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约定
“木叶的战争，总体上才不过停止了三年……哦，还不算三年，认真说起来。现在，我们和雷之国之间，依旧是处于一种小规模的、局部的战争僵持阶段。
“忍军一直都陈列在泷、田、汤三国，和月之国为据点的云忍进行对峙……经历过战争的痛处，坐在这里的人，又有几个，不曾失去亲人？
“父母、兄弟、妻子、丈夫、儿子、亲朋，每一个人都失去过……而你，又有什么资格，说出这样的话呢？
“富岳，收拾好心态，重新站起来吧。像是一个男人一样，站起来……”
铁火也说了一句。
宇智波富岳沉默不语。这些话，是事实——
四代目继位火影之后，战争其实并未结束。
木叶、云忍之间的对峙、谈判，也一直持续到了现在。
云忍的谈判团队，在一次一次的试探木叶的底线……当木叶后退一步的时候，他们就逼迫一步。
通过军事、谈判的配合，一步一步的进攻。
而，他们进一步之后，就决然不会再在谈判桌上进行让步。
这，就导致了木叶、云忍之间的停战协议迟迟的签署不下，这件事，也一直悬在猿飞日斩手里，不能解决。
战争，真的并未走远，而宇智波也好，木叶也罢，这些忍者，几乎没有一家是完整的。
可是，道理再正确，又有什么用呢？
宇智波富岳是心死了，在宇智波鼬的身上，他投注了所有的精力、所有的爱和厚望。
他甚至放下了警务部队的工作，一心一意的教导这个天才的儿子，以至于连妻子、小儿子都忽略了许多……
当宇智波鼬一把火烧了警务部队、叛逃之后，他的整个精气神，都被宇智波鼬带走了、挖空了，如果不是还念想着妻子、小儿子，只怕是早选择了此残生了。
他，已是一具行尸走肉。
不是几句话，就可以说得动的。
宇智波富岳不言，沉默以对。
宇智波青开口，说：“我们，还是继续刚才的话题吧。那些房屋，对族内的售价，是九折……
“这一部分的收益，我们将会用以家族的一些建设，惠及全族……如道路的翻修、土地的开垦、河道的梳理，以及后续的一系列事情。
“对村子里的其他人，采取正常售价……主要的，是卖出之后的事情。”
宇智波青点了点地板，发出“咄”“咄”的闷响。
“要打造一个让人舒心的居住环境，无论是从环境、风景、治安、人文，还是简单的邻里关系，这些都是我们要面临的问题。这个，是需要大家一起努力的……”
话题拉回到了房子上，宇智波青说了几句之后，就不说了。
“嗯，这的确是一个问题。”
“我觉着没什么问题，生活嘛……”
“但也要注意一些，外面很多人都说咱们宇智波高傲呢。这样会让人觉着不好。”
“高傲又不是欺负人，再说了，哪儿高傲了？”
等一众人商量的差不多了，八代就又说起了关于“下忍考试”的事情。
一众人听了，都振奋不已。
“好了，这一次族会，就到此为止……”
一场族会就此结束。
一众宇智波三三两两的离开了现场。
宇智波青、八代、拾音、稻火、铁火五个人慢了一些起身。
宇智波青说：“以后，随着商业的繁荣，这里会成为木叶的另外一个中心。
“商业的自发行为，会在我们提供了足够好的环境之后，自发的，以宇智波为中心，进行辐射。
“不用我们做什么，那些商人，就会自行做出规划……到时候，就可以看到，以南贺川为中心，想着两岸蔓延开的，沿着河的经济带。”
他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中充满了感染力：
“三年前，宇智波离开了木叶的中心。三年后，宇智波，重新开始，成为木叶的另外一个中心。”
一席掷地有声的话，让八代、拾音和铁火、稻火四人，都感受到了一种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的大气魄。
那种气魄，给人的感觉和忍者中的强者的压迫感截然不同——
就仿佛是河岸上高大的岩石壁，让人仰望。
拾音说：“这里，真的可以成为村子的中心吗？”
“当然。不论是忍者，还是普通人。对生活的追求都是一样的——足够的繁荣、足够的便利，就可以将人流吸引过来。
“如果给你两块点心，一块苦涩难吃，一块却是甜的，又软又糯。
“前者可以顶饱，却还对身体有一定的伤害性，各方面都很差劲。但后者却会让人安逸、舒服，你会怎么选择呢？”
拾音挑眉，故意说：“作为一名忍者，怎么能贪图享受？当然是选择苦的，要时刻磨炼自己的身体和意志……”
只是，这话却要反着听——谁没事儿会选择吃苦呢。
宇智波青点头，随口附和：“对对对，正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心志，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弗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征于色，发于声耳后喻。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这，就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啊。
