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牧心理防线已经完全崩溃。
季嫂顿住飘伐，偷偷看了眼摄像机的方向。
藏匿极好的镜头轻微晃动，流光一转。
季嫂瞬间心领神会。
于是靠吓唬林牧调整了下角度。
让他能够更加完整的入镜。
镜头满意点头。
“林牧——！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夫人去世后，一直是我抚养你，你却让我死了也不安生？！”季嫂瞬间入戏，感情丰沛。
“季嫂，我、我、我，都怪那个狗仔啊！真是为了流量什么都敢编排！季嫂，你去找他吧呜呜！我也是受害者，什么都不知道啊！”
“还在撒谎，看来你还是不知悔改！”
话落，季嫂头发无风自动漂浮起来，眼睛也变成了纯黑色，形容更加可怖。
吓得林牧再也不敢耍滑头。
“季嫂，我、对不起，是我……”
“林牧！你在干什么！”
一声暴喝从门口传来。
痛哭流涕的林牧抬起朦胧泪眼，望过去。
就看见林父昂首阔步的走了进来。
“爸——！有鬼啊，季嫂、季嫂回来了！！”
林牧眼中瞬间迸发出生机，连滚带爬冲向林父。
回应他的只有林父的一脚狠踹。
直接把他踹翻到了地上。
“你在说什么？！哪来的鬼魂？你是不是有病，要我把你送医院去吗？”
林父扫过客厅内满地的狼藉。
越看越气。
林牧一个翻身站了起来，回头指向后面：“有啊！就在那里，爸你看不见吗——”
声音戛然而止。
本来在那的季嫂已经不见了。
就像是没出现过一样。
林牧神情恍惚，几乎快分不清现实与幻境了。
突然，他反应过来什么似的，急急道：“夏夏、夏夏也看见了，你问她——”
说着环视四周寻找林知夏。
这才发现她早不知道躲到哪个角落去了。
林牧心底升起古怪的感觉。
但因为急于向林父证明，所以没有深究。
他求救般看向林知夏。
林父威严的视线也扫过林知夏。
林知夏本就苍白的神情僵住。
眼底有浓浓的畏惧。
她嗫嚅道：“没有什么鬼啊，哥哥，牧哥他突然自己大喊大叫起来，把我也吓了一跳……”
林牧瞪大了眼，不敢置信。
夏夏她怎么……
林父收回视线，对林知夏摆了摆手。
示意她赶紧滚蛋。
林知夏连忙逃也似地回了房间。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林氏父子。
满地的狼藉。
加上沉默的氛围。
一种令人不安的情绪悄然弥漫开来。
林牧低着头：“爸……”
林父一言不发，直接一巴掌扇到林牧脸上。
响声清脆。
很快林牧的脸上就浮现出嫩红的手掌印。
但林牧一声不吭。
默默承受了这种暴力。
似乎早就习惯了。
他确实也已经对父亲的暴力习以为常。
林牧低垂着头，机械木讷的认错：“对不起，父亲，给您添麻烦了。”
林父第一时间没说话。
这是他惯常的施压手段。
沉默了大概半分钟，林父才缓缓开口：“你说说看，你做错什么事了？”
又是沉默。
这次不到半分钟。
林父又一巴掌扇过去。
帮林牧整了个对称。
“想不通，就去小黑屋反省，直到想通了为止。”
“是。”
林牧机械的离开。
沿着他已经走过千万遍的路径，把自己关进了别墅那个昏暗的房间里。
他蹲在角落里抱紧自己。
感觉再次跌回了童年经历过无数次的噩梦里。
“鹿梦，如果不是你，母亲就不会离开，父亲也不会变成这样。还有夏夏，你怎么能……不不，一定是她太害怕了，才会这么说。”
“夏夏是敬爱我、依赖我的，一直如此。”
林牧的眼神晦暗不明。
客厅。
没人注意到。
载着摄像头的小型飞行器也悄悄离开。
林父独自站了会儿，抬步离开。
他走到顶楼，站在一间上了锁的小房间前。
推门而入。
里面光线昏暗，地板上还绘着奇怪的星芒阵。
墙壁上则挂满了鹿锦然的照片。
或颦或笑，或嗔或怒。
“锦然……我好想你啊。锦然，你也一定很恨她吧。放心，我的计划绝对是完美无瑕的，我会给她人间最险恶的炼狱，惩罚她为了来到人间自私的将你带走。”
林父说着说着。
地上的法阵呼应他一般，闪烁起微弱的光芒。
……
别墅外。
季嫂已经回到了鹿梦身边。
鹿梦夸赞：“季嫂，我们的配合真是无敌了！”
比如那波她调整好摄像头位置，用了雷电符，季嫂就心领神会的开始变异冲刺。
再比如之后她转了镜头方向，季嫂就明白过来也跟着调整位置。
简直天秀。
季嫂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但眼底全是兴奋。
显然玩得也很开心。
甚至有点跃跃欲试，还想再来一次。
天知道她孤零零一只鬼在这人世间有多寂寞！
鹿梦按住跃跃欲试的季嫂。
宽慰她没事以后机会有很多。
这才把人……不是，把鬼劝住。
“对了，季嫂，林牧他小时候也经常这么被教训吗？”
鹿梦问。
“对啊，夫人去世后，老爷就像变了个人，说起来林牧少爷小时候也挺可怜的，经常被关小黑屋，才五六岁的孩子，得多怕啊……”
季嫂神情有些怀念，也有些唏嘘。
“但这不是他从受害者变成施暴者的理由。”
鹿梦淡淡道。
林牧或许也可怜，甚至可以说他的所作所为有理由。
但，这不代表理由就是正当的。
更不代表他的行为是正当的。
相反，他自己受苦，反而要一母同胞的亲妹妹遭受更大的苦，不是变态是什么？
“当然。”季嫂点头，“把视频里后面小半段删掉吧，省得节外生枝。”
……
很快。
一条记录下林牧和林知夏“发疯”现场的视频开始在网上流传。
瞬间引爆舆论。
【……？他们在说什么，这是撞邪了吗？？？】
【我靠，虽然不知道他们在和谁说话，但信息量爆炸啊，所以鹿梦才是受害者？？】
【有没有懂哥分析分析，林牧前言不搭后语的，但总体停下来是感觉鹿梦不像那个爆料里那样的人。】
【豪门真的水深，搞得跟宫心计一样。】
【之前骂鹿梦的，出来道歉！！林牧都亲口承认是狗仔造谣了，牧米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