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白蝠
“家族存在的大问题……您指的是？”心中有疑惑，宇智波青就直接问了出来——
在这种问题上，在可以沟通的时候，是尽量不要“打哑谜”的，不“沟通”的话，很可能会出现“你以为”的和“我认为”的不一样。
很可能，二人说上半天，竟然是自说自话，谈论的都不是一个问题。
所谓“英雄所见略同”，首先也要确定了“略同”之后，才能彼此默认为大家是一个水平，一种想法的“英雄”。
宇智波一族现如今的一大难题，实际上是出在“话语权”上：
即拥有足够的力量，可以作为一族之头领者，却并不具备相应的思想……
但忍界的传统、忍界的现实，又确定了必须要由一个实力足够强横的人，至少是一族的最强者成为领头人，带领族人这一事实——弱肉强食，剩者为王。
一个实力赢弱的族长，既无法弹压族内的声音，形成强有力的、统一的意志，也无法在对外的时候，形成强力的威慑，倒是一旦遭遇意外，极容易被人偷袭、暗杀，或者明着在战斗过程中杀死，这对一个家族的心气的打击，是致命的。
宇智波富岳本身的实力、天赋，在上一辈人中都是一等一的，否则也不会在战场上得一个“凶眼富岳”的名号！
其“凶眼富岳”的威名，在族内也广为人知，是上一辈最杰出的高手。
其“凶眼”正是其独创的一种放大自身凶戾、恶意，让敌人无比惊恐，用凶气压迫敌人，使敌人吓破胆的忍术。
大多时候，面对富岳时，敌人往往都惊吓的失去了反抗能力，只能如同木桩一般，被他闲庭散步一般，一苦无一个送到净土。
那种恐惧，据说是深入到了人的骨子里的。
而现在，他的大儿子鼬，也一样继承了这种天赋，无论是战斗的智慧还是忍术、体术、幻术的运用，也都达到了一种境界——
要说唯一的限制，大概就是年龄，以及背上的那一只鬼了。
至于小儿子佐助……虽然是灭族怒开单勾玉……可人家是未来的双男主之一，十成十的人杰巅峰——谁也不能说他资质差。
四方长老看着天空，过了许久，才开口，说：
“宇智波一族本来对族长是有着严格、完整的培养的。但后来发生了一件事……宇智波斑，就是和初代火影千手柱间一起，缔结了一国一村格局，携手建立了木叶的宇智波斑，选择了背叛，离开木叶。
“这本是宇智波的禁忌，不是我这样的老人，年轻人怕是没人知晓了……我这么说，你应该就明白了。”
“宇智波，失去了针对族长的传承，本身，应该是宇智波斑教导下一代族长，然后下一代族长再教导下一代族长。
“但宇智波斑的背叛，导致了宇智波一族新的族长没人教导——这就像是一个大字不识的农民，突然变成了掌管一方的主管，没有人教他应该怎么做，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除了一代、一代的积累之外，根本没有什么好办法。和别的家族学，是不行的——因为一旦行动，就意味着，将自己的脆弱暴露给了别的家族，生死都不在自己手上了。”
宇智波青说出了答案。
“不错，富岳就是这样的，一个没有经验的族长——我昨天之所以让他去做决定，只是因为——家族的族长，需要成长。
“这个成长，是有代价的，也是我们家族必须的代价。
“前路，虽然一片黑暗，但必须走下去，一步、一步的走下去，走到最后——也许，那是宇智波的尽头；也许，那也将会是破晓的光明。
“青啊……这个世界，是有很多无奈的，你能够看到，但你却不能够主导，你的意见甚至会被弃之荜缕。
“但，这就是现实——接受它，然后尽你所能。呵呵……过一会儿，应该就会有人来通知，召开族会了，族会上你不要说话，看着就行。”
宇智波青问：“那，老爷子……你，要给我的砝码，又是什么呢？”
“宇智波，也不是族长的一言堂——否则的话，还开什么族会？我啊，也没什么可以给你的了，就带你认识一些族人，你们多亲近亲近。
“至于之后，你能否在这些人中成为主导，那就要看你的能力了。另外，还有一样东西……”
“是什么？”
“呵呵……”四方长老“呵呵”一笑，双手不徐不疾的结印。
亥——戌——酉——申——未。
正是通灵术。
一只一米多高，浑身白毛的大蝙蝠突兀的出现，稳稳当当的落在地上，一双猩红的眼睛转了一下，看看四方长老，又扭头看了宇智波青一眼。