“所以，苦的，一定要选择苦的。这是任何一个有志成为优秀忍者的年轻人，都应该做出的选择。”
拾音笑，问：“那，你要选择苦的吗？”
“嗐，我这种胸无大志、不求上进的学渣，当然是把机会留给又准备的人了。我就选个甜的吧。”
“说了半天，你这是让别人吃苦啊！”八代不禁莞尔。
稻火、铁火也大开眼界，揶揄说：“合着享福你来，吃苦别人去，是吧？”
“怎么说话呢？我这是给他们一个磨砺自我，追求上进的机会。就是为了让他们吃苦，我才勉为其难，把甜的都吃了。我这么大公无私！”
“我去你的。”铁火实在忍不了，抬起脚就朝宇智波青的屁股踹过去。
宇智波青只是扭了一下，就躲开了。“哎哎，说话就说话，你动蹄子是怎么回事？”
“你才是蹄子。”
吵嚷了一阵，五人就分了三路，各自往家里去。
拾音问：“宇智波，真的可以成为木叶的中心吗？”
宇智波青说：“那当然。”
拾音满怀憧憬，说：“那真好。”
回到了院子，二人就搬了小马扎，在院子里纳凉、看星星，一直夜深了，才各自回房。
宇智波青脱掉了衣服，很随意的躺在床上，将四肢都尽量的舒展了一下，然后就任由肢体在肌肉的自然的力量下收缩，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块压缩了之后，泡进水里的毛巾，正在舒展开。
那是一种全身的每一个关节、每一寸血肉都在放松的感觉。
刃具包自形打开了一个小口，止水的眼球上，一寸多长的须，像是触手一样，用其柔弱的肢体，轻微滚动，打开了刃具包。
而后，就所有的须一起动，满满爬行，跑到了宇智波青的胸口……
猩红的万花筒看向宇智波青：
光线有些暗淡，却已经可以看清人的轮廓了，那种感觉，就像是看一副铁板画，暗淡、清晰、轮廓立体、分明。
胸膛就像是山峦一样，下巴、嘴唇，从这种特殊的角度去看，也蛮有意思的。
宇智波青记得，自己曾经看过一个很远古的小说，叫“异体”，里面有一句话很有意思，大致意思，说的就是当一个人的异体觉醒了之后，首先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后脑勺。
止水的这一只万花筒，自用一缕念头入注，吸收那种“水分”之后，一直到具备了可以看到的能力，第一个看到的，还真的就是自己——
各种角度的自己。
眼球在观察宇智波青，宇智波青也在观察眼球，三只眼睛瞪了好一会儿，才结束了这个有些无聊的行为。
接着，就在眼球中返观内照，再返照，注于那一个勉强算得上是一个模糊的人形的小人之上……
一条一条的，暗淡的金色经脉在黑暗中浮现，勾勒出一个人形。
宇智波青由于专注于返观内照，对此却是一无所知。
这一暗淡的，金色勾勒出经脉、人形的形状，和宇智波青一模一样。
只是，神情之间，却透着一股邪异，就盘膝坐在宇智波青的胸膛之上，悬浮而起。
金身的光华，笼罩了宇智波青……
那一种感觉，就像是宇智波青灵魂出窍了一样。
金色的，就是他的灵魂。躺着的，是他的肉体。
一直过了许久，宇智波青松懈了专注，不再将注意力集中于这一小人之上，金色的宇智波青才宛如幻觉一般，消散不见了。
“叩”“叩”“叩”
第二天一大早，拾音便来敲门，叫他起床。
“青，起来了。大懒虫，太阳晒屁股了。”
宇智波青起身，仿佛幽灵一样移动到门开，瞬间开门。
一张蓬头垢面的脸，毫不修饰的出现在拾音面前，眼角还挂着两颗眼屎：
“你是想要看我的水蜜桃吗？也不是不可以。”
“砰——”
拾音一把将人推进去，将门拉上。
“快点儿。”
“咻——”
宇智波青很是愉悦的洗漱一番，换了衣服，才又开门。
“走。”
拾音言简意赅。
二人一并到了训练场。
宇智波青很是习惯的钻了钢丝网阵中，开始训练，一旁简易的钢丝网中，宇智波甲等人已经钻了许久……
晨练结束。宇智波青就去了警务部队。
这一天也没多少正事，就是跑腿、联络一些部门，布置一些任务，帮着八代查漏补缺，做各个部门之间的润滑剂，上通下达。
宇智波青的空余时间很充裕，于是，也就继续琢磨起借助查克拉这一载体，施展神通的一些东西……
“拾音一定会喜欢这个礼物的。”他仿佛看到了拾音拿到这一份卷轴之后，开心的模样。
下午，大概是四点钟左右。卯月夕颜穿着一件紫色无袖短上衣，和一条紫色的半长裙，来找宇智波青。
一个警员将其带到了会客室，便来告知宇智波青：“青秘书，之前那次那个紫头发的女孩儿，来找你了。”
“啊？”
宇智波青起身，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东西。心里不解：“她找我做什么？又是来旁敲侧击的？”
