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胜负之间
学员们面面相觑，连艾欣自己也张大嘴巴，似乎有点不敢相信。
“这……这不是耍赖吗？”有人说。
列维思忖着：假如建立“感知共鸣”的能力距离是10公里，无视任何障碍物，持续时间超过1分钟。
这对感知力超群的高阶灵能系来说，并不算一件难事。
假设“消散”的持续时间超过1秒，足够扣动扳机对自己心口开枪……
被动处于“感知共鸣”状态下的敌人真会被枪打死，但施术者还处于消散状态，能减免99%的物理伤害。
那岂不是想杀谁就杀谁，比夜神月在死亡笔记上记别人名字都方便。不能说是天下无敌，至少也是无敌寰宇了。
列维开始对灵能系的能力，产生了极大的敬畏。原本只是他恰好遇到了一个好老师，才想着要进化灵能系的能力。
现在，他渐渐明白，灵能系与机械系、毁伤系、精密系的更快更强的宗旨不同。
灵能系突出一个“灵”。
倒是很适合自己这种从异世界来的人。
戴安娜说：“有帝都的学者，曾经对进化到极高阶段的灵能系大师，取了个有趣的名字，叫做‘灵械使’。他们是守卫疆土的斥候，也是可以打硬仗的战士。曾经，国立中央大学机械巫师学院的灵械使们，成建制随军出征。就是因为有他们配合军队作战，才能一次次打退异族侵略者，维持圣恺撒帝国几乎占据了大半个东部大陆的疆域。”
看到学员们都在认真聆听，她很满意，点头说：“如果你们有兴趣继续了解更多关于机械巫师的事情，就给我打起精神来，在这个月争取高分。”
说着，她特意看了一眼列维，似乎在告诫他：关系户，你可千万别以为稳了。
但列维却在想别的事情。
第一件事情，索萨和观察者，都曾提到过：异族会在冬季，沿着北海结冰期，从北境海峡坚冰构成的大陆桥，横渡到东部大陆侵扰边境。
第二件事情，是银行职员说起帝国吃了败仗，现在战争债券变成了坏账，造成很多银行倒闭。也许还会有很多其他恶劣影响，只是还没来得及从金融端席卷到其他行业。
第三件事情，是戴安娜为了激励学员们奋进，说出帝国边疆部队拥有很多高阶灵能系强者，也就是“灵械使”，她认为拥有灵械使的部队是无敌的。
谁说错了？
还是说，谁都没有说错，只是维持着帝国疆域和平的灵械使团……
叛变或者被召回了帝都？
失去了长期倚仗的重要战斗力，才导致帝国边境区域的小规模碰撞战败。
戴安娜拍拍手，把学员们从幻想中拉回来。
“现在，第二组，请抽中‘o’的两位学员到前方来。”
列维和莉莉丝来到戴安娜面前。
“需要使用枪械吗？”
“需要。”莉莉丝先说，她走到桌边，选了艾欣用过的那把左轮枪。
她看上去也是个枪械高手，非常熟练地推开弹巢，朝里面压了三发颜料弹进去。
随后，用挑衅的眼光看着列维。
列维失去了先机，他本来想先去摸一摸枪械，暗中改变子弹里的氧化剂，让颜料弹都变成哑弹，但是现在来不及了。
而刚刚他根本没有仔细观察莉莉丝，因此对她的能力、习惯、生理情况几乎没有任何估测，也没有准备好战术。
看来只能匆忙对射了。
虽然列维保留着使用手枪的记忆，但是他并没有足够的能力去使用左轮枪。擅长使用枪械的灵魂，又被自己的前世迈克尔·史密斯删除。
现在最坏的结果是被莉莉丝转身后一枪命中，输掉对抗。
“需要我帮忙吗？”忽然一个声音响起。
“叶塔？”列维听出来，她似乎有点跃跃欲试。
确实，如果有叶塔的魔法鳞翼协助，他取胜的概率会成倍增加。
“算了，我想试试看自己现在的能力，到底能不能赢得正面对抗。”列维也走到桌边，拿了一把左轮枪。
他装好子弹试了试扳机，很硬，需要很大力气才能扣动。
“好了，两位学员，抓紧时间背对背站好。”戴安娜催促道。
“是。”两人答应了一声，站到戴安娜面前，等她计数。
“听我的口令向前走，1，2，3……”
数到15以后，列维感觉自己的视力好像出了一点问题，叶塔在意识世界里提示道：“对方是个进化到3阶段的灵能系，已经掌握了‘感知锁’能力。”
“什么叫感知锁？”列维一懵，他没想到对方等级这么高。
“顾名思义，是可以把你的感知器官锁住的能力。按照现在的情况，她会优先遮挡你的视线。”叶塔说，“你没发现正前方有什么异常吗？”
列维凝神向前方看去，惊讶地发现，自己视线中出现了一个黑色方块。黑色方块挡住了正前方大概20%的视线，虽然不至于让他什么都看不到，但会极大影响自己瞄准。
“这一招有点狠啊！有什么办法吗？”列维急道。
“你又不是光靠视力感知世界的，用你的物质感知能力啊。”叶塔提示道。
“21，22，23……”戴安娜持续不断地数着。
“还有2步！”列维在这极短的间隙内，快速搭建起了停车场的立体区域感知画面，但画面里莉莉丝所站位置是个黑色的立方体。
“喂，有没有搞错啊，‘感知锁’不仅能锁我的视线，还能锁她自己的位置？”
“可以用你的感知触手去戳破她的黑障区。”叶塔说，“快！”
“24！25！”戴安娜的计数已经结束。
在短暂的一秒内，列维踏出最后一步，用自己的感知触手艰难地撕开莉莉丝的黑色屏障。莉莉丝瘦小的身子就躲在立方体左下方。
列维立刻转身举枪瞄准。
“砰！”莉莉丝的枪先开火。
“砰！”列维经过短暂聚焦瞄准以后，才扣动扳机，他慢了大概0.3秒时间。
两人身上几乎同时中弹，莉莉丝的姿势比较取巧，是半蹲且用手臂护住了胸口，列维的颜料弹打中了她的左肩。
列维身材高大许多，为了保证感知力的强度和精确度，笔直地站着，因此胸口中弹。
戴安娜立刻喊道：“莉莉丝先命中目标，且位置更正，胜。列维慢了一些，且未打中胸口要害，负。”
“耶！”莉莉丝开心地跳了起来，左轮枪在她手里转着圈。
列维被颜料弹打得生疼，收起枪揉揉胸口。
“列维，如果启用魔法鳞翼，你就赢了。”叶塔有些不服气地说，倒不是不服从列维，只是好胜心被激发了出来。
“罢了罢了。她比我进化程度高，我就差一点点。”列维说，“看来今天回去，我要有意识地训练感知能力才行。”
戴安娜让两位放好枪械，回到小板凳上坐着，并给出评分：“莉莉丝加2分，她的‘感知锁’用得非常巧妙。列维的进化等级不够，能破解黑障区打中目标也很厉害。”
戴安娜看着最后一组说：“现在，只剩下你们俩了。”
最后一组，是有过一些过节的煤老板家三公子科纳，和众星拱月的小少爷艾格纳。
他俩站到了戴安娜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