“四方啊……已经有三十多年没见了啊，想不到你还能想起我。莫非，这个小家伙。”
四方长老说：“他，将是我的继任者，继续和你缔结通灵契约——他，应该会让你很满意。”
“哦？是吗？年轻人，伸出你的手给我！”
宇智波青伸出手，白毛蝙蝠竟在他猝不及防之下一口咬在他小臂上，在小臂上留下两个像是被腐蚀了一样，黑漆漆的牙洞，牙洞中竟然不流血，只是一种被灼烧的疼痛感。
宇智波青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四方长老也有些没反应过来，大声质问：“蝠妖王，你做什么？”
白蝙蝠“桀桀”怪笑，说：
“别紧张嘛……这，只不过是我的一种新的契约方式。和你契约的时候，用那什么劳资契约卷轴，太过于麻烦了，而且召唤一次还要结印……
“所以，我闲着无聊，就升级了一种全新的契约方式——它，不需要结印，只要将查克拉注入到被我咬过的地方，心中有强烈的召唤的意愿，我就会直接过来。
“另外，逆向通灵，也可以这样完成。还能通过这个契约，借用我的一部分能力，和我一定限度的变身融合……它的好处，可不是传统的卷轴能比的，这是2.0版本。”
宇智波青盯着手臂上，逐渐扩散开的黑色，那黑色在皮肤下逐渐变成了一只蝙蝠的形状，之前的牙洞也长好了。
只是皮下依旧有一些灼烧的痛感，大概需要一些时间才能恢复。
宇智波青此时才放下一些心，想着：“待会儿有空，需要返观内照一下自身情况，看看是否有问题。”
如果这种契约是有问题的——那么早发现，早拔除，是伤害最小的方式，否则等过上几年才发现问题，估计这个问题也和自己的身体融为一体，难分彼此了。
蝠妖王抬起爪子，拍了一把宇智波青的肩膀：
“小子，多用、多发现，老子琢磨的这些玩意儿用好了，保你忍界横着走。它猿魔算什么？老子能把它寄把撅了……既然四方看好你，那老子暂且也看好你了。小子，加油吧！”
遂，又和四方说了一句“老子走了。”就瞬间消失在二人眼前。
宇智波青咂摸一下嘴，说：“这个……蝠妖王，挺有个性的。”
四方长老笑眯眯的，点头说：“不然，你以为老夫忍术才能不行，是凭什么一路活到现在的？它，以后就是你最大的依仗了。”
说完，四方长老就陷入了回忆，回忆了好一会儿，就给宇智波青讲起了他、蝠妖王之间的缘分。
“那，还是战国的时候，我们宇智波和千手之间，斗的不休。一次我被千手的人围住了，当时就是一种必死的结局。我情急之下，做了一件事……青，你猜测一下，是什么？”
宇智波青心头一动，就说：“逆通灵之术——虽然，当时您没有契约任何一种通灵术，逆通灵会有很大的概率迷失在时空乱流之中。但，这却不失为一种死中求活的方式！”
“不错，哈哈……如果我不采取这唯一的措施，我无疑会被千手的人杀死——这种死亡，是没有一丁点儿生机的。
“可假如我施展了逆通灵之术，我是有一定的概率可以通向一个已知或者未知的异空间，活下来的。”
“然后，您就遇到了蝠妖王。”
“不错，我施展逆通灵之后，就出现在一个广阔到不可思议的山洞中，山洞里黑漆漆的，我睁开写轮眼都什么也看不到。
“就在我绝望的时候，我在头顶上空看到了一双眼睛，红的和血一样，一个声音在我头顶传下来——人类？
“我当时害怕极了，它问什么我答什么，没想到最后它扔给我一个通灵契约，和我说隔壁的猿魔这段时间天天吹，说是自己契约了一个小猴子，时不时被通灵出去，回到山里之后就说忍界多好多好，和人战斗多爽。
“蝠妖王就也心动了，又恰好我自投罗网，就成了契约者。”
“嗯，然后，您老人家就三十多年没通灵它？”
“我又不战斗了，通灵它做什么？”
这该死的用完了就扔的嘴脸……宇智波青无力吐槽，心里感觉蝠妖王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点儿可怜。
就算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也多多少少的隔三差五，把人家通灵出来看看风景什么的好吧。
正要再说什么，就听门环声响，宇智波青便去开门，却见门外的人正是八代。
“八代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