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秦叙一口否定。
“我前几天刚和赵导聊过这事，他没说片尾曲要换人。”
景烟点点头：“对，我们之前和赵导沟通的时候，他说的插曲和片尾曲给我唱。”
苏可赶紧跟着点头。
张远期看景烟和秦叙的模样，显然是真的不知情。
“这事……这事整得，应该是他们太忙，忘记通知你们了。”
张远期这话说得有些底气不足。
秦叙娱乐圈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自然是一下就想明白其中的缘由，顿时就面露不悦。
景烟虽然糊，但是她不傻，圈里的事儿也见得七七八八了，当然知道张远期这话是为了顾及自己的感受说得委婉。
整个剧方，包括当初跟自己谈好的赵导，没有一个人将这事告知自己。
虽然景烟知道，即使剧组告知自己也不会给自己任何选择的权利，但是那至少是将自己当做一个歌手来对待，给予自己最基本的尊重。
然而并没有，她甚至需要从别人口中得知这个消息。
自己的确身处十八线，的确糊得不能再糊，但自己从没有在唱歌这件事上敷衍对待过，然而并没人在意。
一切都敌不过资本。
什么太忙了，什么忘记通知了，都是为了不让自己太难看的说辞而已。
最简单的真相，就是那个叫Sara的艺人直接抢走了原本属于自己的片尾曲。
“张哥，Sara为什么会想要唱片尾曲？”秦叙问张远期。
“剧里不是有两首插曲是定的张小小嘛，谁知道张小小能出那么大的事进去了，你们都该知道的呀。”
景烟点头，自己何止知道啊……
“前天我正跟赵导商量这事，恰好被Sara听见了，她自告奋勇将那两首插曲揽到自己身上，还央着赵导把片尾曲也给了她。”
秦叙沉吟片刻又问道：“Sara并不是歌手，她都没有过演唱经验，你们怎么就敢用她呢？”
张远期看了一眼秦叙，笑道：“秦叙啊，你就是太实诚，现在后期手段多的是，她只要会认字会唱就行。”
秦叙没再出声，他知道张远期说的是实话。
被景烟按着隐忍很久的苏可，终于忍不住了：“太过分了！真是太过分了！都签约了怎么还能想换谁就换谁，有没有一点职业素养啊！？”
“苏可！”
景烟第一次厉声呵斥苏可。
苏可的话戛然而止，她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景烟，却又不敢再说话。
“张总监，苏可她就这直脾气，说话没头没脑的，您别介意，别往心里去。”
景烟整理好情绪，带着得体的微笑向张远期道歉。
张远期是新剧的音乐总监，在业内地位不低，苏可的话虽然不是直接针对他说的，但是难免会让他多想。
景烟现在一切回到原点重新开始，她不想得罪他。
这事其实跟张远期关系不大，赵导是总导演，一句话决定的事谁也改不了。
但是景烟的道歉让他很受用，他觉得这个小歌手有眼色有脑子。
“小年轻嘛沉不住气，我理解，哈哈哈，还没经过社会毒打一派天真啊......”
景烟暗自松了口气，笑得更加热络：“张总监就是好肚量，咱们阅历浅，还得麻烦张总监以后多指点。”
张远期看向景烟的眼里多了几分打量：“你倒是会说话，不错不错。”
不等景烟回答，秦叙便将话接了过去：“张哥你瞧，我没骗你吧，景烟她是真的很不错，你可得多照顾照顾她。”
“哈哈，没问题没问题，你都开口了，我哪能说不啊。”
“谢谢张哥。”
秦叙说完又将话题扯到新剧的插曲上：“张哥，景烟她，现在还有几首可以唱？”
“等等，我看看啊。”
张远期拿出手机翻了翻。
“找到了，还有两首。”
秦叙和景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些许无奈。
景烟朝秦叙释怀一笑，轻轻摇了摇头。
女一号拍了几场戏都能被直接换，何况她这样没名气没后台的十八线小歌手，能给自己留两首就很不错了。
“张总监，您看什么时候我可以录制呢？”
“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我随时都有时间。”
景烟说完，明显感觉张远期在审视自己。
随时都有时间，意味着接不到通告，没有什么商业价值。
难怪被人抢了片尾曲只剩两首插曲都不敢发作，原来是这样。
张远期暗暗想到，不过看在秦叙面上，他没多说什么，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张曲谱递给景烟。
“这是《心动信号》的曲谱，你先看看，觉得不合适的地方可以修改，差不多了就可以录制了。”
“好的，谢谢张总监。”
景烟从张远期手里接过来，粗略的扫了一眼，中规中矩的一首歌。
张远期抬手看了看时间，站起身来，跟秦叙告别：“秦叙啊，我还有事就不多待了，咱们改天见。”
“行，辛苦张哥跑这一趟了。”
秦叙和景烟苏可也跟着站起身。
张远期低头思索片刻，又朝景烟说道：“景烟，这歌你拿回去好好打磨打磨，我还是挺看好你的。”
景烟听出话里的意思，立刻点头答应。
“好的，张总监。”
张远期没再多说，由小吴送着下楼去了。
见张远期走远，沉默许久的苏可终于说话了：“烟烟，对不起，我刚刚太冲动了……”
景烟伸手戳了一下苏可的额头，笑道：“说什么对不起，我刚刚语气不好，该要你原谅我才是。”
苏可低垂着头，声音小得快要听不见：“没有……是我不好，只顾着发泄自己的情绪，没有考虑到其他。”
苏可心中懊恼至极，自己在烟烟面前口无遮拦惯了，竟然在外人面前管不住自己的嘴，差点儿给烟烟带来麻烦。
景烟离苏可近了些：“咱们苏可会反思自己了就很棒，你看见啦，张总监没说什么，没事儿。”
苏可嚅嗫着，却没再说话。
“你们俩好了啦，谁不知道你俩姐妹情深啊，就别在我面前秀了。”秦叙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