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知常
“这一步……就是‘知常’吧。正所谓‘知常容，容乃公，公乃全，全乃天，天乃道，到乃久，没身不殆’。
“识神之见诸物，万物并作，归复其根，归根曰：静。
“静是一把钥匙，是寻见玄关，把握元神之根本。
“复命者，复归于生生之理，见生生之意。
“生生者，万物并作之理，知此者，常。
“不知此者，妄作，凶。
“这一复命便是一次、一次，重复眼耳鼻舌身意之六根，识色声香味触法之六尘、六识之过程。
“我见之，则生之，我见之，则万物生之，我见之，则皆生心造。
“心造，非是空造，乃六根之所系，由根而生，长茎叶花果。
“知常，方可有容，有容，方可公，公，方可全……元神之唯一，六识所系，均有几何？
“人之本来有数，为先天所具。一盈一缺，故神有周行，分播六识而不殆，则可尽天之数，得天之道。
“神行六识，周游六虚，需全而公。
“接下来，我应反复行观复之法，见其六识生生之妙，把握其数，再辅以数学，将之整理、归纳，以完备之。”
思索罢，宇智波青原本有些出神、呆滞的目光，骤然就灵活起来，但心头之念却并未平息。
“万法，用之以正，则正根本。用之以奇，则生诸多妙蒂。
“所谓‘妄作’……它，凶的可不止是我呢。
“以此为神通，使人之常而不常，元神妄作、六识离乱，使人精神虚耗而不能有所得，身体消耗而不得补充。
“离乱之下，一个人的精神、性命，便不得保全。”
这一番思念如落潮一般敛去，复归于常。
宇智波青看向四方长老，问：“老爷子，感觉怎么样？”
“嗯，还有一些看头，虽身形缓慢，却灵动非常，显是已经游刃有余。老夫虽然没有这样的本事，却也听人说过其中的技巧，你可要听？”
“还有技巧？”
拾音闻言，也停下练功，走过来。
她都不知道，这里面竟然还有所谓的“技巧”——
她也从来没有听四方长老讲过。
“那你以前怎么没给我讲过？”
“哈哈哈……这个技巧，你已经掌握了，自然不需要我来讲。
“但他——很明显，他并没有用类似的技巧，而是别的。
“拾音，你未用写轮眼看过他在钢丝网阵中的表现吧？”
拾音摇头。
四方长老抚着轮椅的扶手，说：“他一直都没有运用查克拉。
“写轮眼具备极强的、细微的观察能力，是可以通过一些空气中的微粒受到查克拉的干扰，形成的扰动，看到查克拉的流动的。
“任意一个人，只要提炼、使用查克拉，都不免会出现这种扰动。
“这一点扰动，在控制力差的忍者身上显得尤为明显，如果离的近，甚至可以感受到他们提炼查克拉的时候，那种很明显的，类似风一般的流动……”
用拐杖指了一下宇智波青，四方长老说：“他，既没有提炼查克拉，也没有运用查克拉。”
拾音忽然转头，看向宇智波青，脸上透着一些不可思议：
“真的？”
这利用钢丝网练习身法的过程，几乎没有取巧的地方，所以实在也不需要多说什么。
比如，其中利用查克拉的“技巧”对天才而言，就是钻的次数多了，自然而然就会掌握的一种能力。
即：
将查克拉附着于体表的皮肤之上，形成一层很薄的膜。
在经过了长期的练习之后，它接触到了钢丝，以及一些其它的更明显的物体，就会如同水流一样，推着使用者如同泥鳅一样在其中钻来钻去——
形成一种和爬树、踩水一样的，近乎于本能一般的能力。
不用去看，不用去察觉是否存在这种细微的钢丝或者其它什么丝，不用去在乎是否可以通过，只要过去了，身体自然会给出答案，让人“滑”开……
就像是一条滑不留手的泥鳅。
而，也正是这一种奇特的训练方式，才能培养出在刀尖上起舞，在战场上翩翩然，如玫瑰一般绚烂的忍者——
当他接触到了锋刃之后，是会滑过去的，明明是游走于锋刃之间，实际上却游刃有余。
宇智波青却是恍然：“哦，查克拉吗？”
“嗯，是一个小技巧。这个小技巧也不难……
“首先，将查克拉通过穴道渗出，包裹住全身。
“类似于将之附着于脚底，可以在墙壁上行走，无论什么样的地形都如履平地一样。
“你要将它均匀的包裹在全身。然后去练习，让它熟悉、去感知、去让身体接受它的控制……
“什么时候，你能够在钢丝丛中如同泥鳅一样滑溜，这一步训练，就可以结束了。”
“哦，这样吗？查克拉还真的是万能呀！”
