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考核
“不如，就抢铃铛？听着蛮有意思的。”卯月夕颜对“抢铃铛”很感兴趣，刚才听卡卡西说，就觉着有趣。
一个名叫刚流的上忍说：“我倒是感觉，青经历过的那个考核，很有意义……”
也有人表示：“就简单的考核一下就可以了。忍术、体术、幻术，基础达标了就行。像是团队协作、对任务的评估、战斗的智谋等等——一场考核，根本就说明不了什么。左右，就是一个仪式感，有些好玩儿而已。”
说白了，就是上忍、下忍之间互动的一次“过家家”——
团队的合作、任务的完成、战斗的提升，这些都是在成为了见习忍者之后，经历一个又一个的任务，去领悟、去学习的东西。
怎么可能通过一次基本的考核，就学会了呢？
一个人的观念、意识，怎么可能“一键升级”？
那样的话，大家还学什么忍术、学什么忍机？
直接这么一次考核就学会，不好吗？
宇智波青听着，觉得很有道理。心说：“也是，本来毕业的时候，就考核过了。所以，这种考核就没什么意义……这样，其实还不如不考。
“嗯，等见面之后我就直接告诉他们，你们拥有一段时间的考核期。在这个考核期内，合格的人，才能够正式成为忍者，而不合格的人，将会回到忍者学校。
“这样一来，即便是成了忍者，这一段时间，他们也会因为可能被退回忍者学校这一个不确定的东西悬在心里，会远比在学校的时候更加认真、努力。这个时候，我教的东西，他们就会加倍练习……相反，我经历过的那种考核，却只会让人松懈。
“一场考试——考试之前的时候，就算是学渣，也会非常努力。可是一旦考完了，就算是平日努力的学霸，也会从心底生出放松的心思。
“人之初，性本善。故所谓上善若水也。
“人性如此，去恶而存善。孔夫子都说过，这是大教之根基，人之初生，其性本善，这一善任性自然，是人生而具备的。
“一个人的贤良愚顽不肖，皆是善的结果。只是，愚顽不肖，却并不好。可是让人按照一条道路，趋向于贤良，却又是很难的。这需要教育。
“而学，本就是一种规范人性之善的东西——学习，本身就会痛苦。这在一定程度上背离了人性那种好逸恶劳，贪图享受、美好的本质。
“故而，就要和水一样，水居恶地，才会顺流而下。人居恶地，才会奋勇向前。这就是高下相行的道理……
“说到底，无外乎是一句‘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而已。
“用一个未知的，可能会无法通过自己的考核，成为忍者这一结果，使之处于恶地，这样无需额外的规训，他们就自然会努力。
“这就像是上辈子的时候，旧时代的师父教徒弟，师父留了一手，所以徒弟就分外的孝顺、用功。
“因为那一手，始终让徒弟去努力获得师父的认可……
“都是一样的道理啊。如果早早的都教完了，徒弟就会感觉自己学完了。既然学完了，那还孝顺师父做什么？那还努力练功做什么？”
宇智波青心里有了计划，也不说话，就继续听众人讨论。
“除了考核，应该没什么要准备的了吧？”
“想一想……好像是没什么需要准备的了。”
卯月夕颜起身，说：“那，就让我们比一比，看看谁的小队是最优秀的吧！”
“可以。”
一群年轻人，斗志盎然……至于说是因为什么成为了带队老师，这已经不重要了。
宇智波青出了上忍休息室，就去找了昨天修屋顶的三个忍者。
三人正在一个训练场中进行战术配合的训练。
“嗐，我们又见面了。”
三人忙停下来。
“青前辈。”
“那个，还要麻烦你们一下，我家的房子又、又塌了一间。昨天你们做的挺好的，怎么样，愿不愿意再次接受我的雇佣呢？”
宇智波青自己说着都有些不好意思……
好家伙，前天塌了屋顶，昨天更过分，整个房子都塌了。
三人小队也是一脸的惊愕、不解。
“啊！”
“又、又塌了？”
“青前辈，我们做的很认真的，那个、那个……”
“不是你们的问题。塌的是另外一个房屋……”
“哦。”
“愿意吗？你们要是愿意，就可以直接去干活儿了。佣金直接给你们，就不用去村子那里提交任务手续了……”
“愿意。”
下忍不天天做任务，并不是因为不想做、嫌弃。而是，任务真的没那么多呀。
一周左右能够逮到一个d级任务，已经算是老天爷开眼了。
运气差的时候，十天半个月都没事做。
一人期期艾艾，问了一句：“青前辈，你家房子明天会不会塌？”
宇智波青听的整个人都是眼前一黑，无语的看了他一眼，说：
“想什么呢？好好做。对了，咱们之间，留一个联系方式，以后要是有合适的任务，我找你们……”
“多谢前辈。”
“前辈，我们这就去给你修房子去。”
一听宇智波青说可以介绍任务，三个人都激动了。
宇智波青捏着下巴，寻思：“食神居开业之后，肯定是需要一些服务员的。这三个要是愿意去，让他们用变身术变成美少女，穿上性感的服装给人服务，生意一定会不错的。
