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选择
团藏拎着拐杖，进了取根的房间。
房间里简单、干净，油女取根就盘膝坐在床上，身上纳米级的毒虫在他的控制下，不停的钻进钻出。
听到了动静之后，所有的虫子就退潮了，回到了身体内的巢穴中。
“团藏大人。”油女取根忙起身。
团藏说：“今天见到山中家的了吗？怎么一个山中家的人都不见？”
“没有，团藏大人。”
“嗯……你继续练习吧。”
团藏离开了油女取根处，就又去了油女龙马的宿舍。
油女龙马经过了一段时间的修养，身上的虫子也堪堪补充，恢复了原本的实力。
油女龙马起身，行礼：“团藏大人。”
“嗯……龙马，山中一族是什么情况？”
“山中一族……”
……
一行日向的分家，略带着一些紧张、不安，进入到了暗部。
随后，就被告知了任务：
以白眼观察受审讯的目标，一旦目标的身上，出现了封印术发动的查克拉反应，就立即汇报。
卡卡西说完，就问：“……以上，诸位是否还有疑问？如果没有的话，那就请开始吧。”
日向被分配到了各个审讯的单间之中，睁开了白眼。
而审讯人员一上来，便给了这些山中一族一个不得不配合的“大帽子”：
“作为木叶的忍者，我们希望诸位可以配合一下……拒不配合的话，那么，我们有理由认为，你们在和木叶敌对——这样，会对你们的家族，造成极大的影响。”
然后，才开始在白眼的注视下，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进行询问。
宇智波青、卡卡西、天藏和卯月夕颜几个人在外面透过单向的玻璃，看里面审讯的情形。
卡卡西说：“根部的忍者，都受过专业的训练，想要从他们口中获得情报，并不容易。”
宇智波青点头，说：“所以……就要看他们，对自己的家族拥有多少的归属感了……对这些根部出身的忍者，严刑拷问，是没有意义的。”
“嗯。”
卡卡西也是点头。
宇智波青说：“你们盯着审讯，我出去一趟……”
卯月夕颜问：“你去哪儿？”
宇智波青说：“我，给你们拖延点儿时间。”
宇智波青的话，听得几人一头雾水。和团藏直接冲突，并不是一个好的选项，如果可以避免的话，还是要尽量的避免的……
至少，现在不是一个好时候。
宇智波青进入了情报班，推门进入山中亥一的办公室。
“亥一族长。”
宇智波青很不见外的在山中亥一对面坐下来。
山中亥一说：“宇智波青。”
宇智波青笑了一下，配合着他的光头，让这个笑容显得有些滑稽、刻薄。
“亥一族长，我们谈谈……关于警务部队的事情。”
“警务部队？”
“嗯，警务部队的事……我去暗部，本来也是暂时的。我的本职，还是警务部队的秘书呢。”
山中亥一疑惑，问：“警务部队怎么了？”
“哎，怎么说呢。警务部队很缺人呢……我过来，就是想要问一问，山中一族有没有合适的，可以推荐一些到警务部队就职。亥一族长也知道，维护治安的压力，很大。”
“让山中一族的族人，去警务部队就职？”山中亥一沉吟，说：“这件事我知道了，让我考虑一下……”
宇智波青起身，拉住了山中亥一的手：
“哎，我的族长大人诶。这有什么好考虑的？解决族人的就业问题，这不是好事儿吗？
“我们那里是真缺人，只要人到，工资肯定好说。我保证，只要他们基础考试合格，我就让他们就职……
“相信，有了山中一族的加盟，木叶的警务部队，一定会更加精锐，更上一层楼的。”
山中亥一不动声色的抽回手，“我，真的要考虑一下，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心说：“这，是山中一族去警务部队就职的事吗？族人要是真去了，火影那里怎么看？”
“那，我等你好消息。”
宇智波青挥挥手，就离开了山中亥一的办公室。
过了不多时，油女龙马就出现在宇智波青刚才待过的地方，“我是油女龙马，隶属根部。有一件事要询问一下山中族长。”
山中亥一点头，说：“什么事？”
油女龙马说：“今日，根部之中的山中一族，都没有到根部报道……不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山中亥一的心里陡然一跳，一下子想到了刚刚，宇智波青刚才说的，关于山中一族的族人去警务部队的事……
“警务部队、警务部队……难道说，那些根部的山中一族，都已经被抓了吗？不好，风他……”
只是，常年的情报部门的工作经历，让他的面上不动声色，回应说：
“这个，我却不太清楚。我是一早就来到了解析班的……解析班每天都要解析大量的情报，挺忙的。”
“明白了。”
油女龙马离去。山中亥一就觉身上突然涌出了一股虚汗，让整个人都虚了几分。
