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回京
萧墨寒摇头，“其实我也不知道，不过圣意难为，如今皇上下旨，我们也不能抗旨。”
“还真是扫兴，好不容易有个大案子，查到一半竟然不让查了，对了四哥，那个孟大人是怎么回事啊？怎么那么突然就变成阶下囚了？”
萧墨寒还没有说话呢，完颜明磊倒是先开了口，“他嘛，自然是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否则的话，也不会丢官罢职。”
“没想到这个孟大人表面上看是个如此清正廉明的好官，背地里竟然也和他们同流合污，看来我还真的是看错他了。”
萧墨陵实在是有些气不过。
南宫筝这一路上都不太高兴，萧墨寒几次欲言又止，更是让她疑心。
回京后，萧墨寒便进宫交旨，南宫筝就回到了瑞王府。
“臣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萧墨寒说着便跪了下来，十分恭敬的扣了下去。
皇上见到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这也没有外人，又何必行如此大礼。”
“陛下是君，自然要行君臣之礼。”
“你这是在怪朕？”不知道为什么，皇上心中竟然有些期盼，期盼着他能和自己大吵一架。
不过很显然，萧墨寒并没有这个打算，只是冷冷的开了口，“臣不敢。”
萧墨寒倒是没想说什么，皇上倒是先忍不住了，“难不成你就不想问问朕为何要如此安排吗？你心中就一点儿疑问都没有？”
“若是皇上想说，自然会告诉臣，若是皇上不想说，那臣就算追问又有何意义？”
听着他说的话，皇上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你我父子之间的隔阂算是解不开了。”
要说不生气那是假的，萧墨寒终是没忍住，“皇上既然想让臣为储君铺路，臣自然万死不辞。”
听到这句话之后，皇上的眼前一亮，等了这么久，他终于是听到了他想听的话了，“既然你都已经猜到了，那朕也就不瞒你了，这么多年让你远离朝堂，就是想让你韬光养晦，保存实力，到时也好博上一博，没想到你竟然对皇位毫无兴趣。”
“皇上的意思是，想立我为储君？”萧墨寒一时竟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然你觉得为何这么多皇子朕唯独让你们两个执掌兵权？萧墨陵的为人朕再了解不过，就算是你真的当了皇帝，他也绝不会造反，而是会一心一意的辅佐你。”
见他没有说话，皇上顿了顿，接着开了口，“朕这么多年和你母妃聚少离多，所以自然是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你的身上，难不成你真的不明白，真的心意吗？”
萧墨寒苦笑，“皇上的心思，作为臣子以后怎么敢妄加揣测？”
“今天我们能不能像父子一样好好的谈谈心，说说话？在这个房间里，只有父子，没有君臣。”
其实这也是皇上所渴望的，这么多年，他一直不知道应该以什么样的形象来面对萧墨寒，所以才会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如今自然是想尽办法来挽回。
看着他说话的那个样子，倒也不像是在说假话，萧墨寒心中略微纠结了一下，还是开了口，“父亲？这个词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听过了，在我的印象里对父亲的形象也少之又少，如今这么一说，我竟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为父知道，你这么多年委屈了，今日大可以都说出来。”
这个称呼，萧墨寒还是第一次听到，要说心中没有一点儿波澜那是假的，“从小，他们便说我是没有娘亲的孩子，可是我知道，额娘是迫不得已的，所以我从来不怨她，可是我已经得到父亲的关注和赞赏，所有不管做什么事情，我总是比其他人更加努力，可是换来的却不是你的赞赏，而是你的冷落和责骂。”
“起初我也觉得这没有什么，可能是我自己做的不好，所以才会这样，可是当我看到你对其他兄弟的样子的时候，我才发觉你是真的讨厌我，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会高兴。”
说到此处，萧墨寒的心酸再难以掩饰。
皇上喉头一紧，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萧墨寒这些年所做的点点滴滴，不过当时他与容妃置气，所以才会牵连于他，如今想来，自己竟然有那么多对不住他的地方。
“寒儿，这些年都是父皇的不对，父皇用这江山来弥补你，好不好。”
这句话，皇上是发自真心的，他的心中再清楚不过，这么多孩子中，只有萧墨寒最为出众，也只有将皇位交到他的手中才最放心。
