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显然是误会了他们三人中有谁的通知书没到,所以才这样安慰。
向东方低头,一副很颓废的样子:
“姐,我是不是没考上?”
“……”
青桐真想翻个白眼,这孩子的性子,真的跟魏云枭曾经说过的不一样,也跟他的长相一点不符,他哪里有一点斯文的样子?
魏云苒眨眨眼:
“谁说的?我们东方一直那么喜欢读书,又读得那样好,肯定考上了。”
她上前踮着脚摸了摸向东方的头,
“咱们不急啊,明天,明天你的通知书一准儿就到了。”
青桐明显看到,低着头的向东方眼里闪过狡黠的笑意,下一秒,靠近他的魏云苒就被他双手抱着腰举了起来:
“哈哈,姐,我考上了!我考上京城大学了!”
魏云苒被他的动作弄得先是一愣,接着就听见他大笑的声音,她顿时反应过来,是被这小子戏耍了:
“臭小子!快放我下来,你看姐会不会揍你一顿,居然敢捉弄我了!”
双脚一落地,手刚伸出来,向东方已经离她至少七八步远,
“向东方,臭小子,有本事你站着别动,跑算什么本事?”
魏云枭拉着青桐的手进屋,不理那闹腾的姐弟,
“看看你的。”
他刚刚看了他的,通知书上面明晃晃地写着,录取他的,是京城大学物理系。
之前他们填报志愿时,都有选择服从调剂,这些日子,他还真有些担心把他调剂到原先的外语专业,毕竟,他是上过一年俄语专业的人。
青桐也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赶紧拆开来看,还没看仔细呢,那边的向东方就传来一声哀嚎:
“历史系是什么东西?”
他明明报考的是数学系,两个丝毫不搭噶的专业,是怎么调配过来的?
青桐哪里还顾得他,既然向东方都被调剂了,那她呢?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
“医学系。”
说不失望是假的,她虽然当了四年多的假大夫,却并不代表她想学这个专业,她扶额,就是把她调剂到历史系也是好的呀!
“嫂子,咱们换换也行啊!”
向东方跟她一个想法,两人互换多好。
他捶胸,早知道他报什么数学系,直接报物理系多好,就像魏云枭,人家就没被调剂。
不提青桐他们三人心情如何,远在双碑村的雷燕红,也是第一个收到录取通知书的人。
双碑村都轰动了!
十多年了啊,他们双碑村终于有了一个大学生!
虽然这个大学生只是知青,但是好歹也是他们双碑村出去的呀,再说,后面不是还有录取通知书没到吗,别的不说,榜上有名的吴小军,应该也是能拿到通知书的。
他可是真真切切的双碑村人!
……
拿到通知书的雷燕红呢,都还有些不敢相信,她真被录取了?
就算之前她的成绩出来,她也抱了很大希望,但她一直以为,她的通知书会是最后一个到的,因为,当时她的名字,可是非常靠后的。
马向东拍了拍她的脑袋,见她还没反应,上手就揪住她的耳朵掐了一把:
“回神了!”
“马向东!”
能不能轻点,雷燕红用手捂着耳朵搓揉,肯定被他揪破皮了。
马向东一屁股坐到她身边,
“是过了年回京市,还是现在就走?”
既然通知书到了,那就要早做准备了。
他们之前有商量过,暂时不回雷家,只抽个时间挂个电话问问雷燕红她妈的情况,不能写信暴露他们的地址。
不回雷家而回京市,也是因为雷燕红报考的是京城师范大学,马向东家呢,离师范大学也还远着,
“还有孩子,我一个人肯定是带不了的。”
还是得送回马家去,不然雷燕红上学也是没办法带的。
马向东抹了一把脸,
“我好好复习,争取明年就考上。”
他是真的担心,这丫头真的做出来不要他的事情。
雷燕红沉默了,她其实不是很想去马家,她听马向东说过,他家里还有好几个兄弟姐妹,但是住的地方却很挤。
要是她和马辉回去了,要怎么住?
再说,马向东不在家,她也真不想和他的嫂子弟妹打交道。
还有他妈,马向东自己都说了,他妈不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她雷燕红呢,也并不是性格温柔、逆来顺受的人,那她去了马家,还不得跟他妈干架么?
“等临近开学吧。”
到时候马向东和她一起,两人先回趟马家,然后看情况,要是他们家人总的来看还不错,她就把马辉留在他们家。
要是不好相处,那她就把马辉带着,反正他也快三岁了,带着上学也不是不可以。
马向东看她:
“那我呢?”
声音里带着点小心翼翼,生怕雷燕红说出什么让他不想听的话来。
雷燕红撇他一眼:
“你再考一次吧,考不上再说。”
到了京市,她会去找青桐和魏云枭,问问像是她和马向东这种,以后要怎么办,实在不行,她就求求青桐,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把马向东也弄回京市。
马向东这人,她是看出来了,真不是学习的料,她呢,也确实离不开、也不想离开他,那既然这样,她不就得想法子把他弄回去了。
至于怎么求青桐和魏云枭,到时候再看吧,只要能把马向东弄回去,付出什么,她都愿意的。
马向东可不知道雷燕红的想法,没有得到雷燕红的肯定回答,说不会丢下他,他的心里忐忑极了,两个小人直打架。
一个说:实在不行,将她的通知书藏了,让她也别去上大学。
一个说:不能,他不能这么干,他不仅不能耽误雷燕红上学他还要支持,毕竟雷燕红考大学又不仅仅只是为了她自己。
想得多了,心里越发忐忑,白天心不在焉,到了晚上,折腾雷燕红直折腾得她告饶还不停下。
“你疯了,都给我掐出血了!”
满身的青紫,虽然不是很疼,但雷燕红还是被马向东吓到了,两人结婚几年了,从来不知道,马向东还有如此暴戾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