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高等种族
“销毁？”徐源一阵出神，转头看向莫老，后者表情平淡，呼吸节奏平缓，感受不到丁点情绪波动。
为什么要销毁？里面不是还有全家照吗？徐源不理解，虽然没见到所有箱子里的东西，但根据那张全家照也不不难猜出，箱子里放着的应该是与莫老家庭有着密切联系的物品，到了莫老这个年纪，这些物品不都是美好的回忆吗？怎么会是销毁？
像是看出了徐源的疑惑，莫老缓缓开口道：“他们，都不在了。”
徐源一愣，和自己一样吗，都只剩一个人，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他失去了家人，所以更加珍惜，和父母的唯一联系就是那张家里的全家照，换作是他，是绝不可能销毁掉的。
而莫老却是话语中听不出喜悲，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这是何意？徐源不由暗道，难道他看错表象了，莫老和蔼的外表下，其实隐藏的是一颗薄情冷血的心？
“人都还活着，但他们已经不是他们了。”莫老又道，像是在自语，又像是在解释。
徐源听过，更为不解：“什么意思？”
莫老没有回答，走到一旁坐下，拿起手旁的水杯喝了一小口，旋即放下，微微低头看着洁白的地板发呆，似是在回忆，脸上罕见的出现了一丝波动，是痛苦，愤怒，但很快就消逝。
沉默了好一会，莫老才从回忆中醒转过来，自讽一笑道：“他们是高等种族了，我这糟老头子高攀不起。”
徐源的呼吸出现了瞬间的停顿，紧紧的看着莫老，仔细琢磨他话里的意思，只是默念了两句高等种族，还没来得及加以分析，便又听到莫老说道。
“你想的没错，那张照片上都是我的家人，我的老伴和我一样都是研究员，儿子儿媳都是武者，不到四十便达到高阶武者顶峰，再进一步就是超阶，但碍于天资限制，近二十年都没能走出那一步。”
“我的孙子，一心想要冲击武道至高境界，天资也是极佳，20岁就已经和他的父母同一境界，提前从清大武校毕业，在那之后他潜心修炼，终日闭关，可始终无法突破最后一步。”
莫老语速不快，一口气说完，可能很久没有说这么多话过了，口有些干燥，又拿起水杯喝了喝。
徐源听到这里，得知一个信息，莫老的孙子，在20岁时就已经是89级武者了？不由心下微惊，京市里的天才当真恐怖。
莫老抬头，深深的看了徐源一眼，缓缓说道：“你忽略了修炼资源，我的孙子在入校时武者等级没有很高，入校后表现优异，再加上一些其他的因素，清大将大量资源堆在他身上，才导致了这个惊人的结果。”
徐源若有所思，确实忽略了这点，他想到自己，若是拥有大量修炼资源，以他现在的属性增长速度，只怕不要一年就能做到，但可惜的是，他现在已经彻底和修炼资源无缘了，起码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是这样的。
不再想这些，徐源又回到最开始的问题：“为什么说他们是高等种族？”
莫老顿了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接着刚才讲述的地方说道：“在我的孙子25岁那年，他终于突破了。”
“不光是他，连带着我的儿子儿媳，都在那一年，先后突破超阶武者，甚至是，我的老伴，一位将一生都奉献给研究事业，从未修炼过武道，已经快半入土的年纪，也突破到了超阶，活出了第二世，就在一年之内，超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徐源心中发毛，一门四超阶，这是什么概念？不，不是这个，在同一年，四人先后突破至超阶，甚至有一位是从零突破至超阶的，这太不对劲了，徐源忽然感到一阵毛骨悚然，觉得这里面的问题极大。
“想不通吧？”莫老注意到徐源的神情，缓缓说道，“一开始我也想不通，然后我发现，他们变了，四个人都变了，变得冰冷，视武者性命如草芥，稍有不顺便随意屠杀，甚至是蔑视人类，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轻蔑。”
“与魔鬼做了交易？”徐源想都没想就问道，这描述太像了，湮灭情感，换来超强的力量，最终化身魔鬼，这个魔鬼，没猜测的话，应该是深渊魔物了，想到这，徐源不禁握紧了拳头。
莫老轻轻摇了摇头：“不是这样的，直到有一天，他们找上了我，我才知道在他们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徐源不自禁的屏住呼吸，精神全部集中在莫老接下来的话上。
“基因转化，是他们提出来的一个新概念，也是他们突然变强的手段。”莫老说着，又喝了口水，才接着道，“植入高等种族基因，替换掉人类基因。”
徐源有些想明白了：“所以他们不是没了感情，而是基因转化后，认为自己是高等种族，不再是人类了，所以才会如此。”
同时他暗暗心惊，这手段太匪夷所思了，想不到科技竟能做到这一步，若是普及开来，岂不是夏国全是超阶武者？而且并不是揠苗助长式的强行增加力量，而是改变基因，相当于改变资质，提高修炼速度，这种超阶武者没有丁点水分。
不对，徐源皱眉，若真是这样，为什么不普及？莫老又为什么会离开京市来到这里？肯定有限制和代价。
“没错。”莫老点头道，“他们确实还存有情感，所以在我拒绝后，他们没有杀我，只是将我赶了出来。”
“这叫还存有情感？你可是他们的至亲啊！”徐源越听越不对味，很是不岔的道。
莫老自嘲笑笑：“什么至亲，不过是个没用的糟老头子罢了。”
说完他又补了一句：“高等种族不需要至亲。”
“全身基因替换，他们也不再承认血缘关系，没杀我已经是开大恩了。”
徐源静默，没有说话，心中突然有股莫名的烦躁感，深呼吸几口，平复下心情，旋即问道：“这样的行事，官方不管的吗？基因替换，就没有什么限制和代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