“警务部队——这算是给山中一族的补偿？还是说……尽数抓捕了山中一族在根部的成员，又让山中一族加入警务部队。根部、警务部队……难道，宇智波是想要让山中一族做出选择吗？”
一转念，又想不对——应该就是一种补偿。
斩断了山中一族在根部的手，又给山中一族开了一个警务部队的口子。
等于是一种资源上面的互换，让山中一族不会因此受到损失。
宇智波青离开解析班，就又去了警务大楼。
一众警员不禁惊奇的看过来，宇智波青可是有几天没来了。
“青什么时候成了光头了？”
“真想摸一下啊……”
“你不知道么？青练习火遁，不小心把头发烧了……”
一些讨论声从耳边穿过，宇智波青充耳不闻，直接走近了八代的办公室。
八代也是惊讶：“你怎么来了？暗部的事情解决了？”
宇智波青在八代对面坐下来，说：“解决？怎么可能呢。只是，解决了一小部分而已……我，只是把山中一族在根部的族人都抓起来了而已……”
八代：……
“八代大叔，你不要这么惊讶嘛。咳——你出个招聘启事，就把条件往山中一族的秘术、特长上面靠。
“不要明着写要山中一族的人，但各方面的条件，要把不是山中一族的忍者，都全部剔除出去，只有山中一族可以合格那种。嗯，警务部队诚聘英才……”
“你是说？”
宇智波青嗤笑一声，说：“这山中一族在根部的族人抓都抓了，还能让他们回去？
“这，是给山中一族的补偿。失之根部，得之警务部队嘛……反正，他们的权力不失，利益不失。
“斩断了团藏的一条腿，没理由给他按回去。以后，山中一族要跟随的合作伙伴，是宇智波。”
八代点头，说：“好。”只是，又有些疑虑：“可是，山中一族会来吗？”
“放心吧，山中一族，他们没得选。”宇智波青说完，就起身。
八代问：“这就要走？”
宇智波青说：“那里还审问着呢。关于我说的这件事，族里族外，谁都不要说……就，直接做就可以了。”
宇智波青回到暗部。就问卡卡西等人：“审问进行的怎么样了？”
“没有交代，看来，根部在他们心中的分量，已经超过了家族了……既然如此，那，就请亥一族长过来定夺吧。说不得，就要用到山中一族的秘术，尝试读取他们大脑中的记忆了。”
卡卡西、卯月夕颜都是一脸稀奇的看宇智波青，心说这是什么奇怪的脑回路，竟然找山中一族的族长来查看山中一族的族人的记忆——
虽然，这些族人，是在根部服务的。而且，根部，用该是有防备记忆被读取的手段的吧？
天藏则是张张嘴，被这一番不明觉厉的话震得一愣一愣的。
幸亏，三人的脸上都戴着面具，才保持了暗部的严肃。
宇智波青问：“你们谁去请亥一族长和解析班？”
“我去。”
卯月夕颜抢过了这一个传唤任务。
不多时，山中亥一就和一些解析班的队员一起过来了。
山中亥一看宇智波青，神色间透着一些复杂：“你们确定，不用我避嫌吗？”
宇智波青说：“我相信亥一族长的人品。在木叶和这些族人身上，会做出正确的取舍的……我们也是没办法了。亥一族长，你可以看一看我们的监控录像……”
宇智波青就带解析班一起，去了监控室，将监控录像都放了一遍。
山中亥一看的面无表情，可是心中，却并不如脸上表现的这么平静……
他，明知道这是宇智波青故意给他看的，可是真的看到这些族人在根部、家族之间的选择之后，心依旧是被刺了一下的。
眼前的这个家伙，简直就是一个玩弄人心的魔鬼……
而后，记忆的读取工作，就开始了。
第一个人，山中亥一等人读到了一些舌根祸绝之印限制的地方，就问：
“发了有被封印术限制的记忆，是否尝试攻克封印？”
宇智波青的回答，是：
“封印的部分不用管。剩下的，除了吃喝拉撒睡，从加入根部之后，所有的记忆都读取出来。遇到封印就绕过。”
很快，一大份记忆就读取完毕了。
宇智波青拿起来，简单扫了一眼，就交给了一个暗部。
“去，对这一份记忆进行审查、分析，里面如果又违背木叶的规矩，或者残害同村之类的，都重点审查。把罪行给我一一列出来，完事之后，让亥一族长确认签字。”
“是。”
接着，又是第二人、第三人、第四人……
终于，在最里面的一个审讯室里，山中亥一见到了山中风。
山中风的身上缠着绷带，整个人的意识都处于一种模糊不清的状态。
山中亥一压抑着情绪，问：“这是怎么回事？”
“山中风——他意图拒捕。强行冲击了我在他身上放置的限制符，如果不是我反应及时，他这会儿应该已经殉职了……这样，不影响读取记忆吧？”
“不影响。”
山中亥一咬牙切齿。
最后一份记忆读取完，宇智波青就很客气的送山中亥一出去。
“这一次，真的是麻烦亥一族长了。等待记忆审查完毕，还要劳烦亥一族长签字，对记忆的内容进行确认。”
“我一定配合。”
山中亥一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待。
他满心、满脑子都是山中风那凄惨的模样……
那，可是山中一族少有的天才啊，在根部之中，也有着重要的职位。
