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奥！”
蕾莎塔的惊呼，唤醒了沉迷于“狩猎计划”的迪奥。
她叫我干什么？
她发现了我在想什么？
迪奥心中一凛，急道：“别想了，本迪奥是不会躺你的膝枕的！”
“哈？什么东西？”
“没事，我刚在和飞天意大利面之神对话。”
“当你体悟到面神的时候，主已经降临到你身边了，Ramen。”蕾莎塔做了个祷告的手势。
“主对你刚刚叫我的原因很感兴趣。”
“感谢主的恩典，触手已经完成。要看吗？”
“看。”迪奥从被子里探出头。
蕾莎塔伸出手，手心朝下。
啪。
一根金色的触手掉了出来。
触手约一米长，一头粗，一头细，有点像圆锥体。
最粗的一端，直径大概20cm。最细的一端，触手收束成了尖尖的形状，摸上去有点扎手。
它上面覆盖着金色的鳞片，在光线的照射下闪闪发光，仿佛每一片都由盛夏正午的阳光凝结而成。
触手粗的一端的底面虽然还是金色的，但是上面没有鳞片，只有一些诡异的肉芽似的凸起。
【红金缠绕：一根金色的触手，可以通过给它喂食人类而让它成长，或者治愈触手上面的伤口。
惹上了我，你已有取死之道！
（备注：该装备为植入体，从植入到完全融合需要一天左右的时间。加快融合速度的话会导致触手出现短暂的知觉失调。）】
蕾莎塔摸了摸触手。光滑、温暖，是在冬天抱着会很舒服的温度。
“‘上面’说，它连到尾椎骨上的话，相性是最好的，所以把接口做成了与尾椎骨适配的样式。”
“只能接尾椎骨？”迪奥抢过触手观察。
蕾莎塔点头道：“对，只能接尾椎骨。为了提高性能，牺牲了适应性。”
“圆锥形、鳞片、只能接尾椎骨……”迪奥打量着手里的触手，问道，“比起触手，你不觉得它更像尾巴吗？”
“对哦！虽然叫触手，却更像尾巴。这个触手就是逊啦。”
“干脆叫尾巴算了。”迪奥掂了掂尾巴，“大概就10磅？这么轻，甩起来的话威力不太行啊。”
蕾莎塔拿过来试了一下，也不太满意：“轻得有点过分了，密度也太低了吧。也许以后会变重？它不是可以通过吃人来成长吗？”
“直接说吃人，是不是有点太明目张胆了？容易暴露。”迪奥思考片刻，眼睛一亮，“要不叫‘面包’？”
“为什么不是培根？”
“感觉面包好吃一点。”
“碳水吃多了会胖的。”蕾莎塔捏捏尾巴，疑惑道，“这个鳞片，是不是有点软？”
迪奥也捏了捏：“确实，有点像刚蜕完壳的螃蟹。一捏就瘪的那……”
咔。
鳞片凹进去了一点。
“啊。”蕾莎塔眼里闪过一丝心疼。
“啊。”迪奥眼里闪过一丝心虚。
蕾莎塔举起手，严肃道：“报告老师，迪奥同学弄坏了东西。”
“不是弄坏，是它自己坏了。”迪奥抿抿唇，不信邪地去捏别的地方，“这质量是不是有点太……”
咔。
鳞片又凹进去了一块。
蕾莎塔再次举手：“报告老师，迪奥同学又弄坏了东西，请予以退学处分。”
“弄坏两次东西就退学？你那是什么学校？”
“丹尼和迪奥不得入内学院”
“那我还是退学吧。”迪奥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把尾巴放下，“还你，不然又怪我。”
“本来就是你弄坏的，怎么不能怪你了。”蕾莎塔看着尾巴上的肉芽，猜测那应该是用来连接的东西，“我装上了？晚上还得出去抓培根呢。”
“是面包。”迪奥认真地纠正。
“我觉得培根好吃一点。”蕾莎塔不满地嘟囔着，将尾巴在身后比划了一下，准备装上去。
迪奥一瞬不瞬地盯着蕾莎塔，想看看这种类型的装备是怎么使用的。
是直接贴上去？
还是要做额外的处理？
蕾莎塔用手在后背摸了摸，找到了尾椎骨的大概位置。
然后。
掀起了裙子。
雪白的大腿和深蓝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迪奥捂住眼睛，发出了堪比一百只土拨鼠的尖叫。
