阳：又来，有个麻烦在这里，怎么又来一个。愤恨不过拿着筷子插米饭玩。
“她来干什么？”秦源一听到江瑶的名字，本能地产生反感因素，他不明白他的生活为什么总要和江瑶有交集，更不明白苏杨为什么总是帮江瑶做事，哪怕只是传声筒。
“一个容易受伤的女人，希望希望希望你会心疼，我害怕一个人，如明白我......”
“谁放的歌？好老啊？”王阳忍不住吐槽。
“黑夜里不敢点灯，是谁让我越陷越深，让我深爱过的人，越来越陌生~一个容易受伤的女人，希望希望......”
秦源凝神听了一会儿，目光落到许珊珊身上，“包春花，是不是你的手机？”
一个鸡腿还在嘴里，许珊珊囫囵吞下，“我......我的手机，哦，我去看看。”
房间里的歌声停下来，静寂片刻，听得包春花几声，“我他妈不干了！”“从哪里来滚那里去！”
许珊珊怒气冲冲从房间出来，将手机摔在了桌上。
秦源：“怎么了？”
“老板过来催我，催我上钟......上班！”
王阳看准了时机，“那阿姨你先去忙吧。”
许珊珊才不要去给人家洗脚搓脚，这是什么苦命的穿身，“呸。不去。”
秦源思索了一番，想起刚才许珊珊描述的经历，忽然道：“跟我走。”绕开椅子拉着许珊珊就出门。
许珊珊的手臂被秦渊拉着，她反而不好走路，没好气道：“好了，不要装了，没人了。”
黑夜中秦源转过身，松开了手，“装？”
“好啦，我出来啦，你也不用给我打掩护了，回去吧，我先找个地方应付一下。”
“你以为我是在催你走？”你是不是白痴？秦源不知道她的木鱼脑子里装的什么，是浆糊吗？
许珊珊瞧了瞧脚上的拖鞋和身上的衣服，“衣服就放你家了，这一身应该比春花的行头贵，她不亏。等我回身的那日再见。”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