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太远了吧。”
林念清记得，学校离那应该有一个小时路程，走过去吃完再走回来，都快要上课了。
周引挑眉：“逃课去。”
“……”
林念清步伐一停，看向周引：“你认真的？”
她眼神带着惊恐，有种“你怎么堕落成这样”的意思。
“你不是常干这种事？”周引问。
“……”
虽然，但是，好像没错。
林念清想为自己正名一下：“我其实最近已经不逃课了，我是一个根正苗红的好青年，也是一个守规矩的好学生，最近决定好好学习，不逃课！”
最主要的是，下午有王文涛的课。
她逃，那不是死定了吗？
周引看她碎碎念，唇角轻轻勾起，声音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逗你的。”
“……”
林念清还有一件事觉得别扭。
明显感觉，周引对她不一样了。
走了一段路后，她鼓起勇气问：“那我们现在是…”
她指尖指了指自己，又平行往周引身上挪了挪。
“什么？”周引看她的小动作，淡声问。
走出校门外，这会出来吃饭的在校生比较少，因为新学期学校开了个新食堂，大家都去品尝新东西了。
“……”
林念清看向路边的指示牌，目光又尴尬的在寥寥无几的路人身上看了看。
“我说…”
几个字卡在嗓子眼了，林念清发现自己现在变得又怂又胆小，说个话也要犹豫半天。
“算了，不说了。”
林念清承认自己怂，并且不打算改变。
“嗯？”周引尾音往上挑，垂眸看她。
忽然他转过身，静静看着她。
风过身边，都变得缓慢，轻轻的，带着温柔。
他轻声开口：“你想谈恋爱吗？”
“……”
林念清睁大眼睛，回头看他。
周引弯下腰，视线与她平视，声音像带着蛊惑，他说：“跟我。”
林念清反应半天，才眨眨眼，点头道：“想。”
周引轻轻一笑，肩膀颤了颤，他伸出手：“那好。”
“女朋友，现在去吃饭吧。”
“……”
-
唐果中午一出教室，就看见周引跟林念清并肩走在走廊上，她欣慰点点头，掏出手机认真拍了个照，一看成品，觉得自己真是一个摄影天才。
这情侣氛围感拉满啊！
唐果立马就给林念清发了过去，又忍不住点开来欣赏一遍时，身旁忽然响起个声：“偷拍啊，狗仔嘛你？”
那声音很近，就在耳边。
唐果回头，何以言的脸离她很近，就快要碰上，她像受到刺激般弹开。
“你有病啊？！”
唐果嫌弃擦了擦自己的脸，好像刚刚被他亲过一样：“离这么近干嘛？”
何以言又往前走了两步，一瞬间又拉近距离，但始终没碰上。
“又没碰到，你紧张什么？”
何以言说完，往后退了一步，转身近教室。
“……”
这语气听着，怎么怪怪的。
好像生气了。
就因为自己刚刚很嫌弃他？
唐果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搞什么！
她拍拍自己的脑袋，肯定是太饿了，脑袋都饿晕了。
教室里就只剩何以言，他也没打算去吃饭，背着门外正低头看手机。
唐果也不准备继续理他，快速下楼吃了个饭，在楼下晃悠几圈，等到那几个爱学习的这个点应该回教室之后，才慢悠悠上了楼。
她不想跟何以言两个人呆在一个空教室里。
从上次何以言约她出来跨年之后，她就总觉得两人的关系怪怪的。
早知道，那次约，就不出去了！
唐果耳朵里塞着耳机，一边听着歌，一下又觉得那温柔如水的旋律吵，把歌关了收好耳机。
迈着步子继续上楼时，空荡荡的楼层忽然响起两道声音。
乍一听，还觉得耳熟。
“你为什么最近不理我？”
“给你发消息也不回。”
“约你出来你也不出。”
“……”
我靠。
钟思意啊。
唐果一下来了兴致，猫着腰探头看过去。
走廊上，钟思意正在跟一个男生对峙，男生背对着这边，看不见脸。
但唐果能一眼认出来，何以言。
她眼神一下沉下来，刚准备走，又不想走。
“上课，画画，忙着呢。”何以言声音听着有点冷，不像平时说话那样。
“那你忙到平时路上看到我也不会跟我打招呼？”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钟思意这声音有点委屈。
何以言没回话。
唐果深吸一口气，一下没忍住用拳头锤了一下墙。
“骂她啊！这么婊！”
唐果觉得何以言不忍心，恨不得自己冲上去骂她。
很快，他听到何以言笑着说：“没有。”
“……”
唐果感觉怒气到了巅峰，但后又涌上失落，那种情绪交杂，很刺激泪腺。
算了。
他要蠢就蠢吧。
唐果转身上楼。
刚回到教室，何以言就跟着回了教室。
唐果摇晃着凳子，拿着本漫画书有一页没一页翻着。
忽然听见拉凳子的声音，唐果偷瞄了一眼前面，忽然就对上何以言的视线。
他拉开了唐果前面位置的凳子，反着坐，双手搭在椅背上。
“吃完饭了？”
唐果淡定看书：“关你屁事。”
“还不睡觉？快一点半了？”何以言看了眼教室后面的钟，问。
唐果不耐烦：“不是，关你屁事啊？”
何以言身子往后移了移：“问一下而已。”
唐果合上书：“是吗？那你以后别问！我们两又不熟！”
何以言挑眉：“是吗？我们两从幼儿园算起，到现在认识…多少年了？”
“而且我们家还住…”
唐果连忙打住：“停。”
她看了一眼教室，有几个在睡觉，都戴着耳机，但她还是压低声音：“那要这么说的话，作为好朋友加邻居我就要说说你了。”
“你是不是蠢啊？那钟思意初中的时候都甩过你一次了，你怎么还是死心不改喜欢她？你就是要舔她舔到底是不是！”
“而且她，说话这么婊！啊，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妈的！要是我早就上去扇她了！”
“就上个学期，她还在追周引！你说这女的，会是真心喜欢你？她不过是不想失去一个备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