“卧槽？”蕾莎塔被吓得浑身一抖，手下意识地用力。
咔。
鳞片又凹进去了一块。
蕾莎塔欲哭无泪：“靠北，你突然叫个什么啊？赔我尾巴。”
迪奥缩到被子里，尖声质问：“为什么要掀裙子！笨蛋！变态！”
“我的好哥哥，这玩意儿要装尾椎骨上，我不掀怎么装？你头疼疼傻了？”
“正常人会在哥哥面前掀裙子吗？猥琐！下流！恶心！人类社会的渣滓！”
“小时候我们还一起洗澡呢……”
“给老子去死。”
“从人身攻击进化到死亡诅咒？”
“呜……”迪奥捂着滚烫的脸颊，拼了命地试图让自己忘记刚刚的光景。
“杂鱼处男老哥，赶紧找个女人毕业吧。不就是条运动短裤，鬼叫什么呢。”妹妹嫌弃的声音传来。
“短裤？”迪奥的手抖了一下。
“我的裙子那么短，里面肯定穿了东西啊。”她的话里带上了疑惑，“我经常飘在半空，你没看到吗？”
“你这种前后一样的男人婆，本迪奥看一眼都是对眼睛的伤害。比起看你，我宁愿去看JoJo。”
“呵。诡计多端的南通。”
“滚。”
房间安静下来，只有蕾莎塔的自言自语和她弄出来的窸窣声。
“这个肉芽真的是用来连接的。”
“哇，肉芽会变成小触手，然后扎到身体里。”
“装上啦，出来看看？”
迪奥小心地从被子里探出头。
白色的短裙因为尾巴的存在，而鼓起了一块，给人一种不协调却又理应如此的感觉。
黄金般闪耀的尾巴，从蕾莎塔背部下方垂下。
一米长的尾巴，因为她身高的原因，拖了一半到地面。
“不知道它是因为没融合好，还是因为没有培根吃，总之，动起来很费劲。”
蕾莎塔咬紧牙关，死死盯着尾巴，拼命指挥它移动。
半分钟后，尾巴移动了一厘米。
“好弱。”迪奥微微皱眉，“你按技能说明里的，加快融合速度试试？”
蕾莎塔面露难色，回道：“里面写着，加快的话尾巴会出现知觉失调。我们晚上还要去抓培根，没关系吗？”
“是抓面包。”迪奥再次认真地纠正，“没事的，刚好还能趁现在没有敌人，多试验一下。如果副作用不大，那么我们就能两个人换着用这个尾巴。”
“行吧……”蕾莎塔加快了融合速度。
“什么感觉？”
“呃，感觉空气变热了，有点烫。卧槽，谁用刀砍我！”
迪奥无语地看着蕾莎塔，她就像是追着自己的尾巴咬的蠢狗一样，正在疯狂地转身去看尾巴。
连丹尼都不会去追自己的尾巴，他为什么会有这么蠢的妹妹？
一阵鸡飞狗跳，他们终于弄明白了何为“知觉失调”——尾巴的感觉会陷入混乱，触觉、痛觉、位置觉、温度感觉等等会遭到随机的扭曲。
其它都还好，最致命的是位置觉的混乱。它会在你想移动尾巴的时候，让尾巴不听指挥，往任意方向乱动。
总而言之，顶着这样的debuff是没法战斗的。
他们的“尾巴交换计划”算是破产了。
“呜呜呜，好烫……”蕾莎塔龇牙咧嘴地给尾巴吹气降温，“啊！更烫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你现在对温度的感知是反的。尾巴烫的话，不是应该降温，而是应该加热？”
“给。”蕾莎塔眼里冒出星星，期待地把尾巴伸给迪奥。
迪奥本想将尾巴拍开，但妹妹期待的表情让他止住了手上的动作。
“为什么要给我？”
“房间里唯一是热的，就只有你呀。”蕾莎塔眨巴着眼睛，将尾巴塞到迪奥手里。
尾巴的温度比人体略高，是令人昏昏欲睡的暖意。
贫民窟的冬天可不好过，大雪和严寒渗进每一个角落，每天倒下的人就和天空落下的雪花一样多。
妹妹还是人类的时候，会把两个人的被子叠在一起，抱着他睡觉。
哪怕是他们关系最差的时候，也是如此。
女孩子偏高的体温，是漆黑寒冬里唯一的温暖。
迪奥犹豫片刻，把尾巴抱到怀里：“我睡了，头疼。”
这个冬天，和以往一样。
一样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