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内就像被人打劫一般，杂乱不堪。
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人偷走了。
就连秦明清常用的尿壶，都不见了。
秦明清异常的淡定，面容没有一丝波动，反而有些释怀。
这一切，她好像早就预料到了。
家财万贯的她，一夜间，除了自己的一口气和一栋破烂的空楼，啥也没了。
自己拼命想要护住的东西，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
这栋空楼被砸成这样，也不能住人了。
舒笑看着那泛白的面容 ：“老夫人，你要是不嫌弃，就跟我们回村吧！”
秦明清淡然一笑，摇了摇头。
颤抖地指着里面。
舒笑惊讶：“你还想住这里？”
秦明清点了点头。
顾知言背她到一楼的房间里，放她躺床上休息。
秦明清示意他们出去打扫卫生。
等他们出去后，她伸出发抖的手，拉开抽屉，拿出一张纸和笔。
过了许久。
舒笑脑袋一下子，眩晕得厉害。
顾知言急忙跑去扶住她，示意她坐下休息，剩下的，交给他打扫。
舒笑有点担心秦明清，扶着额头，进房间看她。
只见她面带微笑，脸色苍白，嘴边放着一粒药，手里拿着一个白色药瓶。
舒笑惊恐地跑过去，拿起她手中的药瓶。
安眠药。
舒笑震愕地用手探探她的呼吸，随之哭喊：“老夫人……”
顾知言迅速跑进房间，扶住舒笑，轻拍她后背，安抚着。
舒笑转身抱住顾知言，放声大哭：“我应该看着她的……呜呜呜……”
顾知言轻拭她的泪水，无意间，看到地上有一张纸。
他蹲下，抓起纸，递给舒笑。
舒笑拿着纸，边看边落泪。
“笑笑，我走了，你别伤心！”
“你是个好女孩，在你身上，我看到了那个爱笑的自己，不过，我把她弄丢了。”
“今天的这一切，我早就猜到了，只是很可惜，没能帮你一把。”
“我和你一样，并不是本地人，记得刚来这时，我到处找工作，想赚钱养活自己，想方设法回家，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沦落至乞丐，被一个男人捡回家，他强奸了我……”
“我恨他！在我怀孕期间，他还和马菊搞在了一起！为了得到他的财产，我对他百依百顺，一晚，他喝醉了，我给他灌下了一瓶的安眠药……”
“或许是因果报应吧！”
“多的不说了，若你们有机会出去，希望你们能带上我的骨灰，挥洒在大海里……”
“笑笑，啸啸，谢谢你们！”
看完。
舒笑哽咽道：“老夫人……这一生太苦了……”
顾知言眼眶红红的，轻拍她的后背，轻哼安抚。
秦明清火化后，舒笑拿着她的骨灰，坐在顾知言的背上，脸上挂着还没干的泪水。
没多久，两人就到了贫郊村。
他们一回来就跑去看何芳春。
舒笑轻轻摇晃何芳春的肩膀：“春姨，你怎样了？”
何芳春脸色比之前更苍白了些，眉宇颤颤，嘴唇干到起皮。
顾知言急忙跑去厨房煮水，煲粥。
舒笑喂她点温水，再喂她喝粥。
这次，她喝得很慢，好像吞咽都成问题了。
舒笑很是担心，两滴热泪落下，“春姨，你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
何芳春听到了她的哭声，有气无力地触碰她的手，嘴巴动了几下，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春姨，我带你去看病！！”
何芳春摇晃着头，表示不要。
“可是……你这样一直拖着，会很难受的！”
不管舒笑怎么说，她都摇头。
舒笑无奈，只能让她先好好休息。
汪汪汪……
外面传来一群狗叫声。
舒笑擦干眼泪，走出去看。
只见赵瑶瑶拉着一群母狗朝她走来，里面还有美达。
美达一见顾知言就欢叫。
顾知言看到这么多母狗，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上树再说。
莫不是舒笑又背着他，买母狗了？
这也太多了吧？好吓人！
赵瑶瑶一看到顾知言，立马露出满意的笑容。
舒笑满脸疑惑，她带这么多母狗过来干嘛？
赵瑶瑶笑着打招呼：“美女！你好呀！”
舒笑：“你好！请问你找我有事吗？”
“是这样的，我们家美达，上次来了你们这，待了一晚，第二天她的抑郁症就好了，还特别的活泼乱跳……”
“……你这……”
舒笑有点生气，才知自己被骗了，害她花钱买病母狗……
赵瑶瑶见她脸色黯然，立即笑着说：“我今天是来报喜的！”
“喜？什么喜？”
“美达怀孕了！！”
“……什……什么！？”
舒笑震惊，身子抖了抖。
“你家宝贝果然猛，一夜就中，太厉害了！！”
“美达这胎是头胎，估计能生10个崽，看在它病好了的份上，我可以免费送你一个崽！”
舒笑精神恍惚，仿佛听不进任何话。
脑袋里不断回响着：美达怀孕了！
赵瑶瑶见她拉着脸，没反应，便对着她唤道：“美女……美女……”
舒笑才慢慢回过神：“……你还有什么事吗？”
“……我想让你家宝贝再多配种，这些都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母狗，包你家宝贝满意……”
还未等舒笑开口，她接着说：“一夜一千，你家宝贝出出力就行！”
“不用了，他不需要……”
赵瑶瑶直接打断她的话，“第二次和无数次有什么区别？狗也是有需求的，而且，它那么高大威猛，这些……都是小意思啦！”
舒笑低着头，陷入沉思。
赵瑶瑶迅速将1200元塞进她手里，笑着说：“狗能赚钱，多好啊！别人都巴不得呢！如果这次也能大丰收，我下次还来找你！”
她瞅了瞅那破旧的茅草屋，“你这房子也该换换啦！”
舒笑看着手上的钱，怔愣着。
赵瑶瑶将那些母狗全绑在树下，抬头看树上的顾知言，笑道：“大狗，你要加把劲哦！！”
这句话，让顾知言恐惧又心寒。
赵瑶瑶走后，舒笑失魂般，走到树下，拉那些母狗进厕所，绑着……
数了数，大大小小，包括美达，共30条母狗。
顾知言愣是不敢下来，一直趴在树上。
舒笑无精打采地坐在树下，呆滞了许久，才说：“……顾知言……你要当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