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君收留她吧，做小妾也罢，做丫鬟也行，总之让她跟在你的身边，为你做牛做马都行。”李拐子道，“我个残疾人也没什么本事，不能一直拖累了她，除了你能给她幸福，没有别人。你就当行行好，积德行善，好不好？”
“快，月月，跪下，给小郎君磕一个响头。”李拐子生怕顾长远不答应，拉着李月月跪下磕头。
两人是真的实诚，磕头没轻没重，磕得头破血流。其实像他们这样的人不在少数，大多被回绝了。
春信知道李拐子家的情况，所以非常理解他们能来这里磕头的心理。但是李月月相貌实在让人难以恭维，顾长远怎么可能看上？
看看他身边都是什么人？怎么说都是美人，所以他又怎么可能看上一个丑女？他没有必要。
再加上有太多人比李月月好了，光是顾长远拒绝的人都有很多比李月月好，她压根就没有任何竞争能力。
所以顾长远怎么可能看上她？与其看上她，倒不如找另外一个条件更好的人。
张圆圆也是这么过来的，因此当看到下跪的父女两人，分外理解。可是她初来乍到，地儿都还没有混熟，又怎么可以说三道四？还是看顾长远怎么看吧。
如果顾长远能看上她李月月，算是她运气。若是看不上，那就只能怪命了。这命啊，这辈子说不清。有人就是命好，有人就是命不好。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顾长远身上，现在只有他能拿主意。
顾长远却是没有立即将他们赶走，而是很有耐心地打量李月月。
眼前的女人面相粗犷，好比一个男儿面相，皮肤粗糙发黑，肯定是因为常年劳作晒太阳引起的。皮肤毛孔很大，那是皮肤油脂造成的堵塞，说明她体内比较紊乱。她留有一头短发，让她看起来更加丑陋。
可以说但凡有点条件的，都不应该看上她。不是说对她多么贬义，而是她的确条件不怎样。
在顾长远看来，全身都有疾病，只是现在没有爆发而已。
顾长远蹲在李月月的面前，抬起她的下巴：“你很有孝心，哪怕再危险，再艰苦，你也从没有想过离开你的父亲。”
“你一直在照顾他，起早贪黑地劳作，早早累坏了你的身体，但是你问心无愧。”
“你是尽孝了，但是你想过没有.....你也快死了。”
一个死字让在场众人一愣。春信等人见识过顾长远的本事，因此知道他说的是实话。
至于李拐子则是半信半疑：“小郎君，你这说的到底怎么回事？我家月月要死了？”
顾长远笑道：“嗯，的确要死了。”
李拐子反驳道：“这不可能，她才二十几岁，怎么可能会死？”
顾长远道：“自己的身体只有自己最清楚，对吧李月月。你已经吐过很多次血了吧？”
李月月避开顾长远的目光，沉默不语。她的确要死了。她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快速流逝，所以她跟着父亲过来，靠着成为别人的丫鬟换来的钱，让李拐子颐养天年。但是她条件实在太差。
李拐子从李月月脸上看出了什么，说道：“你不会真的要死了吧？”
李月月依然沉默不语，不说话反而让人更加担心她的处境。
顾长远道：“你女儿最大的优点就是善良，她为了避免给他人造成麻烦，总是自己默默吃下苦头。他能理解别人的苦难，但是从没有人能够理解她的苦难。”
李拐子顿时嘴巴发干，脸色惨白，他无法接受女儿即将死亡的事实，他不想看到白发人送黑发人。她的女儿那么好，她来到这个世界还没有好好享受，现在却要离他而去。他痛心啊，他不甘啊，他后悔啊。
如果不是他的残疾拖累了女儿，何苦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归根结底，都是因为自己，他难辞其咎！！
“小郎君，既然你能看出她的问题，你一定可以救救她对吧？小郎君，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到大，我都没有怎么对她好。她不能死啊。你救救她吧！！哪怕用我的命相抵都可以！！”
声泪俱下，李拐子的言行让在场众人无不动容。春信等人不禁泪眼婆娑。
一直沉默的李月月终于开口：“阿爹，别这样，人各有命，这就是我的命。我觉得能够服侍阿爹，这辈子已经非常值得。如果有下辈子，我还愿意服侍阿爹。”
李拐子道：“说什么下辈子，你这辈子都没有过完！你肯定会有救的。对，你一定会有救！！这是肯定的。小郎君会救你！他这么神，一定能救你。”
顾长远道：“所谓阎王叫你三更死，从不留你到五更。你已经半截身子入土，入了阎王的生死溥，想不死很难。不过嘛.....虽然寻常人无法治你，但是我可以治你。我不仅可以治你，还可以让你脱胎换骨。”
李拐子眼睛一亮：“小郎君你真的可以救我家小女，你若是救了他，你要了我的性命都可以。”
即便有些冷漠的李月月都眼睛一亮。毕竟年纪轻轻，谁又不爱惜自己的生命呢？
顾长远道：“先别答应得太早，我救人可不是平白无故相救，我也是有条件的。”
“你说，不管是什么条件，只要我能办得到，我就做！”李拐子斩钉截铁道。
“其实也很简单，那就是你的女儿。我要你的女儿。”顾长远道，“如果我救了你的女儿，那么你的女儿以后就是我的人，就像我身边任何一个女人一样。她看重我的地位，甚至要比过你。以后我不仅是她的主人，更是她的男人，还是她的阿爹。她无上尊敬的人。你明白么？”
李拐子毫不犹豫点头：“我们此行过来正是这个目的，只要跟在小郎君身边，求之不得！女儿啊，还不谢谢小郎君！！”
“可是.....”一想到未来再也不能跟随父亲，李月月就显得有些犹豫，“我不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