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圣节。
她早晨醒来洗漱，见到厨房里的英俊男人穿着挺括英气的深色西装，系着白雪公主图案的围裙，正在忙碌早餐——戴乳白色巧克力帽子、南瓜色的小巫师蛋糕，白白胖胖的幽灵模样的迷你饺子，画上圆圆眼睛、弯弯嘴角的南瓜饼，热腾腾的南瓜小米粥、裹着番茄酱的卷筒粉木乃伊。
居家人夫感十足。
她凑过去，眼睛亮晶晶的，“哇，义哥，今天的早餐好丰盛！”
青年声音温柔：“你在客厅等就好了，厨房油烟大。”Y国比华国发达，1982年小镇上的房屋就配备了抽油烟机、烤箱等家庭电器。但抽油烟机的效果比较一般，油烟还是很重。
她不肯，“哎呀，不是有抽油烟机嘛。没想到你没有食言，我都做好今天你也去学校的准备了。”
青年低眸轻笑：“说出来的话，当然不能出尔反尔，床上的话也是。”
她想起昨夜疯狂混乱的场景，脸色微红，“白日不要提那种事嘛。”
青年嘴角的弧度不变，如温和的月泽：“嗯？夫妻敦伦，周公之礼，我觉得是一件正常且娱乐的活动。没什么好避讳的。”
她无语，赶紧捂上耳朵，“算啦，不和你说了。我没你脸皮厚。去抱崽崽了。”
柳守义：“嗯，你先端着南瓜小米粥和幽灵水饺，这两个已经熟了，趁热吃，其他的再等十分钟就做好了。”
端上南瓜小米粥和幽灵水饺到客厅的长条奶黄色茶几上，她给崽崽们穿上厚实的企鹅棉服，像三只呆萌的小企鹅一样，没忍住亲了宝宝们好几口，“年年、糕糕、糯糯，万圣节快乐！”
她和宝宝们对话时说的都是中文，没有刻意给婴儿培养双语环境。毕竟她的英语口语不行，就不误导崽崽们了。而且回国后，崽崽们也在幼儿园读，用的也是中文。
换好衣服，她和王姨将崽崽们依次放到毛绒绒的银色地毯上。厨房和客厅里的乳白色壁炉已被早起的青年提前点燃，室外下着稀里哗啦的雨，室内燃着噼里啪啦的炉火，暖烘烘的，温度惬意。
三个打哈欠的崽崽们，嗅到香喷喷的味道，纷纷睁起漂亮的大眼睛。
大宝年年已经会走几步路了，他踉踉跄跄地跑到茶几旁，直叫凌静怡心惊胆颤，“年年，慢一点，看着点路。”走路还没熟，就开始跑步了。
二宝糕糕抱住她的手臂不放，“妈妈，吃！”凌静怡懂了，糕糕也馋了，想被抱过去吃饺子。她将糕糕抱起来，脱下鞋后，走到茶几旁，放下。
三宝糯糯还不会走路，像毛毛虫一样爬到茶几旁，扬起粉嘟嘟的脸蛋，“吃！”“吃！”“吃！”凌静怡捂脸，生了三个贪吃的可爱鬼。
王姨赶紧用勺子盛幽灵形状的迷你饺子喂年年和糯糯。
二宝糕糕看到，伸出小手就要去抓饺子，被凌静怡阻止，糕糕更急了，语气都带着哭腔，“妈妈，吃！”
“好好好，妈妈这就喂你。”她也用勺子盛了一个迷你饺子给糯糯。
崽崽们吃得很欢实，吃完一个又眼巴巴地看盘子里的下一个。喂着喂着，盘子里的水饺已经见底，崽崽们的小肚皮都鼓起来。
凌静怡给他们穿的是合身的连体企鹅宝宝服以及尿不湿。Y国的母婴店铺里，尿不湿随处可见。这下，年年肚皮上的扣子被崩开了。
凌静怡笑着摸了摸年年的胖肚子，“好啦，年年不能再吃了。”小家伙耳朵都红了，低头哼哼唧唧的。
“来，妈妈抱年年去换衣服，换个更大的。”虽然室内气温适宜，但露肚皮容易着凉。婴儿的体质力还是蛮弱的，受凉后就容易发烧。
喂完三个崽崽，凌静怡才有空和柳守义一起吃饭。“义哥，你做的卷筒粉一如既往的好吃！小巫师蛋糕也是。”
青年看她吃得心满意足的神情，内心化成了雪水，一片融暖，“这么久了还吃不惯西餐啊，以后每天早晨给你做一顿中餐再出门。”
室外冰冷冻人，吃完早餐的凌静怡开了下门，感受到寒入骨髓的天气，瞬间决定不出门了，免得崽崽们感冒发烧。
之前年年也烧过一次高烧，把她急坏了，抽抽噎噎地打电话让柳守义回来。两人带着年年去公立医院后，果然得到排队的要求，又接着直奔私立医院。然而金发碧眼的医生完全不放在心上，只是说道：“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回去吃药就好了。”
......
天色一暗，小镇上的孩子们出动了，挨家挨户地哐哐哐敲门讨糖果，“trick or treat？（不给糖果就捣蛋）”
凌静怡开门，呆住了。万圣节果然是“百鬼夜行”，这群孩子们装扮成流着鲜红血浆的恐怖骷髅头，声音凄厉地讨糖果。
年年也被吓到了，眼睛瞪得溜圆，噌蹭蹭地抱向旁边的柳守义的小腿，“papa，怕！”
柳守义蹲下身，年年急忙钻到柳守义怀里，跟糯糯挤在一起。糯糯背过身，不敢看，奶声奶气：“怕怕！”
她怀里的糕糕居然不怕，还好奇地伸出手去摸骷髅头上的血。最高的那个骷髅头凑近，踮起脚给糕糕摸，是个腼腆的少年音，“we want candy!but if you don\\u0027t, that\\u0027s okay.（我们想要糖果，如果你不给，也可以。）”
这时凌静怡才发现，血是深红色番茄酱淋的，还挺逼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