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大概为零——零？？”吴莫利本来还满脸笑容，结果复述复述着，就发现这话好像不对。
她瞪圆了双眼，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刺激。
不是，这回答是真实存在的吗？
吴莫利不愿相信自己的耳朵。
真的会有男生拒绝得这么绝吗？之前看各种情感博主的分析套路，都在说男生擅长婉拒，就算真的不愿意也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
什么“我暂时不想谈恋爱啊”、“我现在关注点都在学业上啊”等等，总之就没听说过把话说死的。
“嗯。”秦野一脸淡定，“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着呢！
吴莫利开始怀疑人生：“为什么直接是零？难道我长得很丑吗？”
秦野：“……”
“没事，你直说，我能够接受。”吴莫利摆出一副悲壮的模样，“不然我总觉得这个零有点过于伤自尊。”
秦野：“还好吧。”
吴莫利万分震惊，心说就这还算好？
正当她腹诽着，秦野突然来了一句：“又不是负数。”
吴莫利：“……”
谢谢，有被安慰到。
吴莫利惨遭打击，却还在佯装坚强，死撑着一张厚脸皮继续跟秦野谈天说地。
无所谓嘛，今天是零，又不可能一直是零。
万一哪天就吃上天鹅肉了呢？
她如是想到。
…
看着不远处的两人“相谈甚欢”，白柠却陷入了沉思。
很明显，这个吴莫利对秦野很感兴趣，并且属于热情主动那挂，在这种猛烈的攻势下，很难断定秦野能够一直把持住。
而且……大学不像高中，恋爱自由，没规章制度框着你，那么将会有许多女生对秦野虎视眈眈。
毕竟……再怎么说，这人也算是一表人才。
那么问题来了。
白柠捏紧下颌角。
冰冰怎么办？
虽说之前在庙会那会儿，她跟骆冰冰推心置腹地聊了一会儿，建议对方在不违背道德准则的前提下拼一把，但那都是理想情况，因为一个人的秉性不会随意发生更改。
而且当时她也扬言说了，不会再插手他俩的事儿。
白柠：“……”
确实不好插手。
白柠垂眸，飞速在脑子里思索。
万一秦野就喜欢吴莫利这种类型的呢？这些事情都无法控制，任何一个微小的变量都能引起结果的剧变。
她只是一个毫不相干的局外人，想再多、做再多，不过都只是在添乱而已。
白柠回拢思绪，摒弃了某些蠢蠢欲动的想法。
不过话说回来，出于私心，她还挺想跟骆冰冰上同一所大学，她对那个性情羞涩的女孩子印象不错。
想到此，白柠立马拿出手机，找到骆冰冰的微信，迅速打了两行字。
——你最近模考的成绩怎么样？
——对来b大有兴趣吗？
她跟贺时舟薅走了两个数学竞赛的保送名额，骆冰冰相当于陪跑了，必须得通过高考才能上到理想的大学。
而且据上次的反馈来看，骆冰冰说了秦野稳居他们年级第一，而秦野上期联考成绩只有690左右，骆冰冰的分数应该会低一些，那么从客观上来讲，考b大具有一定的困难性。
但是无妨，现在才三月，完全来得及。
如果骆冰冰真的想上b大，她再怎么说也会去帮一把，毕竟现在不用做主播了，有的是时间。
白柠在脑海里疯狂规划自己的打算，如痴如醉，直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那家伙怎么在这？”
该声音低醇磁性，还夹杂着一丝独属于少年的清越，要是平常，这声音无疑是一种听觉上的盛宴，但这会儿……
怎么听怎么狂暴。
白柠呼吸一滞，梗着脖子转头，就见背后站了一个罗刹。
白柠：“……你来了。”
贺罗刹暂时没有回她，而是顶着一张乌云密布的脸直面不远处的秦某人，只见他眉头紧蹙，漆黑的眸子里火星四射，好似怒气值一攒满，就能原地表演喷火。
得，这是醋坛子翻了。
白柠深谙贺时舟的德性，立马进行安抚：“别激动，只是巧合。”
贺时舟冷哼：“我倒要听听这巧合是有多巧。”
白柠见过大世面，冷静道：“是这样的，今天……”
“这不是贺时舟吗？”
蓦地，另一道不嫌事大的声音也掺和了进来。
白柠想说的话全部被堵死，无语地看向“挑事”的秦野，小眼神写满了埋怨。
那必须得埋怨。
她确信，只要秦野装聋作哑，她完全能够凭借自己的努力把贺时舟给安抚下来，顺便支走，但秦野一开口——那就是火星撞地球。
算了。
白柠瞥了一眼脸色愈发阴沉的贺时舟。
管他那么多，又不是她的问题，直接开摆。
…
秦野跟贺时舟本质上都是刺头，属于那种有能力又不服管教的类型，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但凡只要一碰上，就会因为各种理由相互摩擦。
“你刚才说的‘那家伙’，是指我吧？”秦野笑眯眯地冲他走了过去。
贺时舟没动：“这种智障问题，你也问得出来？”
“我这是用反问加强语气。”秦野也不恼，“你不是智障，那你猜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贺时舟哂笑：“我凭什么猜？”
“贺时舟。”秦野嘴角的弧度逐渐变得邪肆，“说话不要那么像小学生。”
“你他妈说谁是小学生？”贺时舟恨不得砸他一脸红领巾。
“呵。”秦野懒得跟他计较，“我直接告诉你吧，我今天是来这里面试的，所以的确是巧合。”
他说这话时，试图跟白柠达成眼神交流，但奈何贺时舟提前进行了预判，因此当他刚侧眸，就对上了贺小少爷的死亡凝视。
“看哪呢？眼睛斜视？”贺时舟问。
秦野：“……”
一旁看戏的两人：“……”
吴莫利第一次见证两个绝世大帅哥吵架，而且还是小学鸡模式的吵架，当即内心五味杂陈。
“白柠，你说这种场面……”吴莫利有点纠结，“我是该激动呢还是无语呢？”
她一时间竟然无法确定主导情绪。
白柠：“都不必，用看傻子的心态旁观就行了。”
吴莫利：“……”
吴莫利：“他们两个的关系不好吗？”
白柠说：“挺好的。”
吴莫利：“？”
我这是瞎了？？
“要是真不好。”白柠科普道，“已经动手了。”
吴莫利睁大眼，竟然无法反驳。
而另一边，两位小学鸡已经开启了新一轮的问候模式。
只见贺时舟率先发出灵魂拷问：“b大怎么会让你来面试，招不到人了吗？”
秦野用手指指向自己：“你睁大眼睛看清楚，本大爷可是德智体美全面发展的人才。”
“呵。”贺时舟又是一声嘲讽，“总分上不了700算什么全面发展。”
说到这，他一个人表演还不够，非要拉上场外互动。
只见贺时舟一个转身，看向白柠：“你说是吧？白柠。”