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王文的苦衷（求追读）
宋焘一看便知王文有说不出的苦衷，也不想逼迫的太紧，就没有再问下去。
“此人的鬼魂还有用处，先不要送往阎殿。”宋焘吩咐道。说罢他便与章学政递了一个眼神，示意先离开。
章学政非常配合的跟着宋焘离去。
“怎么不继续审问？我觉得再给他点压力就能问出个缘由。”章学政疑惑的问道。
宋焘转过身来，用手指作出一个“嘘”的动作，意思是等回到阳间再说。
两人走出城隍庙，宋焘才小生道出原因，“我怀疑他在城隍阴司官邸有所畏惧，不敢说实话。我知道一个地方，也许能帮找到一些线索。”
宋焘所说的地方，便是济南府的轩雨阁。那日他与吴靖资闲谈，得知鸦头的母亲已经带着鸦头转投了轩雨阁，成为接替夏雨荷的头牌姑娘。
这就是她的母亲精明之处，只是让自家女儿挂名，随时可以离开。这次鸦头被宋焘点为候补花魁，名气大涨。她便立刻解除了与东昌府缀锦楼的合约，转投轩雨阁。
很快，宋焘二人便来到了轩雨阁。宋焘不想节外生枝，便直接找上了吴靖资，通过他的安排见到了鸦头姑娘。
鸦头骤闻王文惨死，直接晕厥了过去。宋焘出手之后，才让她慢慢转醒过来。
“我苦命的王郎，你怎么就这么走了……你让我以后可怎么办呐。”鸦头泪如雨下，伤心欲绝。
宋焘让人扶她起来，“你先别急着哭。我已经见到王文的鬼魂。但他似乎有难言之隐，不愿意说出真相。不知道姑娘最近可与他有联系？”
鸦头这才停止了哭泣，擦一擦眼泪，慢慢说道，“我与王郎最后一次相见，便是花魁大赛那天晚上。他说让我等他这次乡试中举，他就想办法为我赎身。没曾想那次见面，竟然成了最后一面。”说着鸦头再次放声大哭起来。
宋焘理了一下思路，似乎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两人见面也只是互诉衷肠，约定终身，并没有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这时候轩雨阁的老板吴靖资插了一句，“鸦头姑娘来我这里驻场，她自己的意思是卖艺不卖身。可她的母亲却一直逼着她接客，这几日有几位富商大户点名要鸦头，都被我给挡了回去。”
吴靖资这个人，还是非常精明的，不想鸦头的母亲那般鼠目寸光。他非常清楚鸦头的价值和市场，一旦被那些铜臭商人玷污，她很快就会沦为普通的青楼女。
如果按照他的打算，定然能把鸦头包装成名震青州的名妓，那才是长盛不衰的摇钱树。
吴靖资的话立刻引起了宋焘的主意，他敏锐的察觉到鸦头身体的微颤，便仔细打量了她一下，发现鸦头的手腕处还有瘀伤。
“鸦头姑娘，这几日是不是又被母亲毒打了一顿？”宋焘的目光如炬，盯着鸦头。
吴靖资一听，顿时脸色大变，便伸手去抓鸦头的胳膊，拉开衣衫一看，仅胳膊上都已经是青一块、紫一块，非常瘆人，更不用说没有掀开的后背。
“真是恶毒的女人，为了逼迫自己的女儿竟然下此毒手。”吴靖资气的直跳脚，没想到那个贪财的老妇竟然狠心至此。
章学政也看不下去便要来纸笔写了一副叫做“早占勿药”的字帖，对着鸦头施展开来。
很快，鸦头手臂上的淤青便已消失不见，又恢复了往日的白皙、嫩滑。
鸦头知道是章学政为她治好了身上的外伤，连忙答谢，“多谢大人为小女子施救，无以为报，请受我一拜。”说着便磕头行礼。
“鸦头姑娘，我且问你。你母亲为你介绍了客人，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还有就是，你还有没有什么隐瞒未报。最好一并说出，王文才好沉冤昭雪。”
宋焘这才跟她说出问题的重要性，让她把隐瞒的事情说出来。
鸦头站起来，转过身看着宋焘，“不瞒先生，那日我与王郎相见便已约定，等他乡试过后我们便私奔逃走，脱离苦海。到时候开个小杂货铺，他卖酒贩浆。我则做披肩、绣荷包，也能勉强度日。”说着鸦头脸上便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两人的打算是很好，可惜却被鸦头的姐姐妮子偷偷听到。她立刻告诉了母亲，还出主意让母亲想办法尽快让鸦头接客，断了鸦头的念想。
鸦头的这个姐姐也是因妒生恨，凭什么自己只能与粗鄙的商人欢好，自己的妹妹却能附庸风雅，成为楼里的头牌姑娘。
宋焘知道了这个事情，推断出很可能是鸦头的母亲下手杀害了王文。但是鸦头的母亲却有不在场证明，而且她一个小小狐妖也进不了文庙，看来还有其他隐情。
于是，宋焘便让章学政立刻提审鸦头的母亲和姐姐。
果然，一番大刑之后，妮子扛不住率先招认。
按照她交代的线索，母亲是准备让鸦头去陪一个半人半妖的妖修，丫头不肯，母亲便与那个妖修定下了暗害王文的毒计。至于如何下手，她却不得而知。
而鸦头的母亲听闻大女儿妮子已经招认，也不再死扛，道出了实情。
原来，那个妖修早有暗害王文的打算，只是迟迟没有动手，直到知晓王文与鸦头两情相悦，这才找上门来定下了杀害王文的计策，并且答应事成之后给一大笔金银。
见钱眼看的老妇也愁着鸦头的事情，便与他一拍即合。这个妖修太有钱，让她非常动心，还欲强迫鸦头去伺候。
一大一小两个狐妖的招供，基本上锁定那个半人半妖的妖修便是幕后主谋，只是因何暗杀王文还不得而知。不过只要抓住他，一切就可水落石出。
可惜的是，章学政按照狐妖提供的住址，派人前去捉拿妖修，却扑了一个空，那里早已人去楼空。
章学政立刻下令按察使司和济南府加派人手，全城搜捕。
而宋焘，则独自一人再次前往城隍庙下面的阴司府邸，找到了王文的鬼魂。
“王文，现已查明，暗害你的便是鸦头的母亲和一名妖修。你难道没有什么想要与我说的吗？”
王文一听，头摇的像个拨浪鼓，“大人，我真的不能说，我有苦衷。你就放过我吧。”
“如果我猜的没错，是不是那个妖修用鸦头的性命威胁与你，让你不敢说出实情？”宋焘终于说出了心中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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