宇智波青感慨了一句，也明白四方长老的意思——
正因为自己未曾使用查克拉，所以，才特意提醒了这一方法。
目的也不是为了教他怎么运用查克拉去完成这个训练，而是给他提供了一个思路……
知道了前人都是怎么做的，对比自己是怎么做的，前车之鉴，后事之师，自然会有所得的。
拾音问：“你既然没有运用查克拉，那你是怎么做到的？”
一说到这个，宇智波青就翻出一个白眼，“还不是某人逼的。”
拾音：“……”
“其实，也不复杂——用眼睛去看，用耳朵去听，用鼻子去闻，用身体体表的汗毛去感受……
“诸多的感知混合在一起，自然可以让我做出正确的反应。
“嗯，还有一种比较取巧的办法，我没用。”
“什么办法？”
“蝙蝠啊！”
“蝙蝠？”
“对，蝙蝠。我可以借助一些蝠妖王的力量，通过释放声波，接受回馈回来的声音信息，勾勒出整个钢丝网阵的立体图形，时刻明白自己的位置。”
别看钢丝细腻，可在蝙蝠的超声波测绘这一套体系里，那是清晰可见的，勾勒出来的立体图形更无死角。
说着，他心里就有了一个想法：
“哦，对……这个倒是很有搞头。蝙蝠的声音分析这一套，如果我通过借助蝠妖王的能力弄清楚，成为我的另一套更强大的声音处理方面的体系。
“我的神通毫无疑问，是更上一层楼的。
“再一个嗅觉的处理……眼耳鼻舌身意，毫无疑问，都存在着极大的进步空间。
“要知道，上辈子的时候，可是有不少奇人的——
“有一些瞎子，不用拐杖，只是通过自己发出的声音回馈，就能对身边所处的空间进行测绘，准确率可以确定一根三毫米粗细的物体——
“这，是人明确可以做到的。”
“利用蝠妖王得到声音测绘的能力吗？真的是天才一般的想法啊……”
四方长老不得不感慨——真的是天才一般天马行空，不拘一格的想法。
只是，想法越是天才，也才越让人觉着可惜：
怎么就没什么忍者的天赋呢？
只是单纯体术上的天赋，走的再远，也是有限的……
忍者，还是需要用忍术来说话。
宇智波青说：“是这样……蝙蝠的声波测绘的能力，如果不是在同频段的声音被干扰，那么它所感知到的信息，是非常准确、立体的——
“诸如一些骗人的分身、幻术，在这种侦查下，几乎无所遁形。唯一的克星，估计也就是拾音姐了吧……”
拾音嘴角微微扬起，蔑了他一眼，说：“我可克制不了你。你的幻术抗性，简直可怕。几乎，已经达到了一种可以免疫幻术的程度了。”
一说起宇智波青的幻术上的免疫，拾音就觉着可惜……
四方长老一旁笑呵呵的看着，过了一阵，才说：“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回吧。一会儿青还要去警务部队。”
宇智波青便推起了轮椅，既然自己在，就不必让拾音做这种体力活了。
他表现的很自觉。
快要到家的时候，四方长老就又和拾音说：“拾音，你什么时候考个上忍……”
“再说吧。”
“青，你呢？特别中忍可不好听啊……今年的中忍考试……”
什么中忍考试？
虽然“特别中忍”这个名头的确不是很好听——可是，特别中忍他不需要去和人战斗，不需要进行什么生存考验。
这里面的轻重缓急，他还是分得清楚的。
为了“好听”一点，去冒险，不值得。
“这个啊，等以后慢慢再说吧……警务部队很忙的，我也没有时间……
“嗯，特别中忍也是中忍，我还不如下一步直接去申请特别上忍，到时候内部考核一下综合素质，过了就行了。”
毕竟，“特别”的考核，是不需要正儿八经的参加那种考试的，完全可以开小灶，杜绝一切意外的发生。
四方长老无语：……
宇智波里怎么出现了这么一个没皮没脸的？
他觉着一阵手痒痒，很想拿拐杖敲宇智波青脑袋。
只是，手摸到了拐杖，又舍不得打了。
万一要是把这个聪明的脑瓜子敲成了一根筋……
算了，算了……
宇智波出这么一个异数，应该欣慰才对。
拾音却是笑吟吟的，一双眼睛都弯着。
临近院子的时候，就轻轻在宇智波青的小腿上踢了一下。
宇智波青：……
拾音说：“我去弄早餐，你们去等一下。”
四方长老说：“去廊口那里，有风，吹着舒服。”
宇智波青推着他，到了长廊的入口处，将轮椅定在长廊入口。
阴影遮住了脸和胸脯，再往下便是热乎乎的阳光，将人分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