“嗯，而且，忍者的基本功都很杂，看看他们唱歌、跳舞的水平怎么样。要是能唱歌跳舞……”
那简直赢麻了。
雇一个人的钱，做三个人的活儿。拿着服务员的工资，做着歌手、舞者的工作……
像是什么魔术之类的，忍者也都可以轻松表演。
三人跟随宇智波青到了四方长老的院子，一眼就看到了墙壁只剩下了地面一圈木头茬子，墙板碎裂了一地的房屋。
他们记得，昨天的时候这间屋子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成这样了？
看着也不像是很脆弱的样子……
“青前辈，你确定这样的房子还有必要修吗？”
宇智波青：“……”
正说话，八代就来了。
一进院子，八代就震惊了。
“你俩昨天晚上又干嘛了？昨儿修四方长老的房顶，今天拾音的房子……好家伙，拾音的房子就剩下渣了吧？你俩又在家里实验忍术了？
“说过多少次，让你们去训练场……你说万一给刹那前辈压一下怎么办？”
八代数落了宇智波青一句——
就没见过这么离谱的，一天一间房子，这院子迟早拆完了。
三个下忍不说话，就是看宇智波青，又有些害怕的看八代。
警长的身份，还是很让普通的忍者望而生畏的。
宇智波青吩咐说：“那个……你们去买材料。对了，再找一个人来设计一下吧……我觉着你们说的很有道理。真的没必要修了。重新设计一下，重新建吧。”
“……”
“是。”
三个下忍忙走了。
八代去见了宇智波刹那，见宇智波刹那精神头不错，就说：“刹那前辈。您的房子已经准备好了，我是来带您去看一看的。”
宇智波刹那说：“麻烦族长了。”
“应该的。”
八代扶着宇智波刹那，去了新居。那是民宿那里的新房。
进去之后，一个穿着黑色裙子，白色的围裙的女子就出来，接替八代扶住了宇智波刹那。
“族长、青……交给我吧。”又和宇智波刹那介绍：“前辈，我的名字叫天麻，您有什么样的吩咐都可以和我说。以后，就由我来负责您的起居。”
八代说：“天麻人很勤快，做事也认真。”
宇智波刹那住进了自己的新家，拾音就重新将宇智波青的房间收拾了一下。而后就将自己的东西搬进去，打算暂时和宇智波青一起住几天。
宇智波青当然不会有意见——只是。
“拾音，你为什么就给我留了这么点空间？”
看着衣柜中为数不多的空间，宇智波青无语。
拾音说：“你衣服又不多，这些就够了。我这些衣服好容易抢救出来的。没破，也不脏，能留下的都留下来了。还有这些化妆品……”
原本，宇智波青感觉自己的屋子还是很宽敞的，现在才发现，竟然这么拥挤——衣柜，桌子，都快放不下了。
宇智波青用手指蹭了蹭鼻翼，说：“有女生曾经发出过灵魂拷问：为什么男生都不喜欢做家务。我想，这个应该就是答案了吧？”
“嗯哼？”
拾音不搭理他。
下午的时候，就有房屋设计师来看了废墟。
宇智波青、拾音二人就全程陪同，看过了现场。
然后，就把设计师请到了客厅中坐下来。
“我们的要求也不麻烦，就是采光要好，还要有足够的储物空间，方便好用。”
“如果二楼能够有一个小阳台，就更好了。小阳台连通一个书房，可以很方便的看书。”
“卧室要向阳的……”
二人提出了各种各样的要求，设计师一一记下来，约定了下次会面的时间，就去头秃去了。
三天后，设计师就拿出了一个方案。
宇智波青没有拾音的细腻，也没什么意见。
倒是拾音，又提出了一些更细节的修改方案，设计师就开始去二稿、三稿……
废墟就在那里，一动不动。
图纸上的细节也在不断的完善、变化。
终于，就是去见面自己的小队的日子了。
宇智波青一大早去了学校，先是一群上忍在办公室里休息。等学校安排妥当了，才一个、一个的去领学生。
宇智波青进去的时候，人已经少了一半。
“日向卡多、山中一爪红、平建。我是你们的指导上忍——宇智波青。你们三个人跟我来。”
“啊，宇智波青。”
“是宇智波青耶……”
经过了去年的一次中忍考试，宇智波青现在在木叶里，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名人。
被宇智波青叫了名字的三个人更是一脸激动。
跟随宇智波青出了教室，走到了操场上。
宇智波青将人带到了一处树荫下，很随意的盘膝而坐。
“大家坐，随意一些……今天，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你们曾经是同学，彼此应该也很熟悉。我也了解过你们。”
三人安静的听宇智波青说话。
宇智波青说：“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我首先要告诉你们的是。从学校毕业之后，你们成为了下忍——
“下忍，也就是见习忍者。见习忍者，就是一个考察一个人是否具备了忍者的才能，能否胜任忍者这一工作的阶段。
