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问的陆辰希直接沉默了,但是陆辰希也不能直截了当地告诉陆母自己这几天一直在青楼。
“希儿,你和心儿怎么了?”
陆母是和陆父过了一辈子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出陆辰希现在怎么了。但是陆母并不知道她的儿子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心儿这几天经常来看我,给我讲些故事,带些点心,倒是解闷儿。”
陆辰希点点头,“她有心了。”
陆母笑了,“她确实是有心了,但是这心啊,却并不算是用在我身上了。”
陆辰希看向陆母,眼光复杂。
“一方面,她对我是孝顺。另一方面,因为我是你的娘。”
陆母的话让陆辰希有些失望,那又怎样,即便是自己的母亲,也不会让她回心转意。
“希儿,我和你爹过了这么一辈子,也是经历过了不少。当初你爹对我也能算得上是情根深种,但是当时间的累积磨平了爱情的棱角,剩下的只有平淡。”
陆母拉着陆辰希的手,“我与你爹也是在那一年一年的见证下,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们也会有分歧,也会有争吵,但是这是每一对夫妻都应该经历的,互相理解,互相谦让,日子才能过的和美。”
道理陆辰希不是不懂,但是他与夏予心的情况太特殊了。
现在的陆辰希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喜欢谁,也不知道现在的夏予心还能不能再和他走下去。
“娘,别担心我了,我和心儿都挺好的。”
陆母点点头,“心儿是个好孩子,你和她说清楚了,她能理解你的。”
陆辰希有些头疼,他想告诉陆母,这个夏予心可不是咱们这里的人,她的思想太独立了,是非观也太明确了。夏予心并不是一个能轻易就被改变想法的人。
“娘,别想那么多了,好好休息,好好养病。爹他还等着您病好了,跟着您一起出去呢。”
陆母笑笑,让陆辰希先回去了。
陆辰希出了陆母的院子后,阿戍急急忙忙地朝他走过来,“少爷,郑公子那边来信了。”
陆辰希神色不变,只是脚步迈得更快了些。等进了书房,阿戍在门外守着,陆辰希把郑箖川的信看完了。
信上说:“张季景有行动,今晚老地方见。”
陆辰希把郑箖川的信揉成了纸团捏在手里。
“张季景。”
晚上三更时分,陆辰希按约定去找了郑箖川。
而郑箖川早就在等着陆辰希,“你来了?”
陆辰希坐下后,阿戍把门关好,和馒头一起在外面守着。
“他要做什么?”
陆辰希开门见山地问,“是你家老爷子还是你指使的?”
郑箖川的神色不变,“老爷子的命令。”
“他让张季景去把你家的账簿都偷出来,然后还给你家准备了假账。”
陆辰希有些难以置信,这计划虽然恶毒,但是极其容易被发现,郑家的那位老爷子怎么会干这么不稳当的事。
像是看出来陆辰希的疑问,郑箖川手指点点桌子,“这件事当然不会让他做的太明显,我爹让张季景做的是在你们下一季的老客户里面偷偷做手脚。”
“假账只是一个面子上的事儿,你们和各位老板接洽的时候,自然就能看出账簿的不对劲。而只有一个两个不对的话,你们自然也不会太过较真。”
“但是现在我家的布庄如果肯做赔本买卖的话,你想会是什么情况?”
陆辰希沉默了,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郑家那位老爷子也能干的出来!
郑箖川知道,这种上不得台面的的事,他爹当然能干的出来。
“我应该怎么做?或者说,你觉得我怎么做最好?”
郑箖川笑了笑,“要不先顺了他的意思?”
陆辰希似笑非笑地看他,郑箖川继续说,“郑家那位这么做,只是想逐渐把你家的生意抢过来。账簿上的一点点错误,不会影响你家的生意。但是耐不住有几个人会心动,你觉得,这一步如果成功了的话,他后面会干什么?”
“后面就是想办法把我家的生意压下去,然后再用被他挖走的几位给他当说客,这样自然而然的,我家的生意就都成你家的了。”
郑箖川点点头,“而且,他不光要压住你家的生意,还会让你家永无翻天之日。”
“所以,这次的这点小损失就先别在意了,留心准备应对后面的吧,后面的如果出什么差子,那就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了。”
陆辰希此时还是有些怀疑,郑箖川到底有没有在骗他,但是他直觉又觉得郑箖川没有骗他。
“我知道了,会看着办的。”
陆辰希应了郑箖川一句,起身便打算回去了。
郑箖川看着陆辰希的背影,眼神复杂,他也不是非要帮陆辰希,只是不想让那个老不死的事事顺心。
陆辰希回去的路上在想,如果郑箖川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那么恨他父亲的话,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难道就真的只是为了他母亲?或许吧,陆辰希也不知道。陆辰希也没有问过,两人不熟,问的多了,反而僭越。
陆辰希回到陆府的时候,天色还没亮。陆辰希反正是睡不着了,索性就在府里散散步。
阿戍在陆辰希身后跟着他,但是没走一会儿,阿戍就发现他们二人走到了夏予心的院子外。
陆辰希停下脚步,表情有点尴尬,应该是在意外自己怎么走到了这里。
“少爷,您是要……进去吗?”
阿戍问的忐忑,陆辰希那天和夏予心不欢而散,并且少爷和少夫人在那之前也好久都不好好说话了。
听到阿戍问他,陆辰希摇摇头,但是也没离开,就在外面站着。
站了一会儿,陆辰希才离开。
阿戍有时候看不懂这两个人,尤其是少爷,明明是在乎少夫人的,现在却和少夫人闹成这样。
阿戍还有些怪夏予心,明明之前少爷已经来哄她了,她却没有说着少爷给的台阶下,现在可好,两个人的关系比之前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