精通各种的情报刺探、暗杀，极具头脑和领导才能，算得上是团藏的左膀右臂了。
最终，一切都化成了一声叹息！
“风啊……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就这样结束吧。我，实在是无能为力。”
他，不是一个人，他还是山中一族的族长，要为全族考虑。
深入木叶的黑暗的根，里面的每一个人，无论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都不干净……
他们的身上，有洗不净的罪恶。
除了山中风，是杀害了铃木医生的真凶，被完整的找到了行凶的记录——
虽然因为舌根祸绝之印的原因，不能够和团藏牵扯上关系。
但记忆中很明确，他是接到了命令行事的。
剩余的阴暗勾当，尤其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未涉及到保密内容的，如禁忌实验的一部分内容，相关实验室的位置信息、渠道等，都暴露了出来。
其它的山中族人，却是在其它一些针对村子的阴暗活动中，扮演了某些角色……
“团藏，简直不可饶恕！”卯月夕颜看完了卷轴，气愤不已。
卷轴上面的记忆中，许多的根部的下层，竟然都是通过各种渠道，将一些木叶的孤儿，通过惨无人道的方式训练，成为了根部的工具。
那些，可都是孤儿——他们的父母，为了木叶献出了生命。
可是，这些英雄之后，却成了团藏的工具。
囚禁、虐待、杀戮……卯月夕颜想象不出来，在木叶之中，竟然会存在如此惨绝人寰的事情。相比之下，根部的其它行为，简直都不值一提了。
而且，他们还有针对木叶的一些忍者，进行暗杀的……
卡卡西深吸一口气，说：“根部的行为，团藏的确难辞其咎。只是，要彻查这些，只怕不容易。”
“当务之急，是先把手头的事情做实，在充分的证据之下，将这一部分的罪恶彻底斩断。
“对了，记忆中，提到的那个孤儿院，随后我们也可以跟进调查一下……那个院长，野乃宇。
“好像是和之前木叶医院的院长一个名字——野乃宇，好好查一查这个人。”
“野乃宇，嗯，我知道了。”
“除了山中风之外，剩下的那几个山中一族的证据，都做出来，稍后我会给三代目。”
“你的意思是？”
“从快、从速——这种事，迟则生变。唯一的变数，我们就留给山中风……等着，如果团藏不采取行动，那么就这样了。如果采取了什么动作，一旦被我们抓到了，就由不得他了。”
团藏的心里，越发的不安……油女龙马带回来的消息，显得有些诡异。
那些山中族人，究竟去了哪里？
很快，团藏就不用猜了。
“团藏长老，三代目召见。”
团藏深吸几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便去了火影办公室。
一进门，就被猿飞日斩扔了一脸的资料，“团藏，你看看你这些年做的好事！”
团藏将资料捡起来，一张一张的看。一双眼睛不停的跳，怒吼：
“假的，这都是假的。一定是有人对老夫进行污蔑……”
“暗部会污蔑你？还是山中亥一会污蔑你？”
说完，猿飞日斩就一拍桌子：
“够了……从即刻起，你就不再是根部的首领了。你回去，等待接受审查。”
而后，猿飞日斩就又让人通知了水户门炎过来。
水户门炎稀里糊涂的来，然后就稀里糊涂的，一转眼就变成了根部新的首领。
“炎，根部就暂时交给你了。对这上面，根部的一系列问题进行彻查，将根部跟我清理干净。”
“日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需不需要从长计议一下？”
水户门炎犹犹豫豫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根部，他并不想接手——并不是因为他不眼馋根部的权柄，而是因为猿飞日斩——
猿飞日斩根本不会对团藏怎么样。
他真的要是接手了，未来要面临的，就是团藏的报复。
他很清楚猿飞日斩的为人，也清楚团藏的为人。
猿飞日斩却不给他机会，一锤定音：“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水户门炎：……
好，定了定了，你倒是让团藏把舌根祸绝的封印解除了啊？
还有一些控制根部的其它封印，不解决，不移交，你说根部给我了？
你拿嘴给吗？
他整个人都要原地裂开了。
水户门炎看一看团藏，又看看猿飞日斩，深吸一口气，说：
“我已经多年没有管理过事情了。日斩，你要尽快找到合适的人选才行。根部的事情太过于干系重大。”
多少，多一句嘴，别让团藏记恨在心上。
他，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