“如果，不具备相应的能力，是会被剔除出忍者的序列的。到时候，你们可以选择当一个平民，也可以选择继续在忍者学校里面复读，一直到拥有相应的才能为止。”
平建有些紧张，问：“那，合格的标准，是什么？”
宇智波青点点头，说：“这个问题问的好……在见习期内。我会根据实际情况，传授你们一些忍者的技巧、能力。你们掌握的情况，会成为能否合格的一部分。
“另外，我也会对你们在这段时间内的任务的完成情况进行评估——是否能够很好的协作，快速、稳定、准确的完成任务等等。看到这个本子了吗？”
宇智波青取出一个本子，晃了一下。
这个本子实际上是宇智波青用来记录自己的想法的。
将灵感记在本子上，就不会忘记。
本子的封皮是粉色的，有一只很可爱的猫浮雕在封皮上。
日向卡多、山中一爪红、平建都被这个本子的风骚吸引了。
山中一爪红说：“这，应该是一个女孩子的日记本吧？”
“咳，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的行为，将会以一种综合分数的形式落实在上面，成为一个衡量你们是否合格的重要指标。”
宇智波青说完，就快速的收回了笔记本。
站起身，说：“我先说一下，针对你们的第一项任务。你们三个人，今天回去之后，针对自身的忍术、性格、知识储备，包括了对队友的期待等等，做一个详细的报告。
“我的要求，是这一份报告，要在三天内完成。
“三天之后，我们就在火影岩上面集合。好了，没有问题，就回去准备吧。”
“是。”
宇智波青点点头，便走了。
日向卡多、山中一爪红、平建三人面面相觑。
日向卡多问：“一爪红，这个该怎么写？”
山中一爪红说：“这个我也帮不了你——我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写。”
才说完，就听宇智波青的声音从远处飘过来……
“作为一名忍者，要学会借势借力。既然你们自己不会，那可以求教你们的长辈——有时候，你自己或许不够了解自己，但你的父母、朋友肯定更清楚。”
那声音缥缈的很，显然宇智波青已经是走远了的。
过了许久，三人就对视一眼。
山中一爪红小声说：“天，老师的耳朵也太灵敏了。这么远的距离，竟然可以听到我们说的话！”
“真不可思议。”
小小的震撼了一下。三人就各自回家，开始剖析自身的能力、性格等等。
一上手，写出了自己的秘术、能力，绞尽脑汁的写了涂、涂了写……
三天的时间，三个人都呈现出了一种很自我的状态。除了吃、喝、拉、撒、睡，剩余的所有的精力就都投入到了对自我的“审视”中。
人贵“知己”，自知者明。
这一课可以说是宇智波青给他们上的最重要的一课。
而这样的自我认知的一个过程，也让他们对自己现掌握的能力，有了一些透彻、深入、系统的认识。
整个人都渐渐有了一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
以前不明白、不懂的地方，一下就通透了。
三日后，火影岩上。宇智波青看到了三人。
三人的状态很奇妙：
他们的脸上明显能够看出一些疲惫，身体的状态有些差。
这应该是三天里不规律的作息、高强度的精神活动造成的。
可是，他们的眼睛却很亮，整个人的精神都呈现出一种亢奋、锋锐的感觉。
比起三日之前，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宇智波青点点头，说：“不错。看来，你们都认真的审视了自己。那么，接下来，我们就从平建你开始吧……”
“是，青老师。”
平建拿出自己写的分析报告，讲：
“我的能力是三身术的运用，擅长使用分身术迷惑对手，在判断出局势之后，针对敌人进行……”
平建的能力不多，就是三身术、体术和手里剑、苦无的使用。
不过，他的自我分析，却很深刻，知道自己的性格特征，也知道自己擅长什么，应该要如何改进。
他说完之后，宇智波青就点点头，说：“嗯，分析的不错。接下来，山中一爪红……”
“是，老师。”
山中一爪红也拿出自己的报告，说起来。
最后，是日向卡多。
这二人也就比平建多出了一个家族的秘术而已。
宇智波青饶有兴致的听二人将柔拳和心灵秘术的特征说出来，点评了一下之后，就和三人说：
“很好，你们都很坦诚。让队友熟悉了你们，你们也熟悉了队友。了解，是合作的前提。现在你们已经了解了彼此——所以，你们已经可以相互托付了。”
“青老师。”
宇智波青的这句话，让他们听着很感动。
那是木叶一直都在强调的，“同伴”的分量。
这三天的自省、分析，就是这一份分量的砝码。
坦诚，便是那个天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