可是萧墨寒却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了，“我稀罕的从来都不是皇位，我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坐上这个位置，我所做的一切就只是想让百姓们安居乐业，不再受战火所扰，至于谁当这个皇帝，我也不在乎。”
“你真的从未想过？”
“从未。”萧墨寒回答的十分坚定。
皇上自然也看明白了他的用意，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既然你不想接受这江山，那朕也就不为难你了，这一路上的事情朕都已经知晓了，孟晚舟的事情你做的很好。”
“臣心中还有些疑惑想请教圣上。”
“你是想问，为什么你们马上就要查出真相了，朕却突然让你们回京，是吗？”
萧墨寒点头。
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儿了，皇上也不想再藏着掖着的了，直接了当的开了口，“这件事情牵扯甚广，若是一个不小心，便是万劫不复，朕不想让你冒这个险。”
“臣却不这么认为。”
“说说看。”
“这件事情查到目前为止，已经处置了一个银曹，又震慑了商户，如今已经起到了敲山震虎的作用，若是再往下查下去的话，其背后的势力盘根错节，一个处置不好便是万劫不复，而且此事牵连的官员甚多，皇上自然也不想让朝廷动荡，大臣们都人心惶惶，所以才会如此安排。”
皇上听着他的分析，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和你所想的丝毫不差，如今，实际尚未成熟，所以还自然是还没到收网的时候，到时机成熟便可一网打尽。”
萧墨寒证实了自己的猜想，也没有在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孟晚舟就先住在你府上吧，等些节日子，朕在给他安排个差事。”
“臣遵旨。”
如今公事私事都已经说的差不多了，萧墨寒也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若是皇上无事，那臣就找告退了。”
皇上微微点头，“对了，你额娘前段时候贪凉，难受了好几日，这几日得了空去看看她吧。”
“臣遵旨。”
说完之后，萧墨寒就起身离开了。
天都已经擦黑了，萧墨寒才风尘仆仆的进了门。
“怎么去了这么久？”南宫筝随口问道。
“这一路上遇到这么多事情，自然是要挨件说说的，临走前皇上交代，额娘最近身体不太好，让我去看看，所以才耽误了点儿时间。”
一听到这话，南宫筝眉头下意识的皱了起来，“额娘怎么了？让太医瞧过了没有？”
萧墨寒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放心吧，没什么大碍，就是前段时间天气热，额娘有些贪凉所以才脾胃虚寒，太医开了几副药，都已经好了。”
听到这句话之后，她那颗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了下来。
“对了，孟大哥的事情怎么处置的？”南宫筝还有有些忍不住，开口问道。
萧墨寒故作为难，“他这件事情有些难办，毕竟牵扯的人太多，所以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
南宫筝点了点头，这其中的道理她自然也明白，于是便也没有在追问，“若是不方便说，那就算了。”
“看来小姐对我还是抱有幻想的，希望孟某的所作所为没有让小姐失望。”孟晚舟说着走了进来。
看到他的身影之后，南宫筝也是一愣，有些疑惑的看向萧墨寒，“他怎么会在这啊？按理说他不是应该交给刑部，量刑处置了吗？”
“孟大人可是个清正廉明的好官，交给刑部那不是好坏不分了吗？”
这下子南宫筝有点彻底摸不着头脑了，“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呀？难不成之前那些都是做戏给别人看的？”
虽说这并不难理解，不过南宫筝确实真是想不明白他们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萧墨寒点头，“那是自然，如今，他们已经对孟大人下手了，若是不找个由头将他一起带回京城的话，等我们离开以后，他指不定还会遇到什么事情，为了以防万一，自然是将他一起带回来了。”
“不过事发突然，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所以只得出此下策，倒是委屈孟大人了，坐了那么久的囚车。”
对此，萧墨寒也有些愧疚，不过，孟晚舟却并没有放在心上。
“王爷能救下官一命，下官就已经感激不尽了，至于其他的，到也没什么。”
一旁的南宫筝听着她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的有些缓不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