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在了魔都中心位置的吉尔漫餐厅门口。
几年前蒋莹莹来过这里，这家餐厅主打就是一个昂贵，收费令人咂舌。
整个餐厅布置格调浪漫幽雅，处处洋溢着雅致的风情。
蒋莹莹底气不足地跟在他后面，毕竟身上无钱就等于没胆。
他们落座后，季梵星每点一样菜蒋莹莹的神色中多增一份不安。
心虚的蒋莹莹喝着杏仁霜冻饮解压。
季梵星的冰冷的目光扫过精致的菜品。他很挑剔，品质男人追求细节，所以看中的菜肴都是顶级的。
“你看看有没有喜欢吃的。”
季梵星把菜谱推给蒋莹莹。
移过来的菜谱像一只爬过来的老鼠，她差点呛到。
“不不不用，谢谢，你点就行了。”
“那行了。”
服务员恭敬地拿走菜谱，退下去。
季梵星眼神冰冷到瞬间可以冰冻住蒋莹莹，并且霎那间崩裂。
蒋莹莹白净的手指抓了抓微曲的头发，额前刘海掩住那双发虚的眼睛。
季梵星的漆黑的眼眸打量着她，那一身裙子的颜色和质感一言难尽。
他的表情变得难看，搞不清这个女人怎么变成这副德行？
蒋莹莹底气不足，眼神躲闪，神色紧张。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没有任何声音。
两人之间散发着诡异的气息，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感觉。
“你现在很忙吧。”蒋莹莹硬着头皮拉开话题。
季梵星没有说话。
蒋莹莹局促不安，也不知道话题怎么下去。
她笑了笑，姿态卑微：“原来你是个大老板呀。”
“所以呢？”
这个蠢女人到底想说什么！
氛围越来越沉重，宛如欲狂风暴雨的前奏的天空阴沉沉的，云朵压得低低的，让人透不过气来。
看着他没耐心的模样，蒋莹莹的心里像打起了拨浪鼓。
“所以你后悔了？”他审视着她。
“没有……就是感慨。”她的脸色苍白。
“先生，小姐，给您上菜。”服务员面带笑容来上菜，让气氛暂时得到缓和。
漂亮的女服务员，手戴白手套，口齿清晰，声音动听地介绍菜品。
“盐煎宫其牛排双份、清酒炖半头鲍、金丝芙蓉帝王蟹、时蔬沙拉、威士忌。请慢享用。”
男服务员利索地打开酒水，淡金色液体倒入高脚杯中，犹如花瓣在空中飘荡。
这顿饭注定吃不好，她活像一个小丑。
挡箭牌服务员退下去，露面的蒋莹莹额头已经沁出汗。
他的目光蕴藏着锋利的寒意。
“季总，请用餐。”
蒋莹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算是为自己刚刚那些话语和行为道歉。
酒味甜美醇厚，她嗓子眼里辣花花的。
但那股热流又让她感到无比的依赖。
果然，人愁还得酒解。
“如果我有什么行为惹你不高兴，请您多多包涵。”她示意空杯了，满满的诚意。
“如果还不够解气呢？”季梵星慢悠悠地开口。
蒋莹莹觉得好笑，高中时代的事情，也没有其他地方得罪他……还不够解气？到底她给了他多大的气受，还是说他小鸡肚肠？
行，求人办事，不得不低头。
蒋莹莹吸了一口，拿起酒瓶接着满上，端起酒杯硬着头皮喝下去。
喉间慢慢烧灼，仿佛吃了一颗大辣椒，感觉嗓子眼也着了火，头都大了一倍。
借酒消愁愁更愁。
季梵星慢条斯理地拿起刀叉，优雅地切块。
牛排口感香嫩，有因骨头带筋，在咀嚼时有多了一份咀劲。
蒋莹莹放下酒杯，缓了半天。
酒劲上来了，她说：“季梵星，我从没有后悔跟周天晨在一起过。”
这句话可以让她判死刑。
他松开刀叉，身体往后靠了靠，嘴角挂着一抹冷酷的笑容，那无情的目光仿佛要撕裂蒋莹莹的躯体。
“我好像也没什么地方惹你吧？你为何对我这么大的敌意？”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
“你非要引火自焚吗？”
“呵呵。”蒋莹莹开始犯傻，她站起身：“季梵星，你现在好大的脾气……你知不知道你那尖酸刻薄的说话方式，整个高中同学都在议论。”
这是憋在她心里很久的话语。
“你看你，又是这个表情！谁欠你的？！”
蒋莹莹一想，她好像……
“实在不好意思，我呢，今天找你本来是有点小心思。”她娇羞一笑，但是很快挺起胸膛，说道：“不过，我现在已经没有任何想法了。”
“借钱。”
季梵星简单两个字，把她讽刺到无地自容。
他就是这样，最少的字说最狠的话，字字戳心。
蒋莹莹摇摇头，端起他的酒杯，一口喝下去，呛咳嗽。
她笑着，泪眼模糊。
是啊，所有的人都在避之不及，她穷的叮当响，她被抛弃了，她蒋莹莹没有靠山了。
“还是想让我娶一个离过婚的女人？”
她捂着脸。早已经伤痕累累，却又被掀开痂皮撒盐。
“我！没有！离婚！”她更正。
季梵星觉得她有些反常。
“你太自以为是了！不吃了……服务员买单。”蒋莹莹待不下去了。
“蒋莹莹。”
“喊什么？让你失望了？那太不好意思，没按你的喜好成长。”
服务员上来，说道：“女士您好，一共是八千六百元。”
蒋莹莹打开手机，看了一下余额：6013元。她先前想过了，如果不够支付，找夏利借一点。
但现在……动静太大，引得周围客人指指点点，不好打电话。
她用尬笑掩饰，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女士？”服务员轻轻唤她。
蒋莹莹索性破罐子破摔，说道：“你看你一个大老总，给我发这点工资，都不够支付一顿晚餐。”
季梵星倒吸一口凉气，被这个女人气炸了。
“真是够丢人现眼的。”
他面色冰冷，从口袋里掏出黑卡。修长白净的手指夹着卡，递给服务员。
“有钱真好呢～～”蒋莹莹头晕目眩，恭敬地说道：“谢谢老板，让老板破费了，我先走了……”
她左腿踩在右腿上，抬不对脚，摇摇晃晃，整个太阳穴酸痛。
她细长的手指按了按发晕的额头，突然眼前一黑，高跟鞋踩歪了崴到脚，身体软瘫下去。
“蒋莹莹！”
但是她并没疼痛的感觉，原来季梵星眼疾手快地接住她。
蒋莹莹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