八代点点头，说：“你去吧。”说完，又补充：“别逛街了，容易让人误会。”
宇智波青：……看看你这幅嘴脸——上一次人家卯月夕颜过来，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宇智波青出办公室，便进了会客室。
卯月夕颜正坐在那里，双手放在膝盖上，坐的笔直。
听到了开门的动静，卯月夕颜就一转头。
宇智波青问：“你一直都是这么坐的吗？”
“有问题吗？”
“没有……就是想说，家教真好。”
“一起走走怎么样？”
卯月夕颜提议。
“那个……还是在这里说吧。上一次都让人误会了。”
宇智波青期期艾艾。
卯月夕颜将双手放在两腿中间，说：“那好吧。我，其实就是有些好奇——你以前的时候，在学校里，忍术、体术、幻术好像都不怎么样。怎么体术在毕业之后，短短的时间内，就变得如此厉害……”
甚至，宇智波青在小队的时候，都不怎么行……嗯，被指导上忍放弃了的。
宇智波青打趣：“是火影大人让你来的？”
“不不不，不是——是我自己好奇。之前几天忙，今天刚好下午休息，就过来找你了。”
“这世上，有些事情，是很玄妙的。我以前也一直认为我体术很渣，没救了那种。直到，我遇到了拾音——嗯，就是我现任的女朋友。”
宇智波青特意在“女朋友”三个字上加重了一下。
“宇智波拾音，我知道。”
“是她发现我有体术上的天赋的，然后就把我的天赋给发掘出来了——真的，我自己都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你的体术，何止是有天赋，卡卡西说你的体术已经到了一种心流的境界，是，是和木叶的白牙一样厉害的强者……”
“别信，捧得越高，死的越惨。”
“哈哈。”
卯月夕颜和宇智波青在会客厅里说了好一会儿，等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是下班的时候了。
终究，二人还是一起出的警务部队。
卯月夕颜眨眨眼，俏皮的说：“你看，最后你还是和我一起走了一会儿。”
宇智波青说：“嗯。”
到了路口，二人就分开。
卯月夕颜走了几步，就突然回身，高声说：“等下次，我们有时间，一起打一场……”
说完，就又补充：“别误会。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单纯的——作为一个用刀之人，喜好剑术，见到体术高强的人就见猎心喜，想要一较高下！用刀之人，当有见刀则喜，得刀则悦之心。”
宇智波青想一想，答应下来。“好，下次一定。”
也补充了一句：“我会带拾音一起的——她的体术，也非常厉害。”
“一定。”
宇智波青转到了市场，买了一只不大的鸡，提着晃悠回去。
晚饭的时候，就简简单单的煲了一个鸡汤。
拾音尝了一口，就觉着入口分外的香甜。
“真好吃。”
一处虚幻的黑暗中，一只手托起了星星点点的光明。
手指上，则是一个、一个的人的精神体。每一个人都被暗红掩盖，看不清样貌，只是他们所处的位置，才表明了他们的身份。
零、白、玄、空、南、北、三、玉……
零说：“你的意思，是说，将宇智波鼬吸纳进入组织？”零问的对象，却是玄。
玄说：“不错，宇智波鼬，宇智波一族的天才，木叶的s级叛忍，一身实力惊人。我们的组织，正需要这样的人才……而且，如果还需要另外一个理由的话。他，应该和我们拥有共同的理想。”
“理由！”
“直觉，一种直觉。”
“直觉吗？”
“真的可笑啊……寻找同伴，都需要用到理想了吗？”
南开口，说：“真是一件无聊的事情。”
北点头：“不错。”
“空，你有什么意见吗？”
空发出一阵渗人的笑声：“呃哈哈哈……宇智波鼬啊，我对他并不了解。不过，既然玄说合适，那应该，合适吧……”
最终，零做出了决定：“那么，就先试着接触一下吧。这件事，就交给玄负责吧。毕竟，是你提出来的。但即便他同一，也必须通过组织的考核。”
“可以。”
一场虚幻的精神世界的会议，就此结束。
大蛇丸退出了幻灯身之术的状态，转动了一下手指上的戒指。
他的戒指，是空。
“这一种涉及到灵魂、精神的忍术，真的神奇啊。远在千里、万里的人，隔着天南地北，竟然就通过这么一个小小的戒指，做到了联通。可以在里面，无障碍的进行交流……
“不，不止如此，还可以用这个网络，实现另外一种象转分身的功能，可以发挥出本体一半的能力。在离开之前，我一定要将这个忍术的原理弄清楚……”
这个世上的忍术，他不知道的凤毛菱角，而如此特异的一种忍术，真的是令人垂涎啊。
“……不只是这个，还有那个小南，那种纸遁……嘿，自来